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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此時譚鋒和于得祿忽然闖進來,立刻驚動了眾人,寧溪月眼睛瞪得大大的,下意識便叫道:“竟敢私闖皇宮?帥哥我敬你是一條漢子,只是你來錯地兒……”

“參見皇上。”

她不認識譚鋒,素云和姜德海小南子小北子以及春草秋桂卻是認識的,連忙跪下行禮,也將寧溪月還未出口的話堵回了喉嚨里。

“皇……皇上?皇上不是應該一大堆隨從侍衛然后還有太監高喊皇上駕到的嗎?”

“寧溪月一頭霧水,電視劇小說里不都是這么寫的?搞微服私訪也不可能在后宮中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主,您快行禮吧。”

哪怕清霜這種能說出“活不活得到明年中秋還不知道呢”的彪悍丫頭,此時也差點兒哭出聲:小主這缺根弦兒似得怔忡毛病又犯了,你在家里怎么都行,這可是后宮啊,你對面那個人是皇帝,皇帝好不好?你這就想給人家理由把你杖斃了嗎?

得到清霜提醒,寧溪月方回過神來,連忙慌張下跪拜見,半晌沒聽見屋里有聲音,皇上好像也沒有叫她起來:這是怎么個意思?

“那個……回稟皇上,我……臣妾倉促進宮,也……也沒機會學什么皇室禮儀,要是……行禮不標準,還請您……擔待則個。”嗚嗚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爹啊爹,都是你干的好事,看看把我給害的。

譚鋒沒讓寧溪月起身,只是在細細打量她,誰知就等來這么一個“驚喜”,行禮不標準?沒機會學皇室禮儀?哈哈哈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在他面前說這種話,真是太有意思了。

“平身吧。”

強忍著心中笑意,不讓嘴角彎起,譚鋒淡淡對素云道:“既然你主子非要知道照月軒西邊是什么地方?你告訴她就是,何必苦苦瞞著,費力不討好?”

咦?皇上這是要給我做主?

寧溪月驚喜抬頭,然后視線就撞進了兩汪深潭似的眸子中。

我……我去啊,這個皇帝也太好看了吧?妥妥才貌雙全小鮮肉一枚啊,有二十歲嗎?唔……雖然他是皇帝,但我好歹也是他封的常在,要個簽名什么的,應該不難吧?搞不好還有親親抱抱的機會,呸呸呸,寧溪月你有點出息,皇帝和嬪妃,你應該想一想侍寢的事兒啊,哇塞,難不成我這進宮還成了老牛吃嫩草……

譚鋒身為少年天子,容貌俊秀言行文雅,更有人世間最尊貴身份的光環加成,得到眾多愛慕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然而再怎么喜歡,也都只能在心里,后宮的女人們,表面上一個比一個含蓄端莊,最多床上呢喃幾句纏綿愛語。他委實沒看過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膽熾熱的驚艷目光,那種熱烈到露骨的情感,讓他有些不自在的同時,心中卻不自禁就泛起一股微微的得意之情。

不是因為皇帝的身份,不是因為要討好自己,譚鋒知道,這個寧溪月就是單純對他外貌的欣賞與喜愛。

雖然這種以貌取人的做法應該唾棄,但是比起將他的身份地位威嚴等所有一切捆綁在一起,然后面對他時出現的那些敬畏目光,這種單純的以貌取人竟令他有一種意外的驚喜,還有少少一點虛榮心得到滿足的驕傲。

“回稟皇上,奴婢不敢刻意欺瞞小主,只是想著她初進宮,對周圍還不熟悉,所以想著以后再告訴她。”

素云的話打破了譚鋒和寧溪月兩人間的心思暗涌。寧溪月回過神,雖然對皇帝登門造訪有些意外,但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想一想該怎樣和對方相處,她實在是揣摩不透這少年天子前來的用意。

“在想什么?”

譚鋒一看她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就明白這女人的心思了,不給她考慮的時間,他想看看對方還能整出什么讓人哭笑不得的幺蛾子。

“皇上既然說了素云,不知您是否可以給臣妾解惑?到底這照月軒西邊是什么地方?為什么素云不肯讓我知道?”

算了,對于自己來說,這皇帝副本根本就是開荒,一點都不了解的情況下,怎么制定攻略啊,只能順其自然,一步一步來吧。

“行啊。”譚鋒點點頭,然后故作沉重道:“照月軒西邊是冷宮,所以你明白素云為什么不肯讓你過去了吧?”

寧溪月愣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連忙蹲身行了個萬福:“多謝皇上為臣妾解惑。”

說完又一把拉住身旁素云的手,感動道:“素云,我終于明白你的苦心了,原來你是怕我傷心啊。其實沒關系,不要低估你家小主的承受能力,不就是個冷宮嗎?有什么?那地方讓人進去不?讓的話咱們哪天去看看啊……”

“噗”的一聲,饒是譚鋒定力不錯,此時也不由噴笑。他想起那個小太監的話,到底是宮里的人,聰明剔透,這才幾天啊,就把主子的性情摸得差不多了。

笑聲驚醒了寧溪月,她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可是皇帝,是掌握自己生殺大權的天下最尊貴的男人。

自己怎么會做出這么奇葩的事呢?寧溪月抓緊時間深刻反省了一下,覺得要么就是現代時看的影視劇小說中皇帝太多了;要么就是認為橫豎都是一死。以至于真的面對這人時,她心里都升不起多少敬畏。

“不好意思,那個……臣妾好像有點兒失態。”

寧溪月再次行了個萬福,垂頭喪氣說道,惹來于得祿不動聲色的一個斜睨眼神:拜托,什么好像?你這就是失態啊,還有點兒,明明是很失態,非常失態,十分失態好嗎?

但或許是譚鋒見慣了太多不失態的,所以寧溪月這棵奇葩給了他一點新鮮感,于得祿納悶發現主子對此并沒有任何表示,而是四下看了看,沉吟道:“如何?在宮里住的還習慣么?”

“很好啊。”寧溪月見皇帝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中松了口氣,連忙努力露出一個溫婉微笑道:“臣妾在這里住的很好,照月軒前院后院都很大,環境清幽怡人,這屋里格局和各種陳設也是不俗,臣妾很喜歡呢。”

譚鋒目光悄然銳利了幾分,然而仔細品味了好一會兒,也沒覺察出寧溪月這番話中有什么反諷的意思,他有些驚訝:都被打發到這種地方了,隔著不遠就是冷宮,地段在宮里也是偏僻荒涼,她就沒有一點傷感?唔!別說,看她之前行事,是有點大大咧咧的感覺。

一念及此,皇帝陛下心中終是升起了幾絲探尋的興趣。

從小到大,他看到的都是光鮮亮麗的精致女人,哪怕有不精致的,到了皇宮這地方,也必須把自己裝扮的精致起來,如同寧溪月這一號人物,委實沒見過,最可喜的是她絲毫不掩飾自己那份真正的天真爛漫,唔,或許叫沒心沒肺更恰當。

“皇上。”

譚鋒默不作聲,寧溪月讓他打量的心中直擂鼓,努力反省了下自己從皇帝進門后的表現:好嘛!一個不小心把離家時爹娘交代的要點全忘了,完全本色出演,丟人到家。

不行,一定要把破碎的形象撿拾起來,這是關系到自己究竟能活到什么時候的關鍵。寧溪月,拿出你小女人的一面,溫柔婉約,笑不露齒行不動釵,你可以的。

“不知皇上忽然駕到,臣妾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第三次行了萬福,寧溪月表面上笑顏如花,心里卻在嘀嘀咕咕地抱怨:特么哪有飯點兒跑過來的啊?而且就帶了一個太監,還沒什么卵用,連說好的“皇上駕到”都沒影了,這不是故意給自己攻克副本加大難度嗎?好吧,就自己這資質,似乎……可能……大概……差不多,壓根兒就沒有攻克皇帝副本的可能性。

“這種溫婉的小女人模樣不適合你。”

譚鋒忍笑開口,當即就給了寧溪月會心一擊,她猛然抬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譚鋒。

這是你一個皇帝該說的話嗎?哪有這么直接的?就算我的確不適合做大家閨秀,拜托也不要這么直白的說出來啊,姑娘我不要面子的嗎?

“在心里罵我?”

譚鋒微微一挑眉,這時候的他方有了幾分少年輕狂的味道,于得祿和幾個太監宮女只看得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但正對話的當事雙方卻都沒有發現這一點。面對皇帝的質問,寧溪月慌忙垂下頭去,小聲道:“臣妾不敢。”

“不敢?不敢看著我才是真的吧?怎么?怕被我看出你的心虛?”譚鋒上前兩步,伸手挑起寧溪月的下巴,目光中含了幾絲笑意。

難怪于得祿說她資質不佳,難怪舒妃敢妄自揣測圣意,將她安排在這照月軒。相貌的確不出色,但也算是清秀甜美,勉強能擠進中上之姿。唯一不同的,就是她那雙宛如清泉般的眼睛,晶瑩剔透,卻又不是一塵不染,其實還是帶著些狡黠聰慧的,但就是能不知不覺讓人被她感染,不自禁就放下所有心防。

這個女人不簡單,或許不是什么才貌雙全蕙質蘭心的,但她有別的女人都沒有的一個好處,那就是:和她說話很舒服,甚至有些愉快。

真得寸進尺了是吧?即便你是小鮮肉,如此咄咄逼人,也不可原諒。

寧溪月心中悲憤大吼,然而表面卻只能將溫婉裝到底,柔聲道:“皇上怎能如此說臣妾?臣妾只是因為皇上您是這樣出色的男子,所以不敢看您的眼睛,生怕沉溺在您那大海一樣的眸子里,如此而已。”

譚鋒:……

于得祿:怎么覺著有點冷?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是嗎?”譚鋒輕輕一笑,又湊近了寧溪月幾分,眼看兩人鼻尖都要對上了,他這才如同魅惑般的低語道:“現在怎么又敢看著朕了?”

寧溪月也沒想到皇帝陛下竟會如此耐心反擊,當下只能順著對方的話,吭哧吭哧地正當防衛:“因為皇上離臣妾太近,所以……已經沉溺了,掙扎不出來。”

“既如此,告訴朕,現在你心里在想什么?”

泥馬要不要這么幼稚?你是皇帝啊,扮什么催眠大師。

寧溪月再也忍不住了,關鍵是這個被迫仰著脖子超近距離接受對方蠱惑的姿勢很累啊:“臣妾在想,皇上這個姿勢,難道就是傳說中富貴子調戲良家女的標準配置?”

譚鋒:……

于得祿:……

太監宮女們:……

寧溪月: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可是真的不能忍啊,皇上再好看,也不能把我變成腦殘粉,睿智成熟女人的悲哀和寂寞,又有誰能懂得?

“果然,這才是你的真面目。”譚鋒終于放開手:“所以剛剛,你是不是真的在心里罵朕?”

合著這么老半天還沒忘呢,皇上,您要不要這么小心眼兒?

寧溪月在心中狠狠翻個白眼,嘆了口氣道:“臣妾不敢欺瞞皇上,多大個事兒,還值得在心里罵您?臣妾只是想,皇上您給我留點面子,不要直接說出臣妾不適合走溫婉端莊的路線。這份氣質,臣妾也是很努力才‘培養’出來的,內中辛酸,著實一言難盡。人生很艱難,就求皇上不要拆穿了。”

豁出去了,不就是個死嗎?反正我進宮就注定了炮灰的命運,多活幾天卻憋屈的生不如死,那還不如慷慨就義了呢。

“所以,如果是值得罵的事,就會在心里罵了,對吧?”

譚鋒果斷抓住了話中重點,但卻意外的一點兒也不生氣,看著寧溪月震驚的眸子,他覺著被這女人罵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美人嘛,都是宜嗔宜喜,嬌俏戲謔才有趣兒。

寧溪月不知道自己豁出去的結果就是給皇帝陛下戴上了一副濾鏡。

當然,目前濾鏡厚度僅有一米,雖然已經讓她產生了美人光環,但離情人眼里出西施還差的很遠,不過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時日長久,這副濾鏡的厚度可能會無限增加。

“剛剛不是說要擺飯嗎?正好朕走了半天過來,也餓了,就在你這兒用膳吧。”

譚鋒這一次沒等寧溪月搭腔,就自動轉移了話題,說完轉身就要向桌子走去,卻聽對方在身后小心叫了一聲“皇上”,他便回過頭去,在寧溪月耳邊小聲道:“記著,就算要罵朕,在心里偷偷罵就好,千萬別說漏嘴了。”

寧溪月:……

皇上,我要怎么才能讓您相信我真沒罵您,最多就是抱怨了一下,吐槽了幾句而已。

飯已經擺好了,桌上六個菜一個湯:半只燒雞,木耳炒肉片,燒豆腐,醋溜白菜,蒜香排骨,蔥炒雞蛋,湯是山菌雞湯。以寧溪月的地位,這算是中規中矩,可見御膳房還沒到看人下菜碟的地步,或者只是持觀望態度。

“皇上,您確定……要在這里用飯?”

寧溪月提醒了一句,心想您看看,就這么點東西,你那么大一個皇帝,好意思和我爭食嗎?要不,把您那一百零八道御膳傳過來,讓我也跟著沾沾光?臨死前能蹭頓御膳吃,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朕每頓飯也只有二三十道菜,原本先皇用膳,許多菜色就是每天端上來擺樣子的,朕繼位后,討厭這些面子活兒,索性就讓他們不必裝相,每次用心做二十幾個菜就行了。”

譚鋒一邊淡淡說著,就在主位上坐下來,接著向對面一指,示意寧溪月坐下,當然,要按照學術名詞,這叫“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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