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了,集合了,家族武場集合,所有人都有”外面雜役頭子馬大姐在雜役大院外扯著嗓子來回大喊。
房間里的葉塵停止繼續練武,擦去額頭豆大的汗珠,心中泛起一絲疑惑。平日里雜役們只負責打掃、劈柴,今日這般緊急召集,莫不是與近日楊胖子透露的消息有關?
推開木門,只見其他雜役們也紛紛走出房間,臉上寫滿不安與好奇。有人小聲嘀咕:“不會是吳國的軍隊打過來了吧?”“別瞎說,葉家高手如云,哪能這么容易……”議論聲斷斷續續,卻讓壓抑的氣氛愈發濃重。
葉塵跟著人流快步走向武場,武場中早已站滿了人,葉家武夫們身披玄鐵戰甲,手持兵刃,整齊列隊;雜役們則畏畏縮縮地站在一旁。葉戰站在高臺上,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眾人,身旁戰著武老和一名紫裙女子。
那紫裙女子給葉塵一種熟悉的感覺,定睛細看才發現原來是在街上偶遇的那位女子。臺上的葉萱兒似有察覺,目光掃過雜役眾人,一眼就發現了人群中的葉塵,不過她很快收回視線,在她看來,葉塵只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
“諸位,吳國大軍不日將兵臨城下,朝廷自顧不暇,葉家唯有靠自己!”葉戰話音剛落,臺下便響起一陣騷動。
“從今日起,所有雜役都要接受基礎的兵器訓練!”葉戰頓了頓,目光掃過雜役們驚恐的面龐,聲音突然放緩,“但我葉戰,不會讓任何人為葉家白白送死。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想走的,即刻去賬房領三倍工錢,從密道出城;愿留的,便與葉家武夫并肩作戰,守這落石城!”
話音落地,武場陷入詭異的寂靜。幾個雜役對視一眼,腳步不自覺地往后挪動;角落里的老孫頭咳嗽著,顫巍巍地舉起手:“家主,我這把老骨頭干不了重活,就……就領了工錢走吧。”人群中響起零星的附和聲,有人開始往賬房方向擠去。
葉塵握緊了拳頭。他當然不會走,武爺爺所堅守的落石城就是他所堅守的東西。
片刻后,只有極少數的雜役選擇留下,雖然他們的雙手還在顫抖,但眼神卻漸漸堅定。
葉戰看著臺下的變化,眼底閃過欣慰:“好!馬大姐,你帶剩下的戰士去領取兵器,從最基礎的握刀、揮劍教起!記住,時間緊迫,必須在一個月內讓他們掌握基本的防身之術!”
馬大姐挺直腰板,大聲應道:“是!”隨即開始指揮雜役們列隊前往兵器庫。
“吳國軍隊打過來了!”這聲哭喊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湖面,瞬間在落石城激起千層浪。挑著菜擔的小販丟下擔子狂奔,菜葉散落一地,被慌亂的腳步踩得稀爛;店鋪老板顫抖著雙手,用木板封堵門窗,鐵釘砸在門框上的聲音都帶著慌張;年幼的孩童緊緊攥著母親的衣角,在洶涌的人流中被擠得哇哇大哭,哭聲里滿是恐懼與不安。
隨著葉家的銅鑼聲響起,落石城的百姓逐漸有了主心骨。在葉家弟子的組織下,鎮中的老弱婦孺被集中到鎮中心的宗祠。白發蒼蒼的老人們相互攙扶著,眼神中雖有擔憂,但更多的是對葉家的信任;婦女們抱著年幼的孩子,輕聲哼唱著歌謠,試圖安撫孩子的情緒。宗祠內,葉家特意準備了熱水和干糧,讓惶恐的百姓們稍稍安定下來。
有些年輕力壯的男子,主動找到葉家,表示愿意加入防御隊伍。城西鐵匠鋪的王二,放下手中的鐵錘,扛起自家打造的長刀就往校場跑,“我雖不是什么高手,但掄了十幾年鐵錘,力氣還是有的,能幫著守鎮也是好的!”像他這樣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平日里以各種營生度日,此刻卻為了守護家園,毅然拿起武器。
還有些百姓自發組織起來,幫忙運送物資。鎮東的李嬸,帶著幾個婦女,將家中儲存的糧食、草藥打包好,一趟趟地運往葉家庫房。“這些糧食留著也是留著,不如拿出來給孩子們吃,讓他們有力氣打仗!”李嬸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堅定地說道。
也有部分百姓選擇離開落石城。鎮北的趙獵戶,背著行囊,帶著家人往鎮外走去。他望著熟悉的街道,眼中滿是不舍,“不是我不想守,只是孩子們還小,我得帶他們去尋條活路。”然而,即便選擇離開,他們也沒有帶走太多東西,反而將家中能用的物件都留了下來,供守城之用。
與此同時在妖獸山脈深處的一處洞窟中,猩紅的妖火將洞壁映照得猶如。一只體型龐大的斑斕巨虎盤坐在巖石上,它的皮毛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額頭上的“王”字紋路泛著詭異的幽光,正是統領這片山脈的虎妖“震天”。在它面前,吳國三皇子身旁的玄陰宗長老正恭敬地躬著身。
“震天大王,我家殿下說了,此番攻下落石城,城內一半的靈礦歸您所有。”玄陰宗長老諂媚地笑著,眼中卻藏著算計,“還有那些擁有靈根的孩童,也任由大王挑選,供您麾下妖獸修煉。”
震天大王聞言,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貪婪,但很快又恢復了冷靜。它甩動著鋼鞭般的尾巴,發出“啪啪”的聲響:“就這些?落石城的葉家可不好對付,若不是看在你們能提供大量修士魂魄,助我突破境界,這合作,本王可不答應。”
玄陰宗長老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補充道:“大王放心,我軍還準備了秘密武器——‘幽冥鎖仙陣’。只要葉家修士敢出城迎戰,此陣便能困住他們,到時候,整個落石城還不是大王和我軍的囊中之物?”
震天大王滿意地低吼一聲,洞窟內的妖火瞬間暴漲。它伸出巨大的爪子,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好!既然如此,本王便再出三千精銳妖獸,配合你們攻城。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若敢在利益分配上耍花招,就休怪本王翻臉不認人!”說著,一股強大的妖氣從它身上爆發出來,洞頂的碎石紛紛掉落。
玄陰宗長老強忍著壓力,連連點頭:“大王放心,我家殿下一向言出必行。待到攻下落石城,我們便在城中舉行慶功宴,到時候,美酒佳肴、珍稀靈材,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