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了她一番,莫少帆午飯沒吃便走了。
沐若止一個人在正廳用完餐,然后去偏院看莫母。
莫父因意外去世后,莫母悲傷過度,傷了身體。她常年在偏院休養,鮮少離開那里,就是用餐也很少與沐若止他們一起。
沐若止來到偏院時,莫母門外搖椅上曬著太陽。
“媽。”
聞聲,莫母望向沐若止,笑了笑,“若止,你來了。”
下人搬來凳子放置在莫母身旁,沐若止就坐在凳子上和莫母聊天。
“媽,最近天氣涼,你要注意保暖。”
“我這把老骨頭啊,不禁冷,所以時時都裹得厚實,你不用擔心。”
莫母拉過沐若止的手,輕輕拍了拍,“若止啊,這兩年,讓你受委屈了。”
沐若止鼻子一酸,笑著搖頭,“沒有,媽,我沒受委屈。”
“雖然我一直在這里,也不怎么過問家里的事,但我知道,少帆他,辜負了你的好。”
“媽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是少帆他看不清。若止,要個孩子吧,有孩子在,或許你們之間就能冰釋前嫌了。”
“孩子?”
沐若止愣愣地呆在那里,忽然心里一片悲涼。
她要不了孩子了,她活不了那么久。
沐若止渾渾噩噩的離開偏院。后面莫母說了什么她都沒聽到,唯一記住了,莫母讓她晚上去偏院用餐。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窗外出神。
窗外,樹葉盡黃,涼風蕭瑟……
沐若止就在房里待了一下午,因為過于出神,她遲了些時候才想起要去偏院。
“媽,這些事你不用管,我自會處理。”
剛進偏院,便聽到屋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沐若止下意識停了腳步,沒有進去。
“少帆,你是我生的,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過去胡鬧我也不管你,但是現在該收心了。”
莫母放柔了聲音,“不要再與顧家那位小姐糾纏不清了,別人也就罷,你想收進門當姨太或是養在外門都可以,唯獨她不行。那位心機太重,她若進了門,我們莫家必定雞犬不寧。”
“為什么你會認定顧宛茹心機重?是不是沐若止在你面前亂嚼舌根?”
簡單直白的反問落入耳邊,沐若止長卷的睫毛微顫,清澈的眸中凝聚了一絲痛楚。
“少帆!”莫母的聲音稍微重了些,“若止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孩,明眼人都能看到她的好,為何偏偏只有你看不清?”
“心思單純?”莫少帆嗤笑,“并非我看不清,是她太會偽裝,把你們都騙了。她本質歹毒,手段狠辣。時常想著怎么害人,這樣的人怎會是你口中所說,心思單純的女孩?”
“夠了。”莫母沉聲打斷,“我不想跟你做無意義的爭辯。你已經二十三了,莫家就你一個獨苗,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讓若止生一個孩子。”
“我現在不想要孩子。”
“胡鬧,若止進門已經兩年了,一直沒有孩子,你讓外面的人怎么說她。”
“與我何關?”
“你……”
沐若止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紅了雙眼,雙手緊緊攥著,神色凄楚。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他只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少帆,你別逼我,顧家早已敗落,我若想讓顧家在安城消失,輕而易舉。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擾亂我們莫家的安寧。”
莫母沉聲威脅。
莫少帆臉色陰沉,他定定看著莫母,聲音堅定,“媽,你若敢動顧家,那沐若止也別想活了。”
沐若止忍不住后退半步,她震驚地抬頭看著屋內那道挺拔的背影,眼淚瞬間滑落。
他竟愛顧宛茹到如此地步!
“莫少帆!”莫母氣的呼吸難順,她拍案而起,指著莫少帆厲聲道:“若止母親曾救過我一命,你這是要讓我成為忘恩負義之人!”
莫少帆挺拔的身軀直直地站在那里,沒有接話。
莫母慢慢冷靜下來,緩了聲音,“我不信你心里對若止沒有一點喜歡。”
“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誰?顧宛茹?”
“有何不可?”
“啪”的一聲脆響,莫母用力刮了莫少楓帆一巴掌。
“混賬!”
莫少帆眸色微沉,他豁然轉身,冷聲扔下一句,“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才出門,他便一眼看到院子里神色慘淡,身軀單薄的沐若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