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非掛了電話。

張曉雯聽著電話里的忙音，跌坐在地毯上。

白越陪她坐下。

“你還記得路加加嗎？白越。”

“記得。”

當年造成這一切誤會的原因就是路加加給白越打的電話，告訴白越喻子靖要割腕的消息。

“等我碰到她絕對不會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常非那邊……你要回去了嗎？”

白越擰著眉，眼底流露著擔憂。

張曉雯搖頭：“我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前世就是這樣，路加加莫名地憎恨著張曉雯。她費盡心機就是要和張曉雯過不去，只要張曉雯過得不好她就開心。

為什么路加加那么恨自己，張曉雯一點也不知道。或許她應該把這一切弄清楚。

“好，我陪你一起。”白越溫柔地說。

“謝謝你，白越。”

“別想那些事了，看你不開心，我帶你去散散心吧，你今天想做些什么？”

張曉雯晃晃腦袋，既然無法解決的事，就先放到一邊好了。

常非此時也在氣頭上，該怎么解釋也一時半會兒想不好，去換個心情，才能編出新的謊話和理由。

“今天是我的那位漫畫家朋友的簽售會，一起去看看吧。”

“好。”

白越開上車，張曉雯坐上副駕駛。

很快他們到達了舉辦小型簽售會的書店——清記醒憶。

書店雖然位于鬧事之中，卻布置地如同一個小型園林。雖是寒冬臘月，卻看得到幾個青松。小池的荷葉已經枯萎，池水也結了冰，池邊的冬青墨綠卻被修建的十分整齊。

門口一個不起眼的等身立牌，帥氣的男主角手執長劍而立，一身白衣飄逸灑脫。

張曉雯眼神一亮。

“白越你看，這個男主角和你有幾分像呢。”

“有嗎？”

“咦……名字不是《仙道祖師》啊，”張曉雯看到立牌旁邊的介紹牌，“《廢柴公子要追夫》，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曉雯笑得前仰后合。

白越也有些尷尬：“曉雯，你確定沒有走錯地方嗎？”

“我再看看，”張曉雯拿出手機，找到關清和的短信，“時間地點都沒錯。”

“你不是說是個玄幻主題的漫畫發布嗎？這個名字……”

“原來是耽美題材啊，我突然興趣大增了呢。”

“……”

正說著，幾個高中女生結伴也走進書店小院，興奮不已地圍到了立牌旁邊。

“您好，這里是關清和《廢柴公子要追夫》的簽售會嗎？”

張曉雯撓撓頭：“應該是吧，我也是來參加的。”

“哇！這個哥哥怎么和男主角這么像啊！”高中女生看見白越突然尖叫道。

幾個女生迅速看著白越，每個人的眼睛都像發現寶藏般閃著小心心。

張曉雯看著白越略有尷尬的表情，掩著嘴笑得更開心了。

“小哥哥，你就是男主原型嗎？”一個女孩問道。

“我不是。”白越無奈地回答。

“怎么會，這個人物和小哥哥你長得一模一樣。”

另一個女孩拉住這個兀自揣測的姑娘：“你有點禮貌好不好，如果哥哥承認他是男主原型，那豈不是也承認了他和男二原型的關系了……”

“對啊對啊，這種事情在現實里還是要保密哦。”

“嘿嘿，你看小哥哥的氣質這么好，肯定是傲嬌受了啦。”

小女生們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道。

“是呢，男主也是傲嬌受。”

“我覺得更像是襲受啦。”

張曉雯在一邊插嘴道：“他其實是年上受了啦。”

“啊！”

幾個高中女孩一臉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張曉雯。

白越臉色一黑，拉著張曉雯就往書店里走，脫離幾個女生突然閃亮的粉色桃花包圍圈。

“哈哈~太喜歡剛才那幾個小妹妹了。”

張曉雯被白越拉著，笑得真真是合不攏嘴了。

白越將她拉到書店的角落，把她逼在墻角。

“張曉雯同學，你就在這里給我解釋解釋，我為什么是‘年上受’？”

“壁咚”？張曉雯臉上一紅，感受著白越略帶侵略地氣息。

“額，這不是就著幾個小妹妹的話說得嘛，我覺得她們說得不很正確，我給她們糾正一下。”

白越瞇著眼，流漏出危險的味道，他的臉和張曉雯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為什么我是受？”

“咳……你懂？！”

“這些小女生天天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么，我耳朵再背，也聽得到。”

張曉雯再次笑不可支。

白越捏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呃……因為……”張曉雯咬咬牙，“因為我要是男生的話，絕對是年下攻啊……唉……可惜我不是……唔……”

白越毫無預兆地吻著張曉雯。

霸道到張曉雯腦殼發昏。

那個第一個說白越是“受”的女孩路過時突然發現了正在擁吻的二人，立刻叫住了幾個小姐妹。

這幾個女孩子剛才的興奮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下。

“啊！那個姐姐騙人的啊。”

“對啊。”

“怎么這樣嘛？！”

“啊，那個姐姐不會是男二原型吧？”

“咦？”

“女裝男二。”

“沒錯沒錯，男二喜歡穿女裝，一開始他們倆相遇時，男二就是代替姐姐出嫁，穿著女裝出場的。”

“那就沒錯了，男二可是乙女攻呢。”

“對哈，這個小姐姐肯定是個男生。剛才他自己說這個哥哥是年上受的。”

“對對對……咱們趕緊走，別打擾人家親親……”

“走走走，進書店里面去。”

張曉雯越聽，越不專心。

白越因她不專心的態度有些慍怒：“你這家伙，笑什么。”

張曉雯止不住笑，推開白越：“被人家越誤會越深了，我的性別都被改了。好啦好啦，我是年下受，你是年上攻，行了吧。”

白越輕輕地彈了一下腦門。

“以前就覺得你二次元中毒，現在看來是中毒頗深。”

“白越，你說，”張曉雯壞笑著揉著自己被他彈腦門的地方，“如果我真的是男生，當初追你的時候，你會同意嗎？”

“……”白越瞪了張曉雯一眼，“絕對不會。”

“你怎么這樣，愛情不是不應該在意性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