跟著狐五幾天，獅靈大概摸清他的活動。

狐五的生意不僅多雜，還很大，甚至涉及到各部落的單子，以至于能讓那些人不遠萬里地來這里和他詳談。

而老貓，在某種意義上確實算是個攪和的。明明不是他的生意，他卻能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大大小小的交易中，讓狐五被迫給他們讓步，簽下并不劃算的合同，而他最后卻能在這些人中獲得不小的聲望。

不過，這些和她沒多大關系。每天過來喝喝酒坐坐，也沒什么事。

只是，最近她越喝越多，好幾次微醺醺的，看來要適當注意些了，要是失控了可不好。

獅靈搖搖頭走出房間，打算出去清醒清醒。

雖然說是地下酒吧，這里卻空間卻很大，幾百個獸人在忽暗忽明的燈光下穿梭，也沒多少帶著偽裝，甚至旁若無人地摩擦纏綿，行徑開放得讓她有些不適。

這里的娛樂活動也比現代暴力許多，走個過場一般扔扔骰子喝喝酒，幾輪下來點數大的便和點數最小的來到酒吧中央的臺子上相互打斗。有的興趣起來了，直接拉人上去打完全沒有理由。一群的好斗分子。

聽著耳邊的吵鬧聲，獅靈將杯子里剩余的酒喝完打算到外面清清酒氣。

還沒放下，路過的穿著超短衣短褲的長耳兔獸人卻又拿著酒彎下腰恭敬地將她杯子倒滿。

獅靈：“……”

端著這滿滿一杯酒，獅靈嚴肅地盯著它，腦海里糾結著。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喲，九兒這么快好了？今天跟我老貓玩玩啊。”

獅靈聞言抬起頭，即使昏暗，老貓那肥碩的身軀依舊很有辨識度，他帶著幾個壯碩的保鏢圍著一個女獸人，從縫隙里可以看到她似乎有著貓耳。

呵，同源的都不放過。

獅靈不屑地一笑，把酒放到旁邊的小桌上。

正打算出去，卻聽到他說：“我跟你們說，這九兒可聽話了，只要給她一點交換點，你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是不是啊？九兒？”

“是。”那女獸人竟一點不反駁，沒有感情地直接承認。

聽到她的回答，獅靈挑了一下眉，又拿起剛放下的酒慢慢抿了一口，懶懶地靠在墻邊看戲。

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老貓昂著頭說：“來，幫我舔舔鞋。”

依稀中，那九兒的身影竟然真的跪下來，沒有一絲反抗。

無聊。

獅靈垂眸看著手里的酒，慢慢地搖晃。

前方老貓的聲音越發得意：“哈哈，今天你就和我們一起玩玩吧。把我弄開心了，我興許能幫那廢物弟弟多交點交換點。”

“不許你這么說他！”那一直沒反抗的九兒聲音突然激動起來。

“媽的！”

只聽嘭得一聲，九兒似乎被他踹到一邊。

“就你還敢對我吼？你怕是忘了你那窩囊父母是怎么死的了？”

周圍獸人被嚇了一跳，看到是老貓，又很默契地轉過頭沒有理會。

趴在地上的身影，艱難地支撐起來，卻又被老貓重重踩回到地上：“我沒讓你起來，你敢起來？”

那貼在地上瘦小的身影竟然揚起頭，狠狠地望著他。

“你還敢瞪我？”

沒等他說完，獅靈將滿滿一杯酒一口喝下。

放下杯子，她揉揉短發，手插在大衣兜里，大步走到老貓身邊，長腿一抬，嘭得一聲，老貓直接被她踹飛幾尺。

倒在地上的老貓因為體重爬都爬不起，他扭頭看向獅靈，短肥的手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你！”

不用他指使，老貓周圍的保鏢立刻上前圍住她。

獅靈卻沒有在意，幾下功夫，就讓他們和老貓作伴整整齊齊地倒在地上。

一旁的獸人看到這番情景全都退出一圈默默地看著，還有幾個依舊沉浸在身邊的男郎女郎。

自己的人都被打倒，老貓顫顫悠悠爬起來，也不敢上前，只能放下狠話：“你給我等著，我看這狐五能不能保你！”

說完，他連保鏢也沒管，慌顛顛地跑向狐五的包廂。

九兒卻依舊任何表示，她捂著肚子扶著墻爬起來，一句沒說，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九兒已經因為她得罪了老貓，要是這時候不護著她，以后她的生活只會更難，“你以后就跟著我吧，我……”

獅靈噎住了，她看著她的背影。燈光流轉，她的身影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一瞬間，獅靈也分不清看到了誰，像她又不像她。

過了片刻，她才將嘴里咽了又咽的話說出來：“以后，我罩著你。”

九兒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默默跟著獅靈，就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