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庶出王妃要翻天
- 慎鳶
- 4458字
- 2020-04-17 00:00:00
“柳葉鏢順手,練好了威力不小?!眹谰p瑤點點頭,輕輕捏了捏紀四小姐的右臂,“紀小姐自幼習武,臂力比一般人更好,飛鏢用的純熟后,更是威力無窮?!?
還沒開始練,就先得了鼓勵夸贊,紀四小姐深感欣慰,臉色都好了許多。
“不過今日怕是練不成,小女還沒準備好練習用的飛鏢,不如……”
嚴緋瑤想說,不如你們先回去,改日再約……
哪知紀四小姐卻是耿直,“我帶來了!”
一句話把她堵了回來。
嚴緋瑤咧嘴苦笑,無奈嘆息。你家哥哥這么盯著我,我還能好好的教嗎?
“先用三指捏住飛鏢尾端……手法是有講究的,捏的長了不行,短了也發揮不出足夠的力道……”嚴緋瑤只能當那個一直目光灼灼,不斷打量她的紀元敬不存在。
她心無旁騖的當自己的好老師。
“我來做個示范……”
嚴緋瑤正欲投擲飛鏢,卻有家仆急急忙忙的跑來,氣喘吁吁道,“楚、楚王殿下……大駕光臨!”
當——嚴緋瑤手一顫,飛鏢立時打偏。
本是沖著院中那棵老槐樹去的,卻一下子打歪到了屋頂上。
嚇的屋頂的沈影連忙翻身躲避。
幸得他躲的快,他適才藏身之處的灰瓦片,都被打碎成了五瓣。
沈影捂著心口長舒一口氣,“難怪王爺要拍我來盯梢,果然是要命的差事??!”
“楚王爺來了?”紀玉嬋重復一遍,小臉兒卻騰的漲紅,“哥哥!都怨你!定是你招來的!”
她雖又罵紀元敬,可語氣卻跟剛剛大為不同,此時帶著一股子小女兒的嬌羞態。
紀元敬卻嘖了一下嘴,摸著下巴道,“唔……那可不一定?!?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嚴緋瑤一眼。
嚴緋瑤只覺頭疼……這兩位大仙還沒送走,怎么又來一尊大佛?
楚王爺駕到,非同小可。
便是當山匪那會兒,也聽說過這位“攝政王爺”的手段,鐵面閻羅絕對是他了。
嚴家夫婦原本還在磨蹭,想要給女兒和小侯爺他們年輕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沒有長輩在,年輕人玩兒起來不是自在的多嗎?
如今一聽,楚王爺駕到……哪里還敢耽擱,夫婦兩人馬不停蹄就奔這院兒來了。
“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失敬……”嚴父慌忙拱手行禮。
楚王爺這會兒也剛到院子的月亮門處,嚴父拱手作揖。
楚王爺不說叫人起來,反倒是輕笑了一聲。
嚴父心下疑惑,他哪里做錯了嗎?竟引得這位冷面王爺發笑?他繃不住,微微抬頭,這么一看。
“咦?”
“多日不見,忠義伯可好?”
楚王爺淡然開口,年輕的面孔上表情和煦,卻偏偏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嚴父愣了愣,茫然道,“你不就是那日我家妮妮從街上救回來的……”
楚王爺抿了抿唇,笑意消失不見。
嚴父連忙閉上嘴,“見過楚王爺,先前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是王爺大駕,失禮之處,還望王爺饒恕?!?
“不知者無罪。”楚王爺淡淡應了一聲,便越過嚴父,徑直入了院子。
嚴緋瑤與紀玉嬋正出來迎接,恰面對面遇上。
紀玉嬋原本大大咧咧,一副武將家風,這會兒竟露出些小女兒的嬌羞,往嚴緋瑤背后躲了一步。
嚴緋瑤蹲身行禮,“見過楚王爺?!?
“昨日看嚴小姐一手飛鏢玩兒的漂亮,今日心癢難耐,特來拜訪。”楚王爺說話間,視線落在她手上。
嚴緋瑤立即把手往袖子一縮。
昨日他抓著她手時,那灼燙緊張的感覺好似又回來了。
嚴緋瑤不禁心頭發窘,對這位王爺滿是防備。
有王爺在此,嚴家父母不敢離開。院子里一下就熱鬧起來,楚王爺已經多年不在京都露面,此次從封地回來,還不知要在京都留多久?除了給太皇太后祝壽以外,他是否還有其他的政治目的?
整個嚴家如臨大敵般緊張的侍奉著,就連奉茶送點心的丫鬟小廝,都帶著十二分的小心謹慎。
這樣緊張的氣氛之下,就連嚴緋瑤也不由的發揮失常。
一連打出兩枚飛鏢都沒釘在靶子中心。
整個嚴家如臨大敵般緊張的侍奉著,就連奉茶送點心的丫鬟小廝,都帶著十二分的小心謹慎。
這樣緊張的氣氛之下,就連嚴緋瑤也不由的發揮失常。
一連打出兩枚飛鏢都沒釘在靶子中心。
“你也會緊張么?”自從楚王爺來,就開始漲紅臉的紀玉嬋忽然問道。
嚴緋瑤清了清嗓子,往回廊里瞥了一眼,楚王爺等人正坐在回廊底下喝茶聊天。
“有個叔叔說過,緊張的時候,就把周圍的人都當成瓜,”嚴緋瑤閉了閉眼,腦中想象了一下回廊里坐著一群瓜,在看她玩兒飛鏢,場面的喜感,讓她差點噗的笑出來,“這樣就不會緊張了?!?
她再睜眼時,眸中亮晶晶的如鋪滿了盈盈碎鉆,光芒熠熠。
紀玉嬋一時看呆了,但她立時就發現,回廊里也有兩道視線,更加灼熱的看過來。
“有用么?”紀玉嬋問。
噌——
嚴緋瑤手臂一揮,飛鏢脫手而出。
當!正中靶心。
她用行動回答了紀玉嬋的問題。
紀玉嬋連忙也學著她的樣子,閉目凝神,心里默念,“都是瓜,都是瓜……”
等她睜眼,卻猛然嚇了一跳,她險些叫出聲來。
只見那渾身氣勢冷冽的男人,就站在她一步開外,距離嚴緋瑤不過半肘。
他幽深冷凝的眼眸,專注的落在嚴緋瑤身上,“嚴小姐也教教我?”
紀玉嬋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兒里,堂堂楚王爺呀,大夏王侯重臣,聽到他的名頭,哪個不是聞之色變?
可這位楚王爺竟然對一個山匪的女兒說,教教他?
再看那山匪的女兒,竟一臉嫌棄,“王爺體虛,氣弱,陰陽失和,常年服藥之體,不適合玩兒這些燥熱的東西,倒是下下棋呀,彈彈琴這類文雅的事情更適合王爺?!?
紀玉嬋聞言,腿當即就是一軟。
她耳朵有毛病了嗎?還是這嚴家小姐有毛???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嗎?還沒聽說過誰敢拒絕楚王爺呢……因為拒絕過他的人,都死了……他十二歲那年,就曾設下計謀血洗了太子東宮,愣是扶了出身不高的六皇子上位……
楚王爺被拒,面不改色的撿起一只柳葉鏢,瞄著遠處的靶子,學著嚴緋瑤的樣子猛地一投。
嚴緋瑤吸了口氣,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王爺這姿勢,角度都沒錯。只可惜,力道不足,那鏢絕對釘不到靶子上。
王爺若是丟了丑,會不會遷怒他們這些人呀?
嚴緋瑤正暗自揣度……只聽那鏢果然是碰到了靶子上,卻又掉落在地。
“這……”
楚王爺面無表情,坦然的又拿起一只飛鏢,調整了一下姿勢,再投。
不中!
再投!
還不中!
嚴緋瑤看的頭皮發麻……這位王爺的執著勁兒,今兒若是不叫他投中,他還沒完沒了了?
“其實手臂力道不足,可以討巧,用投擲的手法使巧勁兒!”嚴緋瑤忍無可忍的上前,為楚王爺糾正姿勢。
哪知她剛一靠近他,就被他擒住了手腕。
嚴緋瑤心頭一跳,腦袋嗡的一聲!
這可是大白天!這么多人在周遭看著呢!他就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調戲?!
“是這樣么?”偏楚王爺一臉正經,蒹葭玉樹般清雋的臉上,連一絲輕浮之意都沒有。
仿佛他抓住嚴緋瑤的手腕,摩挲著她細滑的小手——只是為了看清楚她手指的動作,學習投擲飛鏢的技巧而已!
嚴緋瑤心跳的厲害,男人身上清冽的藥香霸道的將她籠罩。
她用余光向四下瞟去,卻見眾人都沒有異色,該說笑說笑,該喝茶喝茶……
“你……”嚴緋瑤皺眉,奮力想把自己的手腕從他掌心拽出來。
扔飛鏢時綿軟無力的王爺,這會兒力氣卻是大的驚人!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了,腕子卻仍舊牢牢的握在人家掌心。
只除了增加的兩人手與手之間的摩擦,叫本就灼熱的掌心,更加熱辣,別無用處。
“放手……”嚴緋瑤咬牙切齒,卻不敢聲張,只能小聲威脅,“再不放手,我對你不客氣!”
楚王爺微微一笑,清寒的面龐上,立時冰雪消融,華光瀲滟。映著陽光,俊顏美的不似人間該有。
嚴緋瑤心頭一滯,呼吸凌亂。
但她手上并沒有客氣,“對,就是這么捏著飛鏢,腰要正,腿要直。別看是手臂上的動作,但人全身的力氣,其實是由腿而發的。在投擲飛鏢的一剎那,蹬地!發力!”
她猛然靠近楚王爺,借著糾正他站姿的機會,兩指并在一起,猛地戳他肩外俞,魂門,陽綱穴,氣海穴。
楚王爺悶哼一聲,渾身酸麻。噌——飛鏢倒是順著他的力道,穩穩投擲出去。
當——這一下,飛鏢不但釘在了靶心,甚至穿心而過,連飛鏢的尾部都入木三分。
嚴緋瑤瞇眼看他,原來剛才綿軟無力都是他裝的!她把他的力氣激發出來,力道竟如此可怕!
但經過她剛剛一陣點戳封穴,怕是他好久都使不上勁兒了,人的力道來自下盤,他這會兒氣滯血阻,只會腿腳酸麻,怕是站著都覺得累呢!
“呀,王爺真是天才,您看,您這鏢比我投擲的都好,我怎么敢教您呢?”嚴緋瑤順利的把手腕從他掌心拽出。
腕子上那只手環熱乎乎的,好在被他抓握的時候,震動已經自動停止,否則他追問起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楚王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活動了幾下手指。
雖渾身酸麻無力,但手指輕便靈活,那種僵硬的感覺隱約在離他而去。
這叫中毒多年,身體酸沉的他,大為興奮。大夫說,若毒不能解,則他命不久矣。他已經尋遍天下神醫,皆沒有找到可以解毒的辦法,如今卻好像要柳暗花明了。
習慣了喜怒不幸于色的他,此時臉上看不出情緒,語氣清淡道,“是嚴小姐教得好?!?
嚴緋瑤心下輕嗤,是你裝的好!
楚王爺卻是真心站不住了,這丫頭下手忒狠!
他只好抬手招小侯爺過來,扶他進回廊坐著。
等楚王爺離的遠了,紀玉嬋的呼吸才漸漸恢復如常。
她不由拽了拽嚴緋瑤的衣袖,豎著大拇指贊嘆道,“你可真大膽……”
嚴緋瑤搖了搖頭,隨口道,“也許是無知者無畏呢?!?
她雖說聽說了這位王爺名頭極大,卻并不了解其性情,對他以往的“輝煌戰績”更是一無所知。自然沒有心里包袱。
嚴緋瑤一臉輕松,“報復”了楚王爺這趁機揩油的登徒子,她只覺渾身舒暢。
教得更起勁兒了,只是學的人卻沒了心思,紀玉嬋不知在想些什么,時不時的就走神兒了。
“妮妮,你過來!”嚴父忽然走出回廊,臉色凝重的朝她招手。
嚴緋瑤見紀玉嬋心思已經不在飛鏢上,順勢笑著說,“給紀小姐賠罪,您先練著,累了就歇息一會兒,我去看看我爹有什么吩咐?!?
紀玉嬋如蒙大釋,扔了飛鏢朝回廊走去。
嚴父賠罪之后,領著嚴緋瑤出了院子。
父女兩個沿著雨花石小路,走了一陣子,四下無人,嚴父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爹爹有什么吩咐?”嚴緋瑤抬眼卻是一愣,她爹的臉色也太嚴肅了,古銅色的臉陰沉的能滴出墨。
“你瞧著楚王爺對你,是什么意思?”
嚴緋瑤一愣,臉上灼燙,“阿爹說什么呢……”
“剛剛他對你動手動腳,我……”嚴父深吸了一口氣,攥著拳頭,頗有些憤懣,“你也許不知道,當今坐在皇位上的是蕭珩,可傳言都說,真正握著實權的卻是蕭煜宗?!?
嚴父竟敢直呼這兩人的名諱,嚴緋瑤不禁大吃一驚左右看去,“爹爹慎言!”
“頭回見時,我看這公子年輕氣質不俗,卻不曾想到,他竟然就是……楚王爺!他的心思手段,深不可測,你怎么就救了他呢?”
嚴父詫異的在她身上看了又看。
嚴緋瑤心頭發窘,這大概就是孽緣吧。
她可不敢跟人說,不是她救回來的,是從昌平坊的勾欄院里買回來的。
堂堂楚王爺,竟然會被賣進勾欄院……說出來,會被他滅口的吧?
嚴緋瑤打定了主意,這事兒,打死也不能再提了!
“我看他是對你有了別的心思!”嚴父重重的咳了一聲,“你有什么想法?”
嚴緋瑤猛咳一聲。
眼前這當真是古代的父親嗎?居然就這么直言不諱的跟女兒談男人?還問她的想法?這可比現代的有些父親還要奔放啊……
“我沒想法?!眹谰p瑤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咱們這樣的人家,雖說被封了伯爵,可是京城里的世家都把咱們看成暴發戶,瞧不起咱們!”
嚴父臉色一沉,“早知就聽阿柳的,不入京城了!”
“我沒有自輕自賤之意,”嚴緋瑤連忙擺手,“我還看不上他們扭扭捏捏,惺惺作態的樣子呢。嫁去世家吧?人家瞧不上我。去世家做妾吧?呸,我瞧不上他們!所以呀,我不想攀什么高枝兒,只想找個情投意合,門當戶對的男人,日后能舉案齊眉……”
“哪兒學的那么些花里胡哨的詞!”嚴父猛地一拍她的肩。
險些把嚴緋瑤給拍趴下。
她忙穩了穩下盤,這真是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