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點什么？”溫暖上前招呼他?！芭荼瓱岵杈秃谩蓖絷柨吭谧鴫|上揉著太陽穴。溫暖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你似乎每天都喝醉?！薄坝行瓴坏貌缓?，但今天沒喝醉，你看我都沒迷路。”他半開玩笑地和溫暖說著。

溫暖回到吧臺，楓丹一把拉過她說“你知道和你聊天的先生是誰嗎？”

溫暖搖頭，“他姓汪，其他不知道?！?

楓丹對溫暖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說“聽說他生意做得很大，在我們酒店樓上包了個套房當長租房，租金付了一年吶，你想想，我們酒店的客房一晚就得小一千，他一付就是一年，那要多少錢，都能在上海買套房了，不知道有錢人是怎么想的！”

溫暖問楓丹，“你是哪聽來的這些？”

“Monika的老公是酒店客房銷售部主管，你知道嗎？銷售部那邊傳過來的?！睏鞯ぐ淹斜P往溫暖手里塞，“趕緊送去，嘖嘖，傍到這個大款，你后輩子就有福了?！睖嘏谌⌒?，微噌一口便去送茶。

“汪先生，您要的熱茶。”溫暖從托盤中小心地端出茶。

“你是上海人”汪陽問她，

“是的”溫暖回道。

“嗯，吳儂軟語說得就是你說話的聲音。”汪陽笑著說。

“您是哪里人？”溫暖問。

“我也是上海人，不過是在香港長大的?！蓖絷栒f。

“在香港長大，你說話完全沒有港腔?！睖嘏f著。

“在家長輩都說上海話，在學校講英語，我的粵語倒沒有那么好?！蓖絷栒f著抿了口茶。

“來上海做生意嗎？”溫暖問。

“嗯，我們公司看好上海未來十年的發展，不過你們大陸人做生意太喜歡喝酒，喝酒的多少和做生意的誠意成正比，要爛醉如泥互相稱兄道弟這生意才能成。”汪陽無奈地說。

“難怪見你兩次都喝醉?！睖嘏φf。

汪陽狡黠地說，“我也怕醉，這不我樓上有席面，在這先躲躲再去?！?

“那不打擾您休息了?！睖嘏f完便退回了吧臺。

溫暖想著讓楓丹多休息會，又站回門口迎賓臺。外面的雨還在呼嘯，今天的生意比平時要更淡一點。溫暖斜著身子剛好能看到正在休息的汪陽，他坐在靠著落地窗的位子，雨水在玻璃上畫出一道道水痕，餐廳里面的燈光像是摻和了水汽，照在他身上模糊了他的輪廓。溫暖忍不住拿出意見本和鉛筆，撕了張紙，在上面畫著汪陽。深淺交錯的線條在她筆尖流淌，她畫著畫著，汪陽的樣子似乎印在她的心底，她甚至沒有留意，汪陽已站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