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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酒酒篇
  • 哈嘰音
  • 3948字
  • 2020-04-10 11:00:34

陸酒酒每一日都想問李巖,陸潤現在調養的怎么樣了?有沒有醒過來?那雙手還可不可以寫字?身上的鞭痕結痂了嗎……

可李巖每次都只會搪塞她,說一句“反正死不了。”那樣無所謂又厭惡的態度,讓陸酒酒很想殺了他。

她沒了法子,只能日日守在宮道上等付青經過,他是李巖最信任的人,一定會知道陸潤的情況。

陸酒酒遠遠見著付青就跑了上去,生怕他又像前面幾次那樣偷偷溜走,“付將軍。”

付青朝著她見禮,“婉妃娘娘。”

陸酒酒小臉被寒風凍得通紅,她焦急道,“我哥哥現在怎么樣了,求求將軍告訴我。”

付青沒有說話,也不敢看她,只保持著沉默。

陸酒酒一咬牙,直接要朝他跪下,付青握著她的手臂將她扶起來,聲音里帶著怒火,“娘娘何必如此。”

為了陸潤,她連自尊都不要了嗎?

陸酒酒忍著沒有落淚,“我有什么辦法?我的哥哥被你們困著,是好是壞你們全都緘口不言!”

她心灰意冷,“你們這是要逼死我……”

付青閉了閉眼,“他受的都是皮外傷,每日都有最好的太醫為他診治,你不必擔心。”

陸酒酒不相信他,“那手呢?那也是皮外傷嗎?”

付青沉默了一瞬,“陸潤的手無法復原……他這輩子無法再寫字了。”

陸酒酒眼前一黑,幾乎要昏過去。

付青要扶她卻被陸酒酒揮開,“你們怎么會如此殘忍?他好歹也是陸婉的哥哥。”

皇上整日說著自己多愛陸婉,怎么能對她哥哥下這么重的手,仿佛不死不休。

付青看著她惶然跌坐在地上,出言勸道,“娘娘要想了法子得到皇上的歡心才行,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越高,陸潤才更安全。”

“討歡心?”陸酒酒語氣嘲諷,“就像你當初騙的我哥哥將我許給你一樣?還是像你日日在我面前裝情深一樣?”

付青后退一步,“往事還請娘娘都忘了吧。”

“我不會忘的,我希望你也不要忘。”陸酒酒模樣嬌俏,笑起來時自有女兒家的靈動可愛,“我和我哥哥如今遭受的種種悲慘和磨難,與付青將軍您吶,可脫不了干系。”

當初李巖硬是要讓陸潤帶陸酒酒進宮讓他看一眼,不然便將她指婚給風流成性的九王爺,陸潤為了她幾次惹得皇上不快,鬧得最狠的一次,是陸潤將官印都上交了。

后來丞相建議著陸潤尋一個官員假成親,畢竟皇上再橫,也不能搶別人的妻子。

他思來想去向陸潤舉薦上了付青,當時的付青身份可是干干凈凈的,愣是誰看也挑不出一點兒錯。

陸潤沒有想到,是自己親手把陸酒酒推進了火坑,送到了李巖的手里。

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對著付青行完禮后朝著自己的永安殿走去。

付青這個人雖然混賬,但是他說的話卻不錯。

唯有得到李巖的歡心,她才能保全陸潤。

付青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陸酒酒的身影再也瞧不見,他才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陸酒酒路上碰到了鄭美人,她生的小家碧玉,行禮時也惴惴不安,像一只兔子。

畢竟是入宮第二日便打了楊妃的女子啊,不能不怕。

陸酒酒和她身邊都沒個婢女,大眼瞪小眼后還是她先讓的道,“你且去玩吧。”

鄭美人覺得陸酒酒好像隨時都要昏倒的樣子,掠過她后又折回來,小心翼翼地道,“讓我扶著姐姐回寢殿吧?”

陸酒酒搖搖頭,“不必,我自己可以。”她想了想覺得態度略微生硬,便露出一個笑,“先告辭了。”

人都走半天了鄭美人還楞在原地沒緩過來,她捂了捂自己發燙的臉頰,“這婉姐姐,怎么笑起來這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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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看自家主子每日都精神恍惚著,心里著急的很,“娘娘要不要去御花園散散心?”

陸酒酒呆愣著,好像沒聽見。

過了好半會兒她才默默道,“這宮中,資歷最老的妃子,是哪一位?”

春杏眨巴眨巴眼睛,雖然她伺候人不行,八卦可是第一名。

“那應該是葉貴妃了吧,是皇上還是太子時的太子側妃呢。”

“我想去拜訪她。”陸酒酒臉上終于有了表情。

春杏搖搖頭,“可是葉貴妃已經閉門不出好些年了,或許會被拒之門外。”

“無妨,去看看。”陸酒酒既然要成為陸婉,就得知道陸婉是什么樣子的。

春杏一臉興奮,還是自家娘娘厲害,不屑與平級的妃子打好關系,一來就是貴妃級的人物,牛啊。

春杏扶著她去了大門緊閉的承德殿,果然站了半個時辰連個出來看看的人都沒有。

春杏悄咪咪地道,“這天寒地凍的,娘娘再等下去會著涼的。”

“春杏。”陸酒酒伸手摸了摸冷冰冰的銅環,“你說,我能不能找人撞開這大門?”

春杏慌得一批,“娘娘萬萬不可。”

陸酒酒嘆了一口氣,很失望的樣子,“我同你說笑的。”

春杏:“……”不,你不是。

“走吧,明日再過來。”陸酒酒記性好,走一遍就熟悉了,也不用春杏領路,慢吞吞地朝著自己寢殿走去。

突然就覺得走不動了,低頭一看,一個圓滾滾的團子抱著她的腿不松手,見陸酒酒看過來,還咧嘴一笑,奶聲奶氣道,“娘娘你生的真好看。”

春杏知道陸酒酒不認識,連忙道,“是楊妃娘娘的嘉樂公主。”

楊妃娘娘人雖然刻薄,但生出來的女兒倒是真的冰雪可愛。

陸酒酒把嘉樂抱起來,“這樣的天氣還出來?公主不怕冷嗎?”

嘉樂公主聰慧,一雙眼睛同楊妃很像,“這樣的天氣還出來,娘娘不怕冷嗎?”

陸酒酒伸手勾了勾她的小鼻子,“我要回永安殿了,公主要去哪里?”

嘉樂剛想說話,就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連忙掙扎著蹦回地上,雪白斗篷攏著的小公主,往地上一趟就和小雪堆似的。

陸酒酒和春杏:“……”好高明的掩藏術。

嬤嬤已經尋過來了,見著陸酒酒趕忙行禮,“不知婉妃娘娘可有見著嘉樂公主嗎?”

陸酒酒把躲在一邊的嘉樂拎起來,她沒想到陸酒酒會不幫她,嘴一扁就要哭。

陸酒酒皺著眉道,“不許趴在地上,凍壞了怎么辦。”

她拍拍嘉樂身上的雪,“想去永安殿玩嗎?”

嘉樂眼睛瞬間睜大,“可以嗎?”

陸酒酒重新把她抱進懷里,身上好聞的蓮香引人沉溺,“嗯,我帶你烤地瓜。”

一邊的嬤嬤都快哭了,“娘娘,這不妥吧。”

陸酒酒低頭看她一眼,“晚膳前我會送嘉樂回去,楊妃若是擔心,便自己來永安殿找人。”

她就是要讓楊妃著急,她就是小心眼,她就是最記仇。

嘉樂到了永安殿一刻都不安分,一會兒摸摸古琴,一會兒又戳戳屏風,帳上的同心結她也抬頭看了好半晌。

“娘娘這兒好東西真多。”嘉樂下了定義,“你一定很得寵。”

陸酒酒正為她往火里丟板栗,對此并不回應。

“娘娘為什么不開心?”嘉樂不明白,得寵不是好事嗎?

“那公主為什么不讓人伺候?”陸酒酒夾了個小番薯掰成兩半,等吹涼了才遞給她。

“她們好煩,管這管那,我一聽她們聲音就頭疼。”嘉樂人挺小,說話卻很老成。

陸酒酒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對啊,被人管著怎么會開心呢。”

嘉樂像是懂了,又像是沒懂,只說了一句,“這番薯好甜啊。”

春杏蹲在一邊望著板栗吞口水,巴巴地問陸酒酒,“這板栗還有多久才好啊?”

陸酒酒剛要答,就聽見人傳皇上過來了。

嘉樂受了驚嚇,頓時噎住,“完了,被父皇知道我行為無狀,一定要責罰我的。”

陸酒酒拍拍她的背,“沒事,我在你前面呢,要罰也先罰我。”

嘉樂愣住,這宮里人人都在想著怎么將過錯推給別人,如今坦然領罰的,只有陸酒酒一個。

皇上進來果然皺眉,“這什么氣味?”

陸酒酒規律地朝著他行禮,“臣妾閑來無事烤東西吃。”她抬起眼柔柔地看李巖,聲音軟糯,“皇上會生氣嗎?”

嘉樂突然就覺得手里的番薯不香了,陸酒酒在她面前分明挺冷清的一個人,這樣的強烈反差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李巖就吃她這一套,他把陸酒酒扶起來,“朕都說了不必行禮,你膝蓋還沒好全呢。”

他瞥一眼那燒的正旺的火盆,“你難得有興致,朕怎么會生氣。”

李巖才注意到一邊傻呆呆的嘉樂,“公主怎么到這兒來了?”

嘉樂見著陸酒酒一口一個“娘娘真好看”,到了李巖面前卻畏縮的如同鵪鶉。

陸酒酒解釋道,“我喜歡嘉樂,拐了她過來玩。”

李巖隨意地點頭,并沒有苛責她,而是吩咐春杏,“帶公主下去玩吧。”

春杏剛要動,陸酒酒又接了一句,“將火盆也帶下去,你們兩個繼續吃,莫要浪費了。”

真是接地氣又珍惜糧食的好主子。

李巖抱起她在榻邊坐下,“聽說你去葉貴妃那兒了?還站了一個時辰,這得多冷啊。”

陸酒酒全身僵硬,只覺得他身上的龍涎香熏得她想吐,“臣妾不冷。”

她垂下眼眸不看他,怕一看就泄露自己滿腔的怒火與殺意。

李巖卻挑起她的下巴,認真道,“你喜歡孩子?”

陸酒酒不敢接話,怕下一句就是“朕想同你有一個孩子”,她怕自己到時候沒忍住會給他一巴掌。

“臣妾喜歡嘉樂而已。”她手撐著方桌要起身,“臣妾太重,怕壓著皇上……”

李巖卻不讓她動,用了力氣把陸酒酒壓住,“久久怎么會重,你最近還瘦了,是不是御膳房的菜不合你胃口?”

陸酒酒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會,臣妾覺得極好。”

李巖摩挲著她的臉頰,把頭抵在她的頸窩處,低聲又繾綣道,“久久,朕好心悅你……”

若是陸婉,或許會回他一句,“妾身亦然。”可惜在他面前的是陸酒酒,于是只有長長久久的沉默。

李巖對上她冷冷的一雙眼,有些錯愕,隨后似乎是清醒了一些,淡笑著開口問道,“久久想要知道陸潤的消息嗎?”

上次逼問付青已經是十日前,也不知道這段時間陸潤的身體有沒有恢復好……

陸酒酒眼里有了情緒,那是一種希冀的,期待的目光。

“皇上愿意告訴我?”她熱切地盯著李巖,生怕這只是他的一個玩笑。

“愿意,只要久久告訴朕,對朕是什么感覺呢?”李巖慢慢地問道,神情很愉悅,一點兒也沒有逼迫人的兇狠,卻讓陸酒酒氣到肝疼。

她倒是想說實話,他敢聽嗎?

陸酒酒看了他半晌,突然伸出手蓋住他的眼睛,隨后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臣妾自然也是心悅皇上的。”

陸酒酒不敢讓李巖瞧見她眼里的憤恨和悲切,以及那將要掉落的熱淚。

“真乖。”李巖的唇翹起,“陸潤這兩日醒過來幾次,只是都神志不清,似乎是瘋了。”

陸酒酒沒忍住,清淚掉在李巖的衣袍上,他拉下她覆在臉上的手,看見陸酒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內心開始惱怒,“不許哭,你憑什么為他哭?”

憑什么?就憑她這條命是陸潤撿回來的。

李巖掐住她的下顎,“再哭,朕現在就殺了他。”

陸酒酒頓時噤聲,牙齒狠狠咬著下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李巖細細地為她抹去淚痕,“久久,你不能為他哭,你只能為朕哭,明白了嗎?”

他似乎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會為難陸潤。”

陸酒酒點點頭,眼里的淚珠要落不落,真是可憐的很。

李巖吻上她的眼睛,“哭的朕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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