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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將軍之寵妻
  • 兮莫含
  • 4564字
  • 2020-04-14 00:00:00

后來二夫人入府,這老婆子迅速巴結了過去,原主也從那時起開始常年累月的生病。

如今想想,就是這老婆子總將原主按在床榻上躺著,不停地向原主灌輸她生了重病的概念,然后一碗一碗的湯藥端給原主喝,漸漸地,原主就真的病了。

王嬤嬤冷不丁兒地被白鶴染懟了這么一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了句:“小姐說什么?”

白鶴染冷哼,“活著是活著,人卻是沒有從前聰慧了。沒什么,就是有點想念從前王嬤嬤端給我的那些湯藥,若有機會再來一碗,到是想讓王嬤嬤你也一起嘗一嘗,酸酸甜甜的,可都是好藥材呢!”

王嬤嬤一哆嗦,難以置信地向白鶴染看去,只覺這個被她拿捏在手的柔弱小姐好像跟從前不一樣了。身板挺得直溜溜的,小下巴向上微揚著,一雙眼睛如古井般深邃難測,此刻盯向她,竟似能透過她的身體,看穿她心中所想的一切。

這也太邪門了。

王嬤嬤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地不去看白鶴染的眼睛,也不再假意寒暄,直奔自己來這處的主題——“二小姐說笑了,老奴今日過來是給二小姐送花瓣的?!彼龑⑹掷锾嶂闹袼{捧到身前,“府上的小姐們沐浴都是兌著花瓣的,這不,二夫人差遣老奴趕緊把這些花瓣給送過來,特地挑了珍奇的品類,絕不會委屈了二小姐?!?

白鶴染看向這些花瓣,眉稍輕挑。

七色堇、合歡、首顏花、馬櫻丹、海金沙。

植物本身沒有問題,還都是稀罕之物,但放到一起再一遇熱卻能起到奇效。人泡過之后,不紅不腫,不傷不痛,可就是奇癢,癢到鉆入心,蝕進骨。

含香在邊上幫腔:“夫人待二小姐可真是好?!?

白鶴染笑了,是啊,可真是好,一出接著一出,這架式是不把她弄死,絕不罷休?。?

目光又投到王嬤嬤身上,叛主的奴才還能活到現在,命也是夠長的。

“勞母親費心了?!彼疽夂?,“將花瓣兌到水里吧,可別辜負了母親的一番心意?!?

王嬤嬤眼看著含香將那些花瓣都兌進水里,這才放了心,緊跟著又道:“那讓老奴親自侍候二小姐沐浴吧!二夫人說了,小姐剛回來,怕身邊的丫鬟太年輕,毛手毛腳的侍候不好?!?

迎春聽著這話忍不住反駁道:“我連老夫人的沐浴都能侍候,會毛手毛腳?”

王嬤嬤將那張掛滿橫肉的臉沉了下來,“迎春姑娘這是在質疑二夫人的決定?”

“你……”

“好了。”白鶴染沉聲開口,“就按王嬤嬤說的,讓她來侍候,你們兩個到門外守著?!?

“小姐?!庇翰环判模白屌靖鯆邒咭黄鸱贪?!”

“不用,出去。”白鶴染抬步走了開,繞過屏風走到浴桶邊,利落地褪去寬袍,毫不猶豫地浸入水里。

用毒?

我才是祖宗!

王嬤嬤很滿意白鶴染的識時務,她覺得適才二小姐表現出來的強勢肯定是裝的,一個從小慫到大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樣大的變化。

她抄著手站在木桶邊上,人已經成功騙入水中,那她也就沒必要再陪著笑。面上兇相漸漸顯露,看著白鶴染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白鶴染到是在很認真地洗澡,整個身子浸在水里,一會兒搓搓胳膊,一會兒又搓搓腿,不時還問王嬤嬤:“要不要來幫本小姐擦個背?”

王嬤嬤哪里敢!這兌了花瓣的水可碰不得,二夫人說了,那種癢會讓人發瘋,甚至把自己的皮肉抓爛露骨頭都停不下來,她可萬萬不能染上。

見老婆子不動,白鶴染輕哼一聲,也不再要求,只是念叨叨地用話常的語氣又開了口:“王嬤嬤,多活了這么些年,也算是偏得了。如今我既已回府,該收的命,就也該收上一收?!?

“二小姐說什么?”冷不丁聽到這么一句,王嬤嬤嚇了一跳,先前那種恐懼又襲上心來。再看木桶里泡著的白鶴染,一下一下撩著水花,竟是舒服又愜意,哪里有半點中毒的樣子?

白鶴染勾起唇角,“沒什么,放心,這座府里除了你的二夫人外,沒人動得了你?!闭f完,起身,從容地從木桶里走了出來,“回去吧!這水我也泡了,很是舒服?;厝ゾ透蛉巳鐚嵳f,她定會好好賞你?!?

王嬤嬤已經被她說得亂了分寸,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再不敢在白鶴染面前多待。可又不甘心對方真的對那些花瓣沒有反應,于是硬著頭皮多看了幾眼,除了看到白鶴染那一身光潔無瑕的肌膚以外,什么都沒有發現。

戰戰兢兢地出了屋,含香想多問幾句,王嬤嬤卻根本不理,只低著頭匆匆離開。

含香覺得奇怪,推門進了屋,卻見白鶴染正撫著心口蹲在地上,一副后怕的可憐模樣。

她忙問道:“二小姐這是怎么了?”

白鶴染被她扶起來,哆哆嗦嗦地指著那桶水說:“王嬤嬤真是好人,原來有人要害我,送了有毒的花瓣過來。王嬤嬤從前是侍候過我母親的,也照顧了我一年多,都說仆念舊主,這話果然不假。要不是王嬤嬤偷偷告訴我花瓣有毒,我就要被害死了?!?

含香頓時心驚,再往水里看去,果然沒有看到半片花瓣。

二夫人是臨時起意,她并不知道這個計劃,但也明白二夫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讓王嬤嬤拎一籃子花瓣過來。眼下聽白鶴染這么一說,她立即意識到,一定是王嬤嬤背叛了二夫人。

那個狼心狗肺的老貨,對舊主到是忠誠,卻忘了這些年從二夫人那里得到了多少好處。

門外又傳來聲音,是迎春捧著一套新的底衣回來,忙不迭地給白鶴染穿上。

含香面露不滿,“迎春姐姐這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滿意夫人為二小姐準備的那些衣裳嗎?咱們屋子里明明就有衣裳,你還從外頭另找來給二小姐穿,這不是擺明了對夫人不滿?”

迎春厭煩地皺皺眉,一時也不知該怎么接話。

白鶴染到是開了口,警告含香:“是二夫人,不是夫人,可不能叫錯了?!?

含香心一抖,趕緊低聲道:“是,奴婢錯了??墒嵌〗銥楹尾淮┫渥永锏哪切┮律涯兀颗厩浦切┮律芽杀冗@件好多了?!?

白鶴染扯扯嘴角,“料子到是好上一些,但衣品這種事,各人有各人的喜好,而且這種喜好呢,每時每刻也都會有所不同。就比如現在……”她上下打量含香,眼底泛起笑意,“就比如現在,我就看上了你的這身,你說我這個喜好是不是挺有趣?不如你脫下來給我穿,我把我屋里的那幾箱子好衣裳送給你,如何?”

含香嚇得趕緊跪下來,“奴婢不敢,奴婢萬萬不敢要小姐的衣裳?!?

白鶴染搖頭,“你沒什么不敢的。迎春,替她更衣?!?

這邊迎春剛應下話,就準備去扒含香的衣裳,卻聽到院子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這院兒里的人都死絕了?哪去了?”緊接著就聽“咣當”一聲,房門被人用腳踢開,“躲在屋里擺架子,還真當自己是嫡小姐了?”

是白花顏的聲音,帶著稚嫩,卻藏不住那股子令人厭煩的尖酸刁蠻。

白鶴染眼珠一轉,對含香說:“來得真巧,看來我的那些好衣裳你是真沒福氣拿,眼下有了更好的人選?!?

含香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深深地為白花顏感到悲哀。二小姐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不知道接下來又要鬧出什么事端。

白鶴染從屏風后面繞出來,卻見白花顏已經顧不上再跟她叫板,而是開始在她這間屋子里頭四處轉悠。

這間屋子是葉氏用心布置過的,這種表面文章葉氏一向做得不賴,以至于白花顏是越看越眼紅,越看越憋氣。特別是當她的目光落到那幾箱子衣服上時,眼中的妒火更是燒得通紅。

憑什么一個落魄的嫡女的能得到這么好的待遇?憑什么白鶴染住的院子屋都比她的要好?案上的那對白玉花瓶她心儀了好久,二夫人始終不肯賞給她,今日卻搬到了白鶴染屋里。這到底是為什么?

白花顏氣得快爆炸了!

“白鶴染,別以為有祖母向著,你就真能過得上嫡小姐的日子。我們府上的嫡小姐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姐姐驚鴻,你充其量不過就是個前嫡小姐。我憑什么用這樣好的東西穿這樣好的衣裳?你也配?”

白鶴染看著這個十歲的女孩,到是想起前世家族里一個族叔家的妹妹,在這般年紀時也是如此囂張跋扈,也曾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個克死親媽的掃把星,還將一袋子兌了水的稀牛糞倒在她頭上。

當時她是怎么收拾對方的?哦對,打了一個巴掌,然后從大宅的旋轉樓梯上給扔了下去。

今日這里沒有樓梯,她也不想打白花顏,她只是告訴白花顏:“我正打算將箱子里這些衣裳賞給母親送給我的丫鬟,謝謝她愿意過來侍候我。”

白花顏一下就炸了,“什么?給一個丫鬟?白鶴染你瘋了吧?你知不知道這些料子多貴重?就連大姐姐都是穿不起的,你居然要賞給一個丫鬟?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孢子。”

白鶴染心中暗笑,面上卻故作詫異,“這么貴重?”

白花顏翻了個白眼,“當然,只是可惜了這些好衣裳,給了你這種不識貨的東西,白白浪費母親的一番心意。”

白鶴染點點頭,順水推舟:“五妹妹說得沒錯,既然放在我這里也是浪費,那不如就送給五妹妹吧!我剛從洛城回來,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送給姐妹們,這幾箱子衣裳還望五妹妹不要嫌棄?!?

白花顏眼一亮,“給我了?”隨即咯咯咯地笑了開,“就說你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病女么,跟你那個早死的娘一個德行,都是賤命一條,配不起咱們文國公府的尊貴,所以才會死掉。你也一樣,早晚把自己給賤死。”說著話走近衣箱,幾乎是掛著口水的去看那些衣裳,“算了,看在這些衣服的份上,且就讓你在府里再多留幾日?!彼剡^頭,目光毒辣,“白鶴染,你真不該活著回來?!?

“是么?”白鶴染收起面上偽裝的惶恐,輕哼一聲,“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你才十歲,就能說出如此毒辣的話來,本以為從小養在二夫人膝下的孩子就算學不來白驚鴻的一半,好歹學個一成也是可以的,卻沒想到二夫人竟將文國公府正兒八經的小姐給教成了這樣,跟她自己的女兒簡直天壤之別,真不知道是有多少深仇大恨?!?

白花顏到底年紀小,白鶴染這明顯帶著挑撥的話聽在她耳朵里,還真就合計上了。

人人都夸白驚鴻好看,白驚鴻端莊,也人人都想去學白驚鴻的左派。好像小時候父親也說過,跟在嫡母身邊,耳濡目染,能學到驚鴻的一成也好。

可事實上,二夫人從來沒有教過她如何才能像大姐姐一樣,難不成是怕自己學成了,超越大姐姐?

白花顏越想越不是滋味,白鶴染卻沒打算讓她站在這里繼續想,回身打發迎春和含香:“趕緊把這些衣裳都五小姐拿出來。”然后又看了看白花顏,給出了個主意,“這么多衣裳也不好拿,若是多來搬幾趟又引人注目,府上姐妹多,萬一有人來同你爭搶可就得不償失了。五妹妹不如把外袍脫下來,將這些衣裳都包在里頭,扛著走,回去的時候盡量走小路,背著點人,應該不會被人發現你沒穿外袍,就是得忍著些冷?!?

好衣裳面前,貪婪如白花顏哪里還能顧得上冷不冷的,當下就將外袍脫了,仔仔細細將衣裳都塞進里面。白鶴染又將自己穿回來的那件袍子也送給她,老大兩個包袱系在一起,白花顏的小身子哪里扛得動,最后是放在地上拖著走的。

眼看著白花顏一步步艱難地離開,白鶴染面上笑意越來越甚,只見她盯著那幾口空箱子半晌,突然大喊了一聲——“不好了!有賊!”

這一嗓子把兩個丫鬟都驚呆了,縱是心里向著白鶴染的迎春也不得不感嘆,二小姐能屈能伸,翻臉如翻書,這一出設計的,簡直比戲文里的故事還要精彩。

“迎春,去稟報老夫人,就說有賊偷了母親新做給我的衣裳?!卑Q染冷臉吩咐著,“記著,要一路跑一路喊,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文國公府里進了小賊。”

迎春屈膝應是,轉身跑了開,果然是按著她吩咐的,一邊跑一邊喊,還不時地動員府中下人行動起來,一起抓賊。

含香知道要壞事,這是二小姐下的一個套,五小姐年紀小,腦子又簡單易沖動,上了當了,當下就要跟著迎春一起去。

白鶴染攔了她一把,“迎春自己去就行,你留下,本小姐一個人在屋里,害怕。”

含香心頭郁猝,你還會害怕?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里,去給二夫人通風報信。不僅五小姐的事要說,最主要的是那個離了心的老貨王嬤嬤。若不是那老貨臨時反水,哪來的后頭這些個事?

可惜,再心急也沒辦法。二小姐就像尊雕塑一樣杵在她面前,讓她逃無可逃。

很快地,迎春帶回老夫人的話,讓白鶴染到錦榮院去,還送了一套衣裳過來。

她換好衣裳,將含香留下,只帶著迎春出了門。迎春不放心,提醒她:“含香是二夫人那頭的,咱們這一走,她肯定是要回去通風報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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