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艷陽高照到一農家大院,這家父親正在要打他的小兒子,地保(最基層的小官)走了進來,忙招呼著把兩父子拉開,并且問為什么打人?父親說:“我國上方征兵,兩個男兒去一個當兵。你知道我家就他倆兄弟,他哥哥結婚了有一個小兒子,他十八歲多了還沒有結婚。當然要他去當兵。他犟著不去,氣死我了。”小兒子說:“我不想打仗,誰不想在家,老婆、兒子熱坑頭。現在朝廷好好的,就是前些時為武王葬禮管叔和旦叔有意見分岐,人們都說王室內部鬧一鬧,司空見慣的小事一樁,用不著東征,用不著征兵。所以我不想去當兵。”
地保說:“年輕人,你的看法錯了。現在朝廷發出‘大誥’(詳見《尚書》‘大誥’篇)說:‘------有大災難降到我們周王朝,周朝人也不安寧。叛亂分子現在蠢蠢欲動。殷紂王的兒子,殷地小國主武庚鼓吹要恢復他們的被滅亡的帝業。他們知道我們國內有內訌,王室兄弟間鬧不團結,百姓不安定,就叫囂:‘我們恢復帝業的時候到了!’他們反對并圖謀滅亡我們周王朝。現在他們訓練軍隊,就要向我們進攻了。------”地保俯下身子對年輕人說:“年輕人!你愿意我們周國被武庚他們滅亡嗎?你愿意當亡國奴?年輕人不去保家衛國,難道要你父親去嗎?!”
年輕人馬上說:“現在朝廷有法令,我去當兵保衛我們周國,舍我其誰呀!以前是看不清時局,不知道紂王的兒子武庚這么壞,我一定不讓他的陰謀得逞。”
年輕人來到部隊,成為南宮括將軍部隊的士兵,他姓鄒名亮。他聽到南宮括將軍說:“管叔很壞,他竄通蔡叔、霍叔搞叛亂,估計力量不足,就唆使武庚一起反我們周國,現在攝政王周公帶領軍隊,要主動出擊,收復叛亂地區。好男兒就當為國出力,為國分憂。”
攝政王周公將軍隊分為兩路,一路由攝政王周公率領,進攻叛亂的策源地原殷商王畿地區。周公統率的東征大軍,按當年武王伐紂的路線行軍,兵鋒直指邶地(朝歌北)。由于叛亂不得人心,加上東征軍久經考驗,訓練有素。所以周軍一到望風披靡,武庚的叛亂武裝便全線潰敗,武庚本人也落得個身首異地的可恥下場。與此同時,周公分兵的另一路由南宮括將軍率領,大軍直取管叔(姬鮮)駐地鄘(朝歌東),管叔負隅頑抗,驅趕群眾為人盾抗拒王師,但此舉不啻以卵擊石,自取滅亡。南宮括率領的大軍迅速擊敗了管叔的武裝,占領了鄘地,殺死了叛亂的首惡管叔(姬鮮)。接著王師又攻克了蔡叔駐地上蔡(朝歌西),活捉了蔡叔,把他囚禁在郭凌。至此,武庚和三叔發動的叛亂,很快地被平息了。
當武庚、三叔叛亂時,地處今蘇北,皖北一帶的淮夷也遙相呼應,紛紛扛起武裝叛亂的大旗,躍躍欲試。所以周公在收服殷商故地后,便決定繼續東伐商蓋和淮夷。
在如何組織進行這場戰爭時,攝政王周公召開戰前會議。這時有辛公甲提議道:“陌生之地作戰,大難攻,小易服,不如服眾小以劫大”(詳見《韓非子。說林上》)。周公從善如流,采納了辛公甲的提議,決定先攻淮夷(也稱九夷)。這些小國兵微將寡,戰斗力不強,自然不是強大周王師的對手。但是淮夷在長期抵抗商軍的進攻中,也鍛煉了自己的戰斗力,況且他們地處淮河下游,地勢低洼,淮河流域溝渠縱橫,湖泊密布,周師從西方而來,兵車行動受到限制,不如平坦的殷地,往來馳騁方便自如,人馬也有水土不服的情況。因此,征伐淮夷的作戰,并未像預料中那樣速戰速決。面對困難,周公東征的決心毫不動搖,他認識到這些難題就是先王六十四卦中所說的“蹇”卦和“解”卦,有“蹇”就有“解”。他命令將領想辦法求“解”。經過群策群力,改進戰法,終于征服了淮夷。史書記載:“凡所征熊盈族十有七國,俘維九邑”(詳見《逸周書。作雒解》)。取得了東征之戰第二階段的勝利。
第三階段,征討“踐奄”。將周王室統治推進到東方地區。在征服了淮夷諸小國后,周兵再接再厲,揮師北上,討伐東方最后一個叛亂據點“踐奄”。奄,又名商奄,地居今山東曲阜一帶,商朝時曾是東方一個比較強大的方國。周滅商后,奄國的勢力沒有受到削弱,武庚、三叔叛亂的爆發,奄也積極參與,成為周在東方的一個勁敵,所以自然是周公東征中重點打擊對象之一。
此時周師已經占領了奄國西、南兩面的鄰國,對其構成戰略包圍,奄已處于完全孤立的不利局面。當周師挾戰勝之余威,進逼奄城時,奄君束手無策,只好繳械投降了。奄國滅亡后,豐、蒲姑等山東北部諸方國也相繼投降,周王朝的統治勢力一下子擴大到了渤海、黃海邊上。至此,歷時三年的周公東征,終于勝利結束。
周公東征戰爭,對于周王朝的鞏固和發展具有決定性意義。這次勝利消除了殷商舊勢力妄圖復辟的嚴重威脅,清除了周王室內部的動亂勢力,強有力地鞏固了新生的周王朝政權。在此基礎上,周公召開會議。他在會上說:“東征戰爭結束了,新的問題又擺到我們面前,我們不能停下來休息,反而要振作精神加油干,干什么呢?一,武庚、管叔死了,蔡叔、霍叔抓起來了,這些地方,由康叔(封)去管。怎么管,一,不濫殺無辜,推行教化民眾,推行德政。把參加叛亂的殷商頑民清理出來,由軍隊護送到洛邑去,減少康叔施政的麻煩。康叔集中精力抓改變嗜酒的社會風氣,轉而鼓勵農耕。紂王死了,他給社會造成的嗜酒成風的社會惡習依然如故。造成社會好逸惡勞,偷盜打斗成風,糧食本來就不足,還大量用于釀酒,饑民四處流浪,要解決這些問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文王不準嗜酒的教導,造成良好的社會風氣,要在殷商故地重新培育出來(詳見《尚書》中‘康誥’、‘酒誥’、‘梓材’篇)。二,如何使殷商頑民和沒有留用的官員安靜下來,不胡思亂想,勤于耕作,好好生活。我準備用八個師的兵力,由南宮括將軍統率,把參加武庚叛亂的殷商頑民和殘存的貴族,強制遷徙到洛水北岸,命令他們興建一座成周城(今洛陽東三十里)。關中的鎬京稱作‘宗周’,把保衛‘宗周’和鎮撫東方的重鎮‘洛邑’稱為‘成周’,也稱‘東都’。東西兩都間千里聯成一片,均屬于我周國的王畿地區。”
會后,周公又命令殷商頑民在‘成周’附近定居下來。告誡他們說:“今爾尚宅爾宅,畋(tian)爾田。”又說:“爾乃自時洛邑,尚永力畋爾田。”這就是要殷商頑民在洛邑附近,安家立業,老老實實種田,安分守法。如果敢于反抗,就要遭受嚴厲打擊。最后,又挑選一批殷商遺民,補充到軍隊,確保八個師的兵力駐守‘成周’(這就是考古常見于銅器銘文上的“成周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