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五剛接到消息，就連忙把手里的活做完，匆匆趕到獅靈的家里。
他有點想不通，前幾天還一臉期待地說著要走出去接懸賞，今天怎么就突然要跟在他身邊為他干活。
一開門，狐五就看到獅靈躺在沙發上，臉上是前幾天常見的麻木與空洞。
“你怎么了？”狐五一邊走一邊撓撓銀耳，疑惑地問。
“沒什么。”獅靈不想多談，“你不是需要人手嗎？就讓我跟著你吧，反正也沒事做。”
“好吧。”狐五拍拍她，讓她挪出一點位置坐下，“真的決定了？”
“嗯。”獅靈依舊有氣無力。
“今晚我就帶你看看，以后每次有事我都來找你。你要多少報酬？”
“給我一些生活需要就行，其他沒什么要求。”她現在只想混混日子。
“行，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向我拿。對了，你還有個幫手，他叫老余，和豹花一樣，有美洲豹的基因。不過他性子有點怪，但還算好相處，就是嘴有點厲害。”
“老余？”獅靈終于有了一點活力，她聽到的大多數獸人的名字都是以自身特征開頭，很少聽到這種不能猜測對方身份的名字。
“這個啊，”狐五抖抖耳朵，好像一下就能猜中獅靈的困惑，“我們都是為了方便才取這個名字的，以后你會見到更多奇怪的名字。”
原來是見的不多，獅靈大概了解了，她隨便一擼微卷的黃發插著口袋跟著狐五再次關顧那個酒吧。
只不過這次好像要比上次謹慎一些，弄得好像和地下組織接頭一樣。
“這里有酒嗎？”
“抱歉，沒有。”
狐五突然邪魅一笑：“你猜，我有沒有？”
服務人員：“……”
狐五拍了一下獅靈肩膀，哈哈笑著：“有快樂嗎？”
服務人員遞來兩個手繩，上面掛著帶有“Ⅰ”符號的小牌。
狐五將她的遞給她，自己則套在食指上呼啦啦地轉著圈：“走吧，最近上面有點亂，我們只能注意一些。”
算是解釋了這個行為，獅靈了然。
末了，狐五還略帶不滿地抱怨一句：“天天用這個暗號也不換換。”
獅靈半垂著眼，懶得搭理他。
換著給你玩嗎？
跟著他穿過亂舞的獸人群，打開包廂，獅靈第一個注意到的是一位身穿和豹花差不多黃衣黑斑的男性獸人。
他敞著腿靠在棕色的沙發上，拿著透明菱形的玻璃杯，正仰頭喝著里面的酒。
再看他頭上黃色的尖尖的獸耳，獅靈差不多確認他應該就是狐五說的老余。
狐五走到他的面前指指獅靈：“獅靈。”
而后又指向老余：“他叫老余。”
老余一聽直接坐起身，眼神微瞇著看向獅靈，帶著一些敵意：“你又找個保鏢？我的工資怎么算？”
狐五按著獅靈的肩讓她坐到老余旁邊：“放心，該有你的都不會少的。”
老余放松下來，繼續靠在沙發上。
“喝酒嗎？”狐五問她。
“嗯。”
狐五招招旁邊的服務人員，拿了兩杯酒。
之前沒怎么喝，如今也沒了什么拘束，獅靈沒有任何負擔地喝了一口。
很刺激，心里似乎也暢快不少，獅靈慢慢
感受到喝酒的好處。
狐五則懶散地搖搖杯里的酒，問：“他們還沒到嗎？”
坐在一旁的老余回道：“沒，最近他們的架子是越來越大。”
狐五沒有說話，只靜靜地搖晃杯的酒，好像在考慮什么。
獅靈沒有興趣說話，一口一口地喝著，越喝越是上癮。
一旁的老余卻看著她好奇地問：“我怎么瞧你有點眼熟？”
獅靈看了他一眼，確認以前沒見過，又回過頭喝酒。
老余反而湊上來好奇地問：“他給你的工資多少？”
獅靈看了狐五一眼，見他沒什么避諱，大概說了：“沒要多少，滿足吃穿就行。”
老余不在乎她的冷態度，端著酒回到原地舒服地靠著，一臉愜意：“這狐貍賺得可多了，不多要點你可虧了。”
獅靈：“……”
終于，門被打開了。
一個身穿灰衣的獸人背著手仰著胸挺著大大的肚子大搖大擺地，像個毛絨絨的球一樣擠進來，他尖尖的獸耳上有一簇黑色的聳立的毛。
看起來像是獰貓，但獅靈看到他圓圓的大貓臉，便清楚這是有著猞猁基因的獸人。
他的后面跟著一個穿著黃白底紋黑色云斑衣服的云豹獸人。兩人一進來，后面幾位獸人便立即站在他們身邊左右審視。
“抱歉啊，玩久了差點忘了。”
開口的卻是云豹獸人，但誰都能看出他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狐五看了他一眼，將晃了很久的酒終于喝了一口，微微一笑：“云哥想玩兒早說啊，我這有好多人可以陪你玩。我還以為云哥不想要這筆生意了，差點就給那些一直虎視眈眈的家伙了。”
說完，狐五無辜地抖抖尖尖的耳朵。
云哥一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旁邊趾高氣揚的猞猁獸人也終于說話了：“我就是讓他陪我玩會，你在這嘰嘰歪歪的什么？趕緊把這合同定好！”
他手一指，像這里的老大一樣，自顧自地吩咐在場每個人：“你們，給我們拿幾瓶酒來！”
狐五臉上沒有半點被冒犯的神色，他依舊彎著狐貍眼笑瞇瞇地說：“既然老貓都發話了，我還能計較什么？”
“你們動作快一點，別怠慢了他們。”
他也不慌不忙地指使著服務人員，好像剛剛一幕已經揭去。
看到這，獅靈大概看明白了，原來狐五在這的處境并沒有他表現出來得那么輕松。
不過，她也幫不了他什么，依舊坐在一邊和事不關己的老余一起喝酒。
但是，對面的人并沒有打算放過她。
老貓瞇著圓圓的貓眼，細細打量一番，肥肥的貓臉上兩邊的須子隨著說話一抖一抖的：“你怎么又有一個保鏢？竟然還有獸人像老余這樣沒節操只愛錢甘愿保護一個沒用的狐貍的？”
獅靈皺著眉，沒有說話。
這年頭，竟然真的有人能一開口讓所有人都討厭。
老余終于開口了，只不過他那話就有些直接：“沒錢就沒錢，你當我愿意去你那。”
老貓果然生氣了，他豎著眉瞪著眼望著老余，可是圓圓的貓臉卻讓他顯得有點滑稽：“他再怎么有錢也要在咱們熊爺底下像個狗一樣搖尾巴！況且，我就是有錢也不會要你！”
老余卻冷哼一聲：“你不也是一樣。還是個沒錢的。”
“你！”老貓氣得說不出話，卻似乎忌憚什么，沒有叫人教訓他，反而轉頭看向狐五。
狐五卻攤開手，無奈地抖抖肩，表示他無能為力。
老貓：“你……”
“哼！”他連酒都喝不下去，直接起身背著手離開，“沒用的東西！”
獅靈喝了一口酒，眼都沒抬萎靡地問了一句：“那個老貓是什么人？”
“他是黃小虎的人，那個黃小虎是熊爺最信任的人。”狐五也喝著酒漫不經心地回道。
老余則抬起眼插了一句：“放心，你以后看到他比見到你媽還勤，他就是個攪屎的。”
狐五聽完一臉尷尬地摸摸鼻子。
獅靈默默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