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雯,你知不知道,陳雅去了早稻田大學當留學生?”
李慧子的聲音大到可以將張曉雯的耳朵轟炸到聾掉。
“陳雅?她不是上了北大,現在也才大二吧?”
“我也是才知道。”李慧子焦急地說著,“很明顯她是沖著常非去的。”
“沒事……”
“沒事?!”李慧子在電話那邊急得跳腳,“怎么會沒事,你這個傻子?她分明是跑你那兒去專門搶常非的。”
張曉雯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白越。
他專心地標注一本琴譜,好似沒有再聽。
但張曉雯一眼就看見他標錯了位置。
“常非不會理她的。”
張曉雯敷衍著慧子。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你就不怕她真的把常非給撬走了嗎?她那個人心眼又壞又多,常非那個傻小子可不一定hold住。”
“慧子,別說了。”
張曉雯看著白越將曲譜收了起來,轉身進了衛生間。
“怎么了?我聽你怎么小小心的。”
“白越在我旁邊。”
“啊!”李慧子大驚失色,“我錯了,姐姐。可你怎么會跟白越在一起?你不是在東京嗎?你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說來話長。”
張曉雯頭皮發麻,有些難以抵擋閨蜜的好奇心。
“你和常非分了?”
“沒有。”
“你和白越復合了?”
“算是吧。”
“我去!張曉雯,你這腳踏兩條船啊?!”
“不不不,我只是……電話里我也說不清。”
“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沒有搞清楚自己要跟哪個?”
“額……”
“我是百分百支持常非的,不管白越在不在你旁邊我也要說。”
“這又不是比賽,你們怎么還帶站隊的?”
“反正陳雅去日本的事兒我已經通知你了,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哦,我會給常非打電話讓他小心的。”
“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能和這個好著,又惦惦著那個。”
“等哪天見面了我再跟你們細說吧,我自己也比較亂套。”
“你真是朵奇葩!”
“好啦好啦,我去看看白越。”
“去吧,去吧……”
張曉雯掛了電話,看了看衛生間鎖上的門,撥了常非的電話。
“喂,常非。”
“雯雯,怎么了?”
“嗯……陳雅到東京了,你知道嗎?”
“我今天在學校遇到她了。”
“她跟你說了什么?”
“說她作為北大和早稻田的交換生來這邊交流,還進到我們系,不過比我高一屆。怎么了?”
“慧子說她是專門為了你去的。”
“那又怎么樣?”
“也沒有怎么樣,我就是有點擔心。”
“那你快點回來。”
“常非,我……”
“算了,我明白。白越恢復地怎么樣了?”
“還好吧,至少我在這里,他一切都好。”
“你不在呢?”
“……”張曉雯找不到回答的語言,只能沉默以對。
“今年過年早,1月24日就是年三十。”
“我知道,我也看了日歷。”
“我爸媽覺得奇怪你元旦不在日本,我跟他們說了你有事。但是年三十……”
“常非,年三十我想在國內過……”張曉雯打斷了常非的話。
電話了是長長的無聲。
沒有聲音的電話,讓張曉雯心里有些發毛。
她沒有等到常非的怒吼,而是平靜的一句。
“我知道了。”
“對不起……”
“我把你說的那個動畫片和電影都看了。”
“哪個?”
“《最終兵器彼女》和《情書》。”
“哦?那種女性向你不是一般不喜歡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前一天還言真意切地說要重新喜歡上彼此,后一天就走掉……我不明白你的想法,所以看了一遍。”
“……那你看出了什么?”
“你其實更想跟白越站在那個天狗山的觀景臺吧?”常非的聲音平靜地像一片湖水,波瀾不驚,“還有白色戀人巧克力工廠。在你原本的計劃里,陪你來這些地方的人應該其實都是白越,對嗎?”
“……胡說八道!你為什么要這么想?”
“白色的圣誕節,白色的山丘,白色的巧克力,白色的冰淇淋……”常非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如刺般扎入張曉雯的胸口,“你喜歡一切和白色有關的東西,也就是和白越有關的一切,我說的對嗎?”
“根本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和白越有什么關系,你不要胡亂代入!”
張曉雯驚訝于這種腦洞聯系。
“常非,這種聯想絕對不是你想出來了的,到底是誰要這樣誤導你?”
“難道不是嗎?”
“常非,有誰給你胡說了什么?”
張曉雯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
“……”
“常非!是不是喻子靖跟你胡說八道了,這種愛屋及烏理論絕對出自一個女生!”
張曉雯突然迸發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上次有人偷拍了我和白越的照片還發給了你!那個偷拍的人是誰,是不是也是喻子靖?!”
“不是……”
“那到底是誰?”
“……”
“是誰!告訴我!”
張曉雯怒無可恕。
“是路加加……”
“什么!”張曉雯腦子里嗡嗡作響,不敢置信“你和路加加一直有聯系!”
“……”
“常非!路加加現在人在哪里?她為什么要監視我?她又告訴了你什么?”
張曉雯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白越聽見張曉雯的聲音。
他走出衛生間,來到張曉雯面前。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張曉雯完全沒有理會白越的問題。
她雙眼充血發紅,一口氣堵在胸口頂地她整個身體都在疼。
“你為什么要信她的鬼話!你難道不知道她有多討厭我嗎?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跟你說這些?還要幫著你監視我!”
“我沒有監視你。上次百年校慶結束后,她突然將你和白越的照片發給了我。而今天她聯系我,先是告訴我你和白越在BJ租了一間公寓,之后又跟我說了很多……”
張曉雯后退兩步,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她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夠了!張曉雯!你還要瞞我多久?你不是說白越在住院,你在醫院陪護嗎?”
常非異常痛苦的聲音傳來,沙啞而崩潰。
“路加加怎么會知道?又怎么會告訴你?!她到底什么目的?!”
“張曉雯,我被你瞞得像個傻瓜。”
“才不是這樣!她根本就是在報復著我什么!”
張曉雯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