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打字時,發現自己的指甲太長了,長得打字都有點困難。
怎么辦呢,沒帶指甲剪。
去他那個辦公室找另個同事借吧,之前也是跟那個人借的。
我進去,眼睛的余光看到他在椅子上坐著。
我并不看他,問他對面那個同事借。
那個同事去樓上拿,我便在窗邊站著等。
看著窗臺上的花,看著窗外的大路上的大貨車。
我聽到身邊一個聲音在說話。
這嚇了我一跳,我沒有想到會有人與我說話。
我一扭頭,看到他站在身后。
他說,這個周末,我去給你買加熱棒。
加熱棒?我想起加熱棒來。
是啊,我請他幫忙買加熱棒的來。
我說,“行,正想著中午去集上買個呢。你方便買嗎。”
如果他說有些不便的話,我會立馬接過來說,我去買吧。
他說“方便。”
又到周末,晚上收到通知,這個周末正常上班。
周末加班,一天兩次點名,想他又沒時間去買了。
當初,讓他去買加熱棒,真是一個錯誤。
因我家旁邊的水族館關了,我又不知道哪兒有賣的。
問了他一句,他家附近有嗎,他說有。
然后,我就拜托他幫我買一個,當然,我會給他錢。
我一直以為,去買個加熱棒,就像在家門口買個饅頭一樣方便。
但這么多天也沒有買來。
買加熱棒,讓他走很多路?或者很難為情?
我開始多心。
還有一個多星期就來暖氣了。買不買都無所謂了,最多凍死幾條魚。
其實,每天都看,有沒有小魚被凍死。
我給他發了個短信,說,“有空就買,沒空就等等,不著急。”
雖然我很急。
他說,“好的。”
只有兩個字。
看見他回復的兩個字,我又有點生氣。
我寫了一大串,他只回復兩個字。
到底是買呢?還是不買呢?
又想起,白天在辦公室里給魚缸換了水,卻忘了把魚撈回去。
魚快生了,如果不把大魚分開,很可能生的小魚被那兩條大魚吃了。
第二天點名時,我硬著頭皮走到他的身邊。
問,“你還去辦公室嗎?”
他說去。
我把我辦公室的鑰匙給他,說幫我把兩條大魚撈回來。
我本來是想說,把該生的那條母魚放到新換水的魚缸里,卻一時沒解釋清楚。
中午,他發來短信,說撈了,生了很多小魚。
我一下子樂開了花,是因為魚生了,樂開的。
我說“等了好久,終于魚生了。”
他回復,“嗯嗯。”
又是兩個字
很敷衍的感覺。
第二天點名,我坐到離他比較近的地方,問他,生了多少條魚。
他說,十多條。
有點失望,才十多條啊。
周一回到辦公室,發現二三十條呢。
他數學是怎么學的。
他走進來,把加熱棒給我。
他竟然買了。
整個周末都上班,他是怎么買的?
這么大的加熱棒!我說。
他說這是最小的了。
好吧,人家已盡力。
他說,加熱棒的溫度已調好了,不要再動。
我說,是孔雀魚。
他說,就是調的孔雀魚的溫度。
好吧,算細心,謝過。
我問多少錢。
他說十多塊錢,不要錢,送給我了。
這怎么可以。
我給他轉過去20的紅包,感謝他。
請他收下。
一會兒,他又發過來一個紅包。
他說,多給了。
廢話,你不說多少錢,我只能多給。
我說,算是辛苦錢,不要了。
他說,買個加熱棒,還掙錢了。
那就掙點吧。
紅包退回。
晚上,我給魚缸換了水,把加熱棒放進去。
剛剛放進去。
過一會,小魚快活的游起來。
他發了個小魚的視頻,告訴他,小魚很高興。
好吧,是我高興。
周五改善伙食,食堂里炸了很多東西。
我一上午都在猶豫中午吃什么好,若是炸了東西,該不該吃,吃多少。
正在減肥,炸肉卻又是最喜歡的。
到了食堂,看到有炸肉、炸茄子和炸菠菜。
最愛與減肥產生了矛盾。
我一樣叼了一個,舀了兩樣菜,就去吃了。
坐到位子上,他走過來坐下,說,你的速度很快。
忘了說,一直以來,我們一直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對面而坐。
我有點楞,我不知他說的是哪個速度,是吃飯的速度,還是盛菜的速度。
等我吃了一多半,他輕聲說,你沒吃炸蘑茹嗎。
我想了想,是啊,我吃炸蘑菇了嗎,好像吃了,又好像沒吃。
怎么回答呢,還沒想好,卻又點了頭,說,“我忘了。”
他說,你要不要吃我的嘗嘗。
我看看他的盤子里還有兩個炸蘑菇,就不客氣的夾一個過來。
他說,“有點咸。”
是有那么一點。
咸味里有一種幸福的奇怪的感覺。
忽然想起,自己吃的第一口就是炸蘑菇。
暗笑,騙了他的炸蘑菇。
他這么的心細啊,連我吃沒吃炸蘑菇都問,我可沒注意他吃了什么菜啊。
他曾說我是悶騷型。
這讓我有些生氣。
還不如直接說,我是悶騷的女人。
事實上,真的有些是。
就像地球,內核有巨熱的巖漿,地表卻以冰雪覆蓋,讓人看不到實際的溫度。
但他看到了我內心的火焰。
我總以冷的外表來掩蓋內心的渴望。
一種行動和內心的想互背叛。
我的矜持,自我克制,讓我錯過愛我的男人。
錯過了,我會自欺欺人的說,愛就是姜子牙釣魚,愿者會上鉤。如果不上鉤,那就是不夠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