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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 南城北慕
  • sky南羽
  • 4252字
  • 2021-04-01 00:34:14

今天多云,窗外的天一會兒陰一會兒晴,光從玻璃照射進來或明或暗起伏不定。

蘇憶北在床上坐了一下午,抱著手機和趙雨夢聊天聊個沒完。

趙雨夢這學期一開學便向學校提交申請,如她之前所說去了上海的一家公司實習,連學期初最后兩周的課都沒上。

今天她剛好調休,到了一個新的環境還沒適應過來,在那兒又沒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抓到蘇憶北這么個閑人當然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吐槽一番。

蘇建國長期不在家,付舒恬離婚后為了方便照應,干脆搬去和早年喪偶的姨媽一起居住。現在家里剩個剛做完手術膝蓋帶著固定器什么都干不了的蘇憶北,要多閑有多閑。

一下午過去,蘇憶北看著視頻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趙雨夢聊著。

那邊趙雨夢從工作聊到生活:“我之前在我親戚家住,覺得不方便,現在自己搬出來了,方便是方便,但你不知道上海這地方有多潮,來了以后就開始長濕疹,抹了藥都不行。”

“你不行去就去中醫院看看,中醫救不了你的話就去算一卦,科學救不了你的時候說不定玄學可以。”

蘇憶北和她開玩笑,說話間煙癮上來伸手拿起床頭柜上的煙盒晃了晃,空了。

手機上趙雨夢新回的消息又彈了出來:“我去你的。”

蘇憶北無所謂笑笑,回她:“改天再聊,我出去一趟。”

她休學和做手術的事趙雨夢全然不知,和她聊了一下午以為她下午沒課在寢室待著。

于是趙雨夢回她:“去吧去吧,也快到訓練的時間了,拜拜。”

蘇憶北盯著屏幕上的字看了半晌,最后沒什么表情鎖上了手機。

趙雨夢說的沒錯,以前這個時間確實該去訓練了,不過以后再也不用了。

畢竟現在上下樓梯這種事對于蘇憶北來說都成了難題。

蘇憶北一手架著拐杖一手扶著樓梯的扶手,背對下方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往下挪,做完手術回來那天就是這么一點點挪回家的。

速度是真挺慢的,好在沒什么事兒要她急著去做,這么的倒也多了種消磨時間的方式。

付舒恬之前考慮到蘇憶北做完手術休養的這段時間,生活起居上會有很多不便,有提過哪怕已經和蘇建國離完婚但還是可以回來照顧她的想法,或者把她接到小姨家一起住段時間。

這兩種方案都被蘇憶北否決了。去姨媽家的話她不太習慣在別人家住,而且姨媽家只有她和表妹住,面積不大,付舒恬去了也只是堪堪能住下。付舒恬能回來照顧她忽然很好,可她又怕萬一蘇建國哪天突然回來,兩個人見面了不僅尷尬還會讓付舒恬難過。

從付舒恬能下定決心和蘇建國離婚以及把嫁妝全都帶走的決心來看,蘇憶北潛意識覺得這兩個人還是這輩子別再有什么牽扯比較好。

到最后付舒恬雖然不理解蘇憶北為什么倔著也要獨自生活在七樓,不過怕她剛做完手術心情不好所以還是決定順從她的想法。母女倆商量了一下,付舒恬說會隔幾天來看她一次,給她帶點生活必需品,也交代蘇憶北有什么缺的要幫忙的及時打電話,不用怕麻煩。

說是這么說,買煙這種事兒還得蘇憶北自己來,順便趁機出去透透風。

蘇憶北不記得自己幾點出的門,反正到樓下時她看到窗外的天已經變成了灰藍色,樓門口停了輛黑的發亮的摩托車,車旁邊還倚了個低頭思索著什么的人——顧思南。

放在以前,蘇憶北在此時此地見到他肯定或驚喜或意外,還要跑上前問問他怎么來了。

今天不知怎么的,見到他只覺得內心毫無波瀾,心里跟口枯井樣的連潭死水都不如。

這些天她躺在家里想了很多,發現她和顧思南要真是到此結束也挺不錯,起碼兩個人沒因為什么事兒鬧得太難看,多年后回想起來他永遠是記憶中的少年模樣,這輩子當自己的朱砂痣、白月光。

蘇憶北思忖半天,不知還用哪句話和他打招呼,干脆視而不見架著拐杖慢慢離開。

顧思南在這兒守了一天,打她出門洞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她了,眼下哪會那么容易給人放走。

他上前一步,不知怎么想的偏偏去拽蘇憶北架著拐杖的那只手。

“啪嗒”一下,拐杖應聲而落。眼見蘇憶北站不穩,顧思南直接順勢給人拉到懷里。

直到那股子熟悉的洗衣液味道環繞在周圍,蘇憶北才反應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些什么。

她從顧思南懷里退出些距離,抬頭看了他眼:“這位少俠,有話好好說,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顧思南臉色不太好,這一段沒睡過安穩覺眼底一片青黑也就算了,太陽穴那兒還蹭破了塊皮。

“我放開你就摔倒了。”他從清晨等到黃昏,耐心還有很多,只是語氣里的疲憊掩蓋不住,“不是答應了要等我回來。”

蘇憶北默默掃了眼地上躺著的拐杖,心想她那天可一句話都沒說。

“顧思南,你今天有點奇怪。”

顧思南不明所以:“有么?哪奇怪了。”

“怪不要臉的。”

“……”

被罵的人毫無自覺,依舊不松手,看樣子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蘇憶北無奈:“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顧思南想對她說的話很多,在腦海里反復了無數遍,現在面對她真要說出口時卻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蘇憶北做手術的事吳萌早告訴了他,遲鈍如顧小白也知道此時此刻什么不該問,什么該先說。

“對不起……”他憋了半晌,別過頭紅著臉,“我……我想你了。”

顧思南說的每個字都正常且清晰,蘇憶北顧不上計較他到底對不起自己什么,只覺得剩下幾個字排列組合在一起從他嘴里說出來,怎么聽都不真實。

正在她還沒搞清顧思南這句想她從何而出的時候,身后又傳來一道聲音,“蘇憶北?”

顧思南也聽到了,下意識放開轉身去看。

程木楊立在他們不遠處張了張嘴,看看顧思南又看看蘇憶北:“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真挺不是時候的。

這回差點換顧思南站不住,他以為和沈煜打完一架找到蘇憶北就能換個結局,忘了還有程木楊這個人在他們中間插著。

自己現在是在干什么?插足別人的戀情?

果然,蘇憶北指著他手臂對程木楊說:“程木楊,你女朋友現在在別人懷里,你都沒什么想說的?”

程木楊不說絕頂聰明,但這么多年能隱瞞自己的性取向多少算個人精。

他看看臉黑的嚇人的顧小白連連搖頭:“姐妹,我真沒什么想說的。再說了,我知道他是你們隊的,他要等會兒急了想和我動手,我可打不過他。”

蘇憶北看程木楊是徹底指望不上了,氣得口不擇言:“你放心,他不打女生。”

“……”

顧思南聽完他們的對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沒等他理清蘇憶北和程木楊到底什么關系,蘇憶北立刻瞪了他眼:“你能不能先把我拐杖給我撿起來,我一條腿站著真挺難受的。”

聽她發話,顧思南忙不迭給拐杖撿起來遞到她手里。

甭管什么語氣,蘇憶北只要還愿意搭理他,他就心滿意足了。

拐杖遞過去的瞬間,顧思南突然有點后悔:“給你,你能不能別再走了。”

蘇憶北氣得直翻白眼:“你放心,我這個樣子就算真想走你也攔得住!”

她越說越氣,往顧思南的車那兒挪了挪,顧思南一路虛扶著她靠在車邊上。

程木楊這才注意到她行動不便,有點驚訝:“天啊我的寶貝!我這幾天沒見你你怎么成這樣了?”

顧思南被程木楊一句寶貝喊的心里更難受了,蘇憶北退隊的原因已有了顯而易見的答案。自打吳萌告訴他蘇憶北做手術的事,他回去便了解了一下,知道蘇憶北手術以后再想訓練比賽是不可能了,而她這手術做的多少和自己脫不了關系。

他甚至想過,不如就讓這事兒爛在自己心里然后回來找她,往后的日子加倍對她好纏著她賴著她,反正就是不讓她離開自己。

從七夕那天到現在,顧思南徹底明白了個道理,現在根本不是蘇憶北喜不喜歡他的問題,是沒有蘇憶北的日子他根本過不下去。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蘇憶北就真有本事徹底融入他的生命。午夜夢回時看到的是她的樣子,夜深人靜在紙上落筆寫下的是她的名字,連路過那些一同去過的地方都覺得縈繞在身邊的是她的聲音她的影子……

顧思南覺得再這么下去自己不瘋也得魔怔。

去他媽的倫理道德,他現在很想不管不顧把青天荷葉帽往程木楊腦袋上一扣,也不奢求蘇憶北能夠原諒他,就自私一點,無論如何都要和她在一起。

可惜,如果這一切他能打從心底里做得到,又哪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喜歡她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是真的,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也是真的。

“一天天的哪能讓你什么都知道。”蘇憶北沒好氣的翻了程木楊一眼,說罷又朝著顧思南的方向攤開手掌,“有煙么?”

顧思南掏了掏兜,仍是忍不住說她:“你少吸點吧。”

蘇憶北理都不理他,一把將煙盒奪過發現他換了和自己一樣的眼,莫名看了他眼。

顧思南悶著頭別過臉。

反正他今天已經夠奇怪了,蘇憶北懶得問他為什么,把煙還他后又勾了勾手指,“火呢?”

顧思南把那個摩挲了無數次的粉白相間的打火機遞過去:“用完記得還我。”

蘇憶北和他理論:“這本來就是我的!”

顧思南今天打算把不要臉貫徹到底,理直氣壯回答:“給我了就是我的。”

“你缺這么個打火機啊!”蘇憶北氣急,點燃煙后重重將打火機拍回顧思南掌心。

力氣不小,兩個人掌心都被硌紅了。

蘇憶北狠吸了口煙平復了下自己被兩個男生氣得暴躁的心情。

待她一口煙霧緩緩吐出,人稍微冷靜了點才顧得上招呼程木楊:“你今天怎么來了?”

程木楊晃晃悠悠往他們這邊走:“路過,進小區看看,懷念一下過往。本來想著到樓下給你打電話看你在不在家,在了一起吃個晚飯,不過看你現在這樣晚飯是吃不了了。”

蘇憶北不樂意了:“怎么不能吃了,我傷的是腿又不是嘴。”

“誰說你腿的事兒了。”程木楊努努嘴,示意她看顧小白,“我看他是不會讓你和我一起吃飯的。”

蘇憶北轉過頭,發現顧小白臉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了。

她眨眨眼:“你找我到底是干嘛來了?”

反正她是不會相信顧思南來找她,僅僅是因為所謂的想她。

“那天我想讓你等我回來,就是有話想對你說。”顧思南說完瞥了眼程木楊,只覺得他站在這兒多余。

蘇憶北垂下眼眸,又吸了口煙:“我不想聽。”

煙霧升起彌漫在三人周圍,混合在以天空為基礎的灰藍色的背景里,樓上有住戶家里亮起了燈光,或昏黃或明亮,氣氛開始變得微妙。

程木楊忍不住勸她:“要不你還是聽聽吧,我覺得他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兒想給你說。”

蘇憶北不依:“程木楊你到底哪邊的人,怎么哪都有你?”

“其實我今天是來這邊找他的。”程木楊從小就知道蘇憶北脾氣不好,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自顧自說著嘆了聲氣,“不過他家里好像知道我們倆的事兒了,今天給他反鎖在屋子里出不來。姐妹,我不希望你像我們一樣,你們之間真要有什么恩怨也總比世俗的眼光好消除……”

程木楊亂七八糟說了一堆,蘇憶北卻聽明白了,也知道程木楊口中的“他”是誰。

他們尚在世俗的束縛中苦苦掙扎,奢望找到一條突破枷鎖的出口,而蘇憶北卻連一個機會都不愿給顧思南和自己。

程木楊考慮再三決定倒戈相向,他看向顧思南:“我和蘇憶北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她只是幫我忙,你別誤會。”

顧思南還在思考著程木楊上一句到底想表達什么意思,緊接著聽完他現在說得這話的前半句腦子里突然一激靈。

他們不是男女朋友的話,那他豈不是又有機會了!

至于蘇憶北到底在幫程木楊什么忙他也無暇追問了,現下激動的想立刻和程木楊當個結拜兄弟,謝謝他這么幫自己。

程木楊感覺到再在這兒待著挺不合適,不等另外兩人答話,擺擺手轉身走了:“我先回去了,希望你們倆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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