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第六感什么的,徐川總感覺后面有人偷偷跟著自己。
一路走到廚房。
開門,徐川猛地轉身,
燕青!
燕青?
“幾個意思?”
徐川直截了當的開口,這貨跟著自己干嘛。
“來廚房,自然是餓了?!?
燕青不咸不淡的開口,直接推門進了去。
徐川翻翻白眼,這股高冷勁兒也是沒誰了,明明身高就跟他還差了那么幾公分……徐川鼻子輕哼一聲,跟了進去。
徐川倒是不擔心燕青會因為李師師對他進行情殺之類的,他剛剛沒壓腳步,應該沒什么敵意。
還沒入夜,棲鳳樓的廚子還沒來,這時的后廚就兩個人。燕青左翻又翻的,甚至連壁廚上面都看了看,也沒找到什么能吃的東西,無非就是生肉,茄子黃瓜之類的。
徐川忍不住了,“你就不能去點菜嘛,客人來后廚算什么事?!?
“廚子都沒來,點了有何用?”燕青正洗完黃瓜,甩著手說道:“你呢,你怎么不去點兩個小菜?!?
“一來我沒銀子?!毙齑柭柤?,“二來我有特權,老鴇答應我可以隨便逛,廚房自然隨便能隨便走動,沒辦法,長得就是俊俏。”
燕青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拿徐川的長相來說,燕青心里不大痛快,他行走江湖,逛青樓,戲婦人,憑的就是長相俊俏,可看到了這人后,感覺全然沒了這方面的優勢。
徐川,長得還行吧…跟自己差不多…
燕青這樣想著這個問題,又想到師師姑娘,不禁感嘆起來,她只是先一步遇到了徐川,若是這人是自己,怕就沒有他什么事了。
可這事,不就講求個先來后到么。
想及此處,燕青狠狠啃了一口黃瓜,更郁悶了。
“徐川,你找什么呢?”
半炷香后,燕青在廚房里一無所獲,只找到點茴香豆和一壺酒,聞了聞,給自己倒了一盅,對徐川詢問著。
徐川則找了一大塊豬肉,拿菜刀設成一塊一塊的,削出幾根木簽子,一一串好,打了個包袱,裝著小火爐和一些味料。
揚了揚手中的肉串,“燕公子,要不要嘗嘗我家長那邊的小吃?”
……
圓月高懸,汴京城中華燈初上之時,一艘艘張燈結彩的游船從金水河上駛來。棲鳳樓的屋頂上,兩個衣衫淡薄的青年中間擺著一張小桌,烤著肉串,溫著小酒。
“來,嘗嘗。”
徐川遞給燕青兩根肉串,這時候烤的剛好,撒過鹽巴,味道香濃。
燕青接過嘗了嘗,入口滿是肉香,兩口下去,喝了盅熱酒,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當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放下酒盅,燕青笑著看向徐川,“都說君子遠庖廚,徐公子這手藝,可不像是個讀書人。”
徐川也拿起一串,笑道,“世人斷章取義,把廚房甚至廚子都歸事粗鄙之事,不過都是那些文人士子好吃懶做的借口罷了,燕公子也這么想?”
“說的好像徐公子自己不是讀書人一樣?!毖嗲喑靶Φ馈?
徐川搖了搖頭,他可是實打實的讀書人,九年義務教育再加上高中苦逼三年,直到四年大學生涯結束,這十六年下來,誰要說他不是讀書人,可去他大爺的。
徐川目前不想談這么沒營養的話題。
“燕公子,你知道盧員外嘛?”
燕青吃的滿嘴流油,聽到這問題奇怪問道:“哪個盧員外?我不認識啊,沒聽過?!?
“宋江,宋公明?”
燕青依舊搖頭。
“黑旋風李逵?”
“沒有。”
“……”
徐川一連問了水滸傳里的好幾個名字,燕青卻是一直搖頭,對這些人一概不知。
“哦…”
徐川哦了一聲。
“你問這些人我從未聽聞,可都是你的朋友?”
徐川搖搖頭,他問這些只是想驗證心中某個猜測,既然燕青不認識,也就證實了。
這個年代,果然是架空來的。
“來吧,喝酒喝酒。”
有這么一個少俠陪著自己在屋頂擼串喝酒,還當真有幾分快哉江湖的意思,徐川率先舉杯,笑著跟燕青碰了一下。
也算圓了兒時的武俠夢吧,徐川挺高興的。
“你問完了,我可還沒問?!毖嗲喾畔戮票?,“徐川我問你,你和師師姑娘到底是何關系,我能看得出,她癡心于你?!?
徐川早知燕青陪自己喝酒,一定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說道:“我和師師姑娘不過是普通朋友,我省試落榜,她收留我,就這樣?!?
“徐公子當我是三歲孩童嘛,你今日在她閨房中呆了整整一天,昨晚,昨晚你酒醉回來時,她更是憂心不已,守著你一夜未眠。這樣的事情,你說只是尋常朋友,讓我如何相信?!?
想到昨晚師師姑娘對徐川擔憂的眼神,燕青實在心郁,仰頭一碗烈酒入腹。
他見過太多女子,可如師師姑娘這般如此傾心一人的,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那種眼神,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她離自己越遠,就更讓他癡迷。
人都說燕青是浪子,徐川以前不信,現在還真有點信了。不過燕青浪歸浪,他現在欲求不得的這模樣,徐川更理解浪子回頭這個詞了。
只因為李師師。
也不知道因為點什么,徐川倒感覺自己像個小三。
“實話跟你說吧,我和師師姑娘不可能的。”徐川正色道。
燕青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疑惑的看向他。
“很好奇為什么我會說這樣的話吧?你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到那你就明白了。”
“怎么樣,去不去。”徐川笑問道。
燕青皺眉點點頭。
“會騎馬吧?”
“當然會?!?
徐川朝某個方向昂了昂頭,正是棲鳳樓后身的馬廄,那里面有一匹棗紅色的大馬,真是是那日沒買他詩的張胖子心尖寶貝,他每日都住在青樓,都是讓龜公幫忙喂的?,F在偷偷用一會也不會被發現。
此時的徐川順著木梯下來,跟管馬小廝耳語幾句,偷偷塞給他幾枚銅錢,小廝便屁顛屁顛開了馬廄的門牽了馬,徐川對著燕青擺手笑道:“下來,走了!”
燕青兩腳一踩,飛身下樓,直接坐在了馬背上,捋了捋馬鬃暗贊了一聲好馬,便對徐川問道:“去哪?”
“汴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