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章·演講·談話
- (蘇)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
- 1600字
- 2020-04-16 11:41:12
4.駁《親愛的同志》一文
今天,剛在4月5日的《文學報》上讀到鮑利斯·戴列德日耶夫的文章《親愛的同志》。雖然目前我病得很重,是肺炎,但不得不提筆回復此文。我將寫得簡短。
首先,堅決反對把我——《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部長篇小說的作者,等同于小說中的人物保爾·柯察金。
我寫成了長篇小說,評論家的任務是指出其優(yōu)缺點,確定此書是否有助于我們青年的布爾什維克教育事業(yè)。
評論家戴列德日耶夫偏離了依照上述標準分析作品的正道,而寫了些東西,是我所無法三緘其口的。比方說:“然而在這里,我們必須指出《青年近衛(wèi)軍》編輯部的錯誤。問題在于保爾·柯察金就是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他的經歷,不久前米·柯里佐夫在發(fā)表于《真理報》的特寫《勇敢》中講述過),而長篇小說就是他本人經歷的記錄。由于既癱瘓又失明,奧斯特洛夫斯基被一堵鐵墻隔絕了與世界的聯(lián)系。因此,在小說的最后部分,保爾·柯察金和他妻子市儈一般的娘家的糾紛,便占據了中心位置。奧斯特洛夫斯基被釘在床上,沒有發(fā)覺他塑造的保爾在這場斗爭中如何變得猥瑣。柯察金的典型特色,變成了奧斯特洛夫斯基通過筆下的人物之口發(fā)出的怨艾。此書的編輯史蓬特同志,與雜志編輯部相比,政治嗅覺倒要靈敏些。”
戴列德日耶夫為什么需要這些令人驚愕的新聞,說保爾·柯察金就是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并且指出,柯里佐夫在《真理報》上正是這樣撰文寫過他呢?
這一切,聽起來多么刺耳!為什么戴列德日耶夫妄下雌黃(我極力自我克制,才沒使用尖銳些的詞語)?在何時何地,戴列德日耶夫目睹了作者對周圍的現實發(fā)出抱怨呢?戴列德日耶夫提到最后一章的結尾,在書中并未出現。然而批評家摑了《青年近衛(wèi)軍》雜志編輯部一個耳光,恰恰落在了我的臉上。我必須予以反擊。
或許您戴列德日耶夫同志不理解保爾·柯察金與滲入他家庭的小資方式和庸俗習氣所進行的斗爭,不理解這種斗爭的深刻黨性內容,因此把凡此種種都視作無謂的家庭糾紛,但保爾·柯察金也好,尼·奧斯特洛夫斯基也罷,都從未如同戴列德日耶夫所臆斷的那樣,抱怨過自身的命運,也沒有發(fā)過牢騷。任何時候也不存在任何鐵墻,把保爾·柯察金和實際生活隔離開來,而且黨沒有忘記他。他總是置身于黨內朋友們、共青團員們中間。他從黨、從黨的代表人物那兒汲取能量。無論有意或無意,但戴列德日耶夫確實既侮辱了我這個布爾什維克,也侮辱了《青年近衛(wèi)軍》雜志編輯部。
接著,戴列德日耶夫同志公開招呼作家沃謝·伊萬諾夫,要他自告奮勇,為此書“選音定調”,“加工潤色”。如此這般,“此書就能達到社會主義時代優(yōu)秀著作的水平”。我尊敬作家沃謝·伊萬諾夫。我堅信他得知戴列德日耶夫這樣粉墨登場,表演一番,會覺得尷尬的。我們青年作家,剛剛踏入文學界,渴望向世界級的、蘇維埃的文豪們學習。我們正在從他們的經驗中吸取菁華。他們正在培育我們。
綏拉菲莫維奇利用自己的休假期,把整日整日的時光交給了我。巨匠把自身的經驗傳授給年輕的學生。我每當想起和綏拉菲莫維奇的這些會面,總是享受到極大的滿足感。安娜·卡拉瓦耶娃臥床期間,也曾閱讀我的手稿,給予點撥并提出修改意見。馬爾克·科洛索夫
把這份手稿帶給共青團中央委員會的薩爾托諾夫同志,而薩爾托諾夫盡管公務繁忙,也利用一個通宵審讀,因為白天實在抽不出時間。
根據他們的指導,我做出一些結論,并且親手刪掉一切多余的字句。親手!布爾什維克正是這樣幫助人,使作品“更順暢”。書里面缺點多多,距離完美還遠著呢。不過,如果讓尊敬的伊萬諾夫重寫一次,那么這算誰的作品呢——是我的還是他的?我準備向伊萬諾夫討教。但要修改小說,那一定得好好思索文豪們的指點,加以歸納,然后親手修改。對于我們青年作家而言,他們的點撥和建議,就跟空氣一樣,是需要的。在創(chuàng)作上,需要他們同志式的幫助和布爾什維克的批評。這一切在戴列德日耶夫那里卻蹤影全無。
致以共產主義的敬禮!
尼·奧斯特洛夫斯基
1935年5月11日索契市胡桃大街47號
請《文學報》編輯部刊登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