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該怎么做嗎?”
齊幕鈺看著門后的助理,眼神涼薄,語氣里帶有一股淡淡淡危險。
“知道”
時煙梧語氣平淡的說到,但如果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眼中的失落。
“你是個聰明人”
齊幕鈺拍了拍他的肩,眼神里的深色愈加濃重。
“你也不小了,父母該催了”
時煙梧沒回應(yīng),斂了斂眼中的失落。
……
“我出去了”
他收拾完碗頭就推門而出又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
突然,她倒在病床上,暈了過去。
“我要走了……”
“姐姐……!”
“你知道你留不住我的”
“……”
“我們怎么說也有七八年了吧,多希望你能一直那么快樂……”
“姐姐……”
“我的計劃沒有實施。”
“……”
云柒月看著對面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的女生,也沒接話茬,只是軟軟的叫了一聲姐姐。
她好像很高興,眼里是一種吾家兒女初長成的驕傲。
“這終究是你的人生,這么多年也夠了。”
“好快啊……”
“不夠的,姐姐!不夠的!”
“夠了!”
“姐姐不希望我的存在影響到你的生活,我們倆還會再見的”
“可我不想你走啊”
比起第二人格的云淡風(fēng)輕,云柒月早已紅了眼眶。
“會再見就是會再見”
“可是你答應(yīng)過我的啊……!”
她的情緒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話還沒說完時一個措不及防,云柒月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崩開了。
就在那一瞬間,她看著她變成一個個碎片,飛的離她越來越遠(yuǎn),她伸手去碰,碰到的是一片空氣,她伸手去抓,抓到的是一片空白。
夢境中的云柒月壯若癲狂,而現(xiàn)實中她的緊閉的雙眼默默流出一滴眼淚,從臉頰慢慢的滑下去,最終再也尋不到任何蹤跡。
眼淚很輕,輕到留不下一絲淚痕。
醒來后,她呆了呆。
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渾身酸痛不堪,如夢初醒。
“騙子……”
現(xiàn)在的她平靜的不像那個云柒月反倒像一個眼神空洞的木偶。
齊幕鈺走了進(jìn)來,坐在床旁邊。
“你知道的吧……”
她平靜的問了一句
“知道”
“謝謝你”
“為什么要道謝?你不怨我嗎?”
“她已經(jīng)決定好要消失了,不管是誰,都會是今天這個模樣,怪不了任何人。”
依然是那么平靜,平靜的不正常。
她需要的是時間
……
他的手一拽把她按在懷里,緊緊的抱著她。
“小月亮已經(jīng)很棒了,但我覺得小月亮現(xiàn)在還是需要一個故事”
她沒說話。
但不那么僵硬的身體無疑是最好的回應(yīng)
他總是注意到她的每一個小細(xì)節(jié)。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和他的母親相依為命,同樣他也是母親的驕傲。他很開朗,見到誰都會笑,甜甜的問一聲你好,街坊鄰居都說小男孩長大以后一定是一個溫柔謙虛的紳士”
“在小男孩7歲那年,變故突發(fā),他和他的母親被他的親生父親鎖在了一個地下室里,他每天都能聽到母親的慘叫,他的衣服上每天都會有溫?zé)岬难汉捅涞难撸麅赡辏刻於忌蝗缢溃幸惶焖僖猜牪坏綉K叫了,衣服上再也沒有溫?zé)岬孽r血了,他感受不到溫度,周身一片冰涼。被救出去的那一天,他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是一片已經(jīng)凝固的血液,那天陽光很大,長時期處于黑暗時間的他被刺激的短暫性失明,之后的一年他再也看不到任何色彩,他就天天做噩夢,也經(jīng)常整夜整夜的失眠,即使后來恢復(fù)了,但他一直覺得他的眼睛還是沒好”
“長大以后,他并沒有成為一個溫柔的紳士,反倒成了一個狡猾詭異的奸商,那個奸商為了實現(xiàn)他母親的遺愿去當(dāng)了一段時間的大學(xué)教授,一個本該溫柔謙遜的職業(yè)。”
被按在懷里的云柒月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輕微的顫抖。
她抱緊了他,眼淚濡濕了他的襯衣。
齊幕鈺滿足的笑了笑。
“小哭包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為我傷心呢……”
他微微低了低腦袋,把下顎抵在她的頭上,對她輕輕的說了一句話而后那句話又被風(fēng)輕輕的吹散。
而留下的只有一句云柒月的一聲“我愿意”
那一聲勝過所有
……
世界上最孤獨的兩個靈魂在此刻相擁,當(dāng)然他們的相擁不僅僅在此刻。
因為他們會永遠(yuǎn)永遠(yuǎn)在一起,長長久久。
忠于彼此且契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