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朋友呢,你不是說很值得尋味嗎?”貓兄終于發問了,我之前一只有所期待。
“我的朋友很多,不過,若是把朋友的定義規劃得精細一些的話,我想我也并沒有朋友。”我為自己的話有些后悔。我不該這樣說的,我應該只說我的朋友很多。
“這點我倒是了解一些,畢竟你們人們的朋友總是要和利益掛鉤的。說起來,老艾琳的兒子杰羅爾就是這樣。在他結婚后的前幾年,他熱衷于股票,那個時候他通過一個網上的圈子認識了很多新朋友,都是關于炒股的。那時他的朋友可是真的多,他的電話簿里存了整整一條街的人名。他們成天喝酒聚會,卻絲毫不談自己關于炒股的好方法和財產,看起來他們只是傾情于酒精和令人理智不清的激情。我對比很是不解,我甚至一度認為這才是人們口中真正的朋友。后來的事給了我狠狠的一腳。杰羅爾賠錢了,這很正常,但問題是,他像中了邪一樣,一直在賠錢,竟從未扳回過一局。我在想他為什么不終止這項驚險的投入,這樣也可以讓他更早的抽身。但是這就像我在捉一只色彩斑斕的小鳥,只是在驚險的一幕下獲得了它的一根羽毛——等同于什么也沒有得到,并且耗費了自己的體力,但是,我就是不甘心是一樣的。他陷入了困境,不得已貸款,但是貸款后讓他陷入了借錢還錢的死循環。現在,即使他有一千行電話號碼,也無濟于事,他的朋友自然而然地在這期間蒸發沒了。這讓我明白了人類的朋友只是暫時的,甚至他們從一開始就從未為你著想過。不過,換句話說,就像你說的那樣,把朋友的定義劃地更精確一些,那么極有可能,最終沒有一個朋友,你們人可真是隨意又挑剔。”
“貓兄,你可真是見多識廣啊。的確,通俗意義上來講,人們的朋友可以遍布高樓顯要和街頭市井。畢竟一些看起來自己夠不到的顯貴或是自己唾棄的認為不可能與之有關聯的人,都能夠通過現有的朋友實現‘一步到位’。從現在的社會情形看來,朋友更像是人情的附著體,而并不是人與人之間的那種相互認同的關系。這是一張大網,每個人都是一個網眼,若是朋友少了,網眼聚不到一塊,就很難捕到‘利益’這條大魚。”
“你該介紹一下你認為的朋友了,或是你認為的‘值得’。”
“我的確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朋友,算是半個朋友吧,畢竟我還不想把自己心中的完美想象都在他身上一一尋覓。我有一個朋友,我平時基本不和他說話,甚至因為我內向,連和他說話都感到不好意思。但是,他對此從不介意,并且總是牽引我談話的興趣。湊巧的是,我們從未就利益上的問題相互掰扯和幫忙,或者這已經是我們的共識,但是我們從未就此明確地開過口。后來,我們天各一方,我有時會想起他,我猜他一定會想起我。我并沒有找過他,但是他總是尋機會與我談論一些他喜歡的東西,我對這些都不了解,故而對他有些冷落,甚至愛搭不理,但是他照樣不生氣。我們隔了很長時間會見上一面,一起吃一頓飯。然后我發現,我變得越來越像他,他也變得越來越像我,這也許是朋友吧,或者,這也是我渴望自己能夠駕馭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