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這是哪里？”

好白好亮啊，我……我不是消失了嗎？

又或者……我沒死？

她皺了皺眉，用手擋住眼前的一片白亮。

眼部的刺痛，溫熱的觸感，輕微的撕裂感在一遍一遍的告訴她……她還活著

還活著。

為什么？

還活著……

“醒了？痛嗎？”

溫柔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冰涼的大手輕輕的把她的放在眼睛上的小手拿開。

“還痛嗎？”

齊幕鈺溫柔的把她的背扶起，讓云柒月舒服的靠在枕頭上。

“不是很厲害嗎？小月亮？”

云柒月沒說話

齊幕鈺好像并不在意她沉默的反應，把粥擱在一邊，架起一個白色的小桌子。

他沒戴眼鏡，少了一分冷峻，卻多了九分溫柔。

“剛醒來先吃一些清淡的，粥最合適不過了哦”

云柒月還是沒說話，轉過頭看著他。

齊幕鈺沒回避她的目光。

云柒月把頭轉回去，咬了咬嘴唇。

“你……沒近視？”

“嗯，沒”

“啊？那你為什么……？”

“你也有秘密不對嗎？我的小朋友”

她多看了他兩眼，閉上嘴，低下頭，斂住了眼睛里的晦暗。

齊幕鈺摸了摸她的頭。

等了一會

拿起碗，舀起一勺粥抵在離她嘴邊一厘米多的地方。

她乖順的張開唇，吞了下去

“你……”

“不知道”

“……”

齊幕鈺沒等她說完就先接了話，而后又是那么自然的喂了她一勺粥。

云柒月也不動，但能明顯的感覺到她整個身子放松了不少

傻傻的小月亮

我的小月亮

哥哥知道……

都知道啊

—半個小時以前—

“小月亮，醒了？”

女孩坐起身子，還是那個人，態度卻莫名冷淡了許多，看都不看男人一眼。

冷冷的開口：“不是阿月，是阿月的姐姐?！?

齊幕鈺立刻從床旁邊站起，距離一下子拉開了許多。

“……”

女孩察覺到他的動作，這才抬眼看了看他，臉上依然沒有什么表情。

齊幕鈺挑了挑眉，臉上掛起一抹優雅的笑容

“HAQ？”

“久仰久仰”

女孩裹了裹被子，精致的眉眼流露出一絲絲滿意

“嗯”

齊幕鈺依然站著，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熟悉卻也陌生的面孔。

“人格分裂？”

“嗯”

“家族遺傳？”

“嗯”

他問一句，她“嗯”一聲

怎么多年……

他的小月亮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秘密，背負著那么大的壓力。

他之前還那么逼迫她

她該多難受啊？

怪他

男人的眉眼之間流露出的是心疼，自責與愧疚。

“云家，先天性精神分裂，遺傳性精神疾病，懂？”

“之前并沒有這樣例子”

“云家就是那個最好的例子”

“懂了”

“你的名字？”

齊幕鈺淡淡的問，可很快他就被噎住了

“叫姐姐”

“……姐姐”

“很好”

她笑了笑

他放松了下來，看著第二人格說到：“謝謝姐姐之前對小柒月的照顧，接下來請姐姐放心吧?！?

話語中還帶著那么一絲絲高興和嘚瑟。

怎么聽怎么欠揍

第二人格對于他近乎幼稚的炫耀面上看起來絲毫不在乎，可是心里的打分一下子就低了不少。

“謝是應該的，畢竟咱還不是一家人，可是接下來是哪個接下來呢？哦……對，接下來你可以滾了”

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轉頭就走了出去

卻不想她叫住了他

“回來！”

語氣中的煩躁與抗拒顯而易見。

齊幕鈺挑了挑眉。

“我的時間不多了，不能再這么繼續耗下去了，那個小妮子啊，她敢亂來一次，就敢亂來無數次，幫我照顧好她?！?

他正了正臉色。

“姐姐放心，我會的”

“你tm如果照顧不好她，就算你躲到了地獄，老子也能把你趕回人間，懂？”

她聽著他順從的語氣就沖他罵了句狠話，心中的不爽又多了幾分，悶悶熱熱的。

隨之而來的是不舍和一股隱晦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