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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卻被沈清遠一下拽著,她一個側身,嗖——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暗器,打在那兩人身上,疼得沈清遠不由得放開手,他面色迥異:“你……”

“嘶,好疼。”楚嫣然疼得不行,看著鮮血溢出,嚇得花容失色。

而此時,楚云輕朝著暗器而來的方向狠狠瞪了一下,像是在說:要你管什么閑事兒。

她自個完全收拾的了。

“不領情呢。”檀修嬉笑著,調侃鳳晉衍。

男人薄唇輕啟:“與你有關?還不滾回去,在這兒礙眼,對了,沈老將軍很快回朝,你準備一下將那兩人在一起的事情散播一番,他們不要臉,本座倒是好意幫他們一把。”

檀修身子一僵,這廝,還真是狠!

楚云輕剛換完衣裳,便瞧見連夏在驚嘆:“哇,娘娘這簪子好美啊。”

“頂級工匠之手,自然是非同尋常。”楚云輕應了一聲,不過她不喜這些珠翠,拍賣這玉蝶簪也不過為了氣死楚嫣然

正想著,那厭惡之人便進了院子。

楚嫣然在拍賣會上也得了不少寶貝,本想來炫耀一番,可誰知她一進門,便瞧見桌子上的玉蝶簪。

楚嫣然心下疑惑,轉眼一想,難不成那公子拍賣這珠翠是為了討楚云輕的歡心,再一想,兩人都與七王府有關,難不成珠胎暗結,早已經心有所屬?

她越想越覺著真相便是這般,他們費盡心機替她安排奸夫,如今自動送上門來。

楚嫣然佯裝沒有發現,可這點小動作哪里逃得過楚云輕的眼。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這兒有什么事情?”她眼神毒辣,看面前女人穿金戴銀,恨不得把所有拍賣得來的手勢都戴在頭上。

整一個花蝴蝶,走路不嫌重嗎?

楚嫣然微微愣了一下:“母親央人煮了些許阿膠,制成糕,要我拿過來送給你。”

她示意身后的婢女,將那一個錦盒端上來。

“東西留下,人可以走了。”她冷聲道,懶得與她糾纏。

可楚嫣然卻旁敲側擊地問了一句:“今晚,你出府了?”

“關你何事?”她起身,對連夏道,“我要休息了,送客。”

楚嫣然憤憤,這女人是何姿態,她怕還不知道這玉蝶簪是什么來頭,奸夫所贈,自然是當個寶貝,等著她當眾揭穿她丑陋的面目,看她還有臉活下去么。

她也不生氣,帶了婢女轉身便走了。

“這位小姐變了性子么,怎么這般客氣?”連夏托著腮幫子,滿臉疑竇。

“怕是再醞釀什么壞事吧,一肚子壞水,只想著怎么害別人。”楚云輕伸了伸懶腰,也沒多說什么,回了屋子。

剛才楚嫣然那點小表情,她當然知道,明明已經看到玉蝶簪了,卻裝作沒有瞧見,她今兒可是以一個男人身份去的拍賣會,就她這般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想跟她斗,還嫩了點。

楚云輕躺在榻上,掌心撫摸著那串雪魄,珠子通體冰寒,就跟把手放在雪地里一般,透徹心骨。

恍惚間一股困意襲來,她攥著那串雪魄,迷糊地睡了過去。

楚云輕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一片白雪望不到邊際,她在雪地里走著,留下一排排腳印。

她好似被困在那漫天白雪之中。

“輕兒……”是誰在喊她,為何身子會這般軟,面前忽而出現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她生得與楚云輕有幾分相像,她沖著她招手。

“孩子,過來,讓娘瞧瞧。”

女人的身影模糊,楚云輕想要過去,可無論如何都接近不了那片白雪的中間。

就在她訝異的時候,那抹身影忽而化作滿地的鮮血,染紅了那一方白雪,她渾身抖得厲害,驀地驚呼一聲,從噩夢中驚醒。

一身冷汗。

門外的宋顯兒入門,慌忙走到榻前,她的視線落在楚云輕身前那珠串之上:“這……是從何而來!?”

她竟然不曾先關心楚云輕做了噩夢,再看見那珠串的時候,宛若變了一個人

楚云輕心有余悸。

可看著宋顯兒這般,也有些訝異。

“檀修拍賣得來,說是送我的新婚大禮。”楚云輕應了一句,卻瞥見宋顯兒那般神色。

她喃喃自言,慌得很。

“阿娘,這珠串有什么問題嗎?”楚云輕木訥地看著她,剛才那場夢,竟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很真。

本體被牽動著,眼角還滲著淚水呢。

宋顯兒回過神來,搖頭:“不曾,只是瞧著這珠串獨特,定非凡品,既是偶然所得,那必定與你有緣。”

宋顯兒不曾多說,也沒有不讓她戴著雪魄,可這終究是隱族舊物,她害怕楚云輕因此窺探到些許秘密。

“乖,睡吧,阿娘在這兒陪著你。”宋顯兒摸了摸楚云輕濕透的額頭,替她擦拭了額間的冷汗,哼著輕快的曲兒哄著她入眠。

也不知為何,她竟是沉沉地睡了過去,這曲兒好像有魔力似的。

宋顯兒替她掖了被角,輕嘆一聲:“終究是你的,也逃不掉。”

……

翌日宮中派了轎攆過來,請丞相一家入宮,七王爺頭七忌辰,太后思兒心切,便將法事設在了永壽宮內。

楚云輕梳洗一番,替鳳晉衍換上喪服,發間別了幾多白色小花。

她不由得有些恍惚,平生第一次替人發喪,還是素未謀面的夫君,這場穿越給她太多驚喜。

轎攆在宮門前停下,她從車上下來,丞相府一家入宮,那是無上的榮耀。

雖說是賣女求來的,可是朝野之中沒有人敢說閑話。

楚云輕剛走進殿內,便瞧見幾個道士席地而坐,皆入定的模樣,周遭煙香裊裊,中間擺了一口棺材,棺材周遭有七盞蓮花燈,瞧著甚是詭異。

可她不曾言語,太后目光所及,雖眼底冰寒,卻也是沖她招手:“你,過來吧。”

楚云輕亦步亦趨,往前面去,她領著眾人替鳳晉衍上香,倒也規規矩矩。

可就在太后宣誓:“自今日起,王妃娘娘便在永壽宮替衍兒守夜,哀家自知虧欠了她,待守夜結束,哀家便會另行冊封,以公主之禮待楚云輕……”

底下唏噓不已,都驚嘆太后這一番言論,說是要補償楚云輕守活寡,讓她享受皇家嫡親公主的待遇。

楚嫣然恨得揪著衣角,從前是七王妃已經壓地她喘不過氣來,如今是公主依仗,往后見了不跪都不行。

她猶豫再三,到底還是開了口。

“太后娘娘,臣女有一言……”楚嫣然慌忙跪了過去,南宮瑾嚇得半死,要拉扯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不怕死地跪在眾人前面,太后微微蹙眉:“何事,若非要緊之事,緩后再說,誤了良辰你可擔待不起。”

“老臣教導無方。”楚流忙出去擔著,“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不,臣女要說,七王爺乃我大夏戰神,戰功赫赫,威名遠揚。可如今卻要一個不貞之人守孝,未免折煞王爺。”楚嫣然寒聲,她的視線落在楚云輕的身上。

她要當眾揭下她偽善的面紗,要借著太后之手,徹底壓死楚云輕。

太后面色驟然變了:“你這話,是何意味?”

“楚云輕早已經是不貞之人,與人珠胎暗結,如此可要污了七王爺的名聲。”她寒聲,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太后臉色驟變,儼然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

她不悅,冷聲:“哀家欽點之人,豈能容你污蔑,今日哀家看在楚相爺一生為大夏,鞠躬盡瘁的份上,不與你一個黃毛丫頭為難,還不帶下去!”

“太后,臣女所言,句句屬實。”楚嫣然慌了,哪里會想到,太后一心護著楚云輕。

連楚云輕此時都懵逼了,太后明明是個心狠手辣的老妖婆,怎么偏生對她護起來了。

她蹙著眼眸,知道楚嫣然抓著是什么把柄。

“莫要再胡說了!”楚流一個巴掌打了過去,扇地楚嫣然徹底失了神,她盯著楚流,失控般大喊。

“她與人有染,還不許我說,昨夜京城拍賣,玉蝶簪明明是個男人所得,緣何最后落入她的手里?”楚嫣然凝聲,“太后娘娘可徹查,那奸夫就藏在七王府,他們里應外合,恐怕往后要將七王府鳩占鵲巢。”

太后神色慢慢變了。

在眾人面前這般揭短,怕是煞有其事。

她蹙著眉頭,寒聲:“你所言,句句屬實?”

“是,臣女愿意用性命擔保,都是為了七王爺的盛名!”楚嫣然瘋了一般,在地上磕頭,磕地額頭都破開幾道口子。

苦肉計信手捏來,一副為了皇家著想的模樣。

前面站著的少年皇帝忍不住了,鳳璃毓慌忙道:“朕不信皇嫂會這般,母后還請繼續喪禮,莫要聽信這些妄言!”

“住嘴!”太后凝聲,目光灼灼,滿是審視的意味落在楚云輕的身上,鳳指微微指著她,“你,出來,她所言可是屬實?”

“妾身自然不會做這等腌臜之事,還望太后明察。”楚云輕不為所動,跪在那兒,腰板停地直直的,任由他們污蔑。

楚嫣然急了,她的聲音沙啞,喉嚨都破了,嚷嚷著證據就在府內,那玉蝶簪就是證據。

也是巧了,她一切都做得好好的,差人一同前去將證物緝拿過來。

太后臉色煞白,雖說是關著門,在永壽宮內發生的事情,可到底還是會有流言傳出去。

她咬牙:“哀家這般信任于你,你最好不要做出對不起衍兒的事情,不然哀家要你人頭落地,替衍兒陪葬!”

眾人皆抖了一下,被太后這般口吻嚇了一跳,玉蝶簪的確是從楚云輕的房內搜出來的,楚嫣然松了口氣,知曉事情不會再有變故。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她倒是要看看楚云輕如何狡辯!

“此番與人勾結,怕是早已經破了身,還望太后娘娘可是差婆子查查她的身子,定然是腌臜至極!”

楚嫣然惡狠狠地道,她面目猙獰,心底卻是暢快的很。

沒有得到玉蝶簪,她很心痛很失落,可沒想到因禍得福,因此抓著這女人與人有染的證據,如初倒是痛快!

這一次,她要楚云輕徹底不得翻身!

“你還有什么話解釋,虧得哀家三番四次替你開脫。”太后愣神,她不用去替楚云輕考慮什么,她只要楚云輕這條命,“來人,將她給我押下!”

“慢著,妾身有話要說。”楚云輕緩緩站起來,身后散發著光芒萬丈一般,她的眼底那般冰寒,帶了濃濃的殺氣。

既是打算在這兒解決,她又怎么可能會放過楚嫣然?

楚云輕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在場所有的人。

包括那高高在上的太后。

原本以為這不過是個任由她拿捏的傀儡,如今瞧著,似乎風華難掩,若是衍兒還在世,興許是個好幫手。

可是現在,在太后看來,她楚云輕只配死。

“姐姐說什么是公子所買,殊不知那日拍下玉蝶簪的是七王府,而那人正是在下。”楚云輕冷聲道,她不去看那些人訝異的神色。

只聽到楚嫣然厲吼一聲:“不可能,你眼角丑陋的胎記,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玉蝶簪出自頂級匠人,世間僅此一枚,而妾身知曉,這玉蝶簪本屬于太后娘娘。于是妾身喬裝一番,將自己扮作公子拍下此物,是為了在太后壽辰之時贈予您。”

楚云輕冷聲道,一言一句,皆是踩著點兒。

她朝門外招手:“如果你們不信,王府管家檀修可替我作證,檀修你進來……”

聞聲而來的檀修,手里提著梳妝奩入殿內,他恭恭敬敬地給太后請安:“檀修前些時日在江都逗留,回來晚了,王妃所言句句屬實,檀修可以作證。”

“哀家原以為,他的忌辰你也不愿回來。檀修,衍兒已經去了,你該接受這個現實。”太后瞧著檀修,竟然滿臉淚痕。

許是想起了鳳晉衍,一時之間悲愴難耐。

有檀修作證,她如何還會再去懷疑楚云輕,世人皆知太后疼愛七王爺,予以厚望,可奈何七王爺摯愛征戰沙場,如今戰死邊疆,她自然是會心痛的。

“檀修明白,可王府終究還需要打理。”他低聲,將東西遞給楚云輕。

楚云輕接過奩匣,忙著將半邊臉畫了個淡妝,她轉身之時,站在殿內的人都嚇了一跳,眼角的胎記被完全覆蓋,白皙柔嫩的皮膚顯露出來。

她的頭發本就束起,瞧著便是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兒郎。

站在楚嫣然不遠處的沈清遠同樣看得呆了,他從前見著這個丑八怪只想著繞開,可是如今一見,驚鴻一瞥,能蕩起人心的姿色。

“昨夜入角樓的,可是這張臉?”楚云輕逼迫過去。

楚嫣然早已經嚇了半死,她結結巴巴,慌忙跪了下來。

從檀修出現那一瞬間,她便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可奈何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傻傻地跳進了楚云輕挖好的陷阱當中。

她被嚇得臉色慘白,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太后盛怒,楚流一家慌忙跪在前頭:“老臣教女無方,是老臣之罪,還請太后降罪!”

“知道誣陷皇家是何罪名嗎?”太后揉了揉眉間一副疲倦的模樣,她寒聲,“哀家尚且可念在你的面子上了,饒她一命,可是今日是衍兒的忌辰,她竟然不顧哀家顏面做這等之事。”

“老臣愿意以死謝罪,只求太后饒過嫣然,她還小。”楚流急得很,他沒想到楚嫣然竟然這么不懂事,在這樣的時候說這樣的話。

太后嘆息一聲,揮了揮手:“死便免了吧,哀家知道你護女心切,同為父母,自然明白其中辛酸苦楚,可若是哀家不重罰,如何立威?傳哀家旨意,削去南宮瑾誥命夫人的稱號,禁足楚嫣然,好生在家里反省,至于楚相,罰俸三年,以儆效尤。”

楚流身子顫抖,老淚縱橫:“謝太后恩典。”

“手中的事情都先暫停,交由顧相代為處置。”她凝聲,“至于之前商討之事,哀家不會應允。”

如此這般,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楚家大勢已去,可楚流哪里敢有什么怨言。

太后凝聲:“都散去吧,忌辰暫緩,哀家與大師們商討一個良日,七王妃留下,替衍兒守夜。”

“是。”楚云輕應了一句,心底隱約有些不安。

總覺得該有什么大事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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