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滴滴答答的滴在水中泛起一陣一陣的漣漪。
四人遠遠地站著。
葉菀卿的繡花鞋就這樣的浸泡在水中,卻也沒有去過于的在乎那雙繡花鞋。
細看著那一雙浸泡早手里的繡花鞋,也沒有過度的去裝飾,不過是繡了兩朵淡淡的蓮花,與這臨安的景色卻也莫名的相似,莫名的映襯。
陳意還有葉菀卿四人站在那離說書先生較遠的地方,卻也依稀聽得清說書先生的話語。
說書先生的一字一句,在場老百姓的一字一句就這樣的印在陳意的心里。
陳意的眼眸不自覺下垂,臉色微變,陳意依舊記得那一句話:“陳意不是低嫁,而是高嫁于他們林府。”
這樣的一句話,“高嫁”這一個詞好像就那樣的刻在陳意的心里,好像也是那樣過不去的一道坎。
說書先生道;‘君若念卿,謝君若心心念念葉菀卿。’
說書先生的話一出,葉菀卿猛地一抬頭看著眼前那熱熱鬧鬧的老百姓。
葉菀卿葉來不及再去顧及一旁的陳意,此時此刻的葉菀卿,心心念念的也是謝君若,沒有意外,沒有例外。
說書先生道;‘同為京城四俊,同樣的深情,令天下人羨慕。’
說書先生又言道;
“陳意高嫁于林府,好像全天下老幼婦孺皆知。”
“如景愛意好像也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或許這樣的人盡皆知,便是林景對陳意最大的保護,也是最大的愛意。
陳意心里的坎,林景在盡最大的努力將它抹去,可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心心念念著的,卻也又淡何容易呢。
臨安的雨水滴過陳意那手中的油紙傘,劃過陳意的臉頰,卻也是美極了,那可是林公子心心念念的陳府嫡女陳意呀。
葉菀卿還有陳意兩個人默契的,不約而同的退出了那熱鬧無比的說書先生的院子里。
本就站在比較外頭,退出來也是比較容易的。
若是早早的便就擠在了那院子里頭,那也退出來也就沒有那么的容易的了。
雨中的臨安也是有一種獨特的美,令人羨慕,令人向往。
臨安似畫,總是令很多人為之而陶醉,臨安似詩,總是令很多人聞名而來。
四人的繡花鞋就這樣的走在雨中的臨安中,泛起那一陣一陣的漣漪。
繡花鞋中的那繡花,與那雨水形成倒影,卻也映襯得好看極了。
葉菀卿看得出來,陳意從剛剛開始便也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葉菀卿知趣,她自己知道陳意不想說話,便也就沒有去主動的說話,四人就這樣,沒有去過多的聊著,一路走了回去。
“砰砰……”
臨安的驛館里傳出來了煩躁的聲響,眼看著隨從們也皆是趕忙的低頭下跪。
皇后娘娘一臉憂愁的看著從皇上手中遞過來的折子。
那鑲嵌著金邊的折子,那蓋著印章的折子,那折子上的白紙黑字,就這樣的牽掛著他們的心。
皇后娘娘道:“這也太猖狂了些,居然要求嫡公主。”
桌子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就這樣子被甩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周圍的墻上,門板上。
所以人皆是下跪著,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受罰。
伴君如伴虎,在皇上的身邊無疑是一樁美事,可要是嚴重起來,掉個腦袋也是有的。
看著周圍零零碎碎的一切,皇上的眼神充滿無奈,臉色也變得不安和擔憂。
皇上道:“這實在也是太過囂張了吧。”
皇上的手重重的打在桌子,連同跟在一旁看著折子的皇后娘娘也被皇上的這一舉動嚇到了。
皇后娘娘知道,皇上是真的生氣了,也是真的舍不得。
皇后娘娘眼神也含著淚光,臉色也越發的不好。
皇后娘娘道:“陛下,那可是妾身唯一的公主,也是我們大周唯一的嫡公主呀。”
皇后娘娘的一字一句,皆是表現出了對安陽公主的不舍。
那是她唯一的公主,也是她唯一的女兒,怎么忍心讓她獨自一人去到那么遠的地方。
皇后娘娘言道:“安陽要遠嫁,那可是異國他鄉呀,陛下。”
皇后娘娘的淚光不覺得溢出了眼角,連同周圍的丫鬟們看見皇后娘娘這幅模樣,也是不覺得紅了眼。
皇后娘娘是真的舍不得,這個他們是知道,即便平日里跟公主隔著一道坎,可皇后娘娘最疼的莫過于安陽公主了呀。
皇后娘娘道:“陛下,要不我們讓那葉家嫡女去替安陽吧,也好削弱了葉家的氣勢。”
皇后娘娘的話一出,在場的人也都知道皇后娘娘的用意,這可是要棄車保帥呀。
皇后娘娘平日里也是疼葉家小姐的,可這關鍵時刻,還是得顧著自己家的嫡公主。
皇上道:“皇后,你知不知道這謝家嫡子有造反的本事。”
皇上的話語,間接的提醒了皇后娘娘,謝家的嫡子,謝君若對于葉菀卿的心意是人盡皆知的。
皇后娘娘依舊不甘心,便又言道:“上官府嫡女上官茵慧。”
這樣子的名字,讓皇后娘娘眼前一亮,他們都可以去替自己家的女兒,自己家的女兒便就不用去那偏遠的地方受苦了。
皇上道:“你糊涂呀,上官府有度寒傲霜呀。”
皇上又言道:“罷了,安陽是公主,公主有責任為天下分憂。”
皇上的這一句話一出,皇后娘娘的臉色大變,連站都站不穩,連忙的后退了幾步。
她的安陽,要遠嫁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