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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揭秘書末情榜

  • 紅樓悟夢
  • 寒雋
  • 6560字
  • 2020-03-30 21:59:33

《紅樓夢》的探索文章我已經(jīng)寫了很多。時有收獲,也時有不解的難

題。但值得欣慰的是,其中的所有觀點(diǎn),都出自于一個統(tǒng)一、連貫的方法,這就是從十二釵入手來解讀紅樓。正是在這樣的條件下,書中的某些人物關(guān)系得以理清,對后三十回軼稿的一些內(nèi)容也有了最新的了解。現(xiàn)在我把自己對書末情榜的想法介紹給大家。

對于《紅樓夢》書末的情榜,歷來并無定論,爭議很多,版本也很多。爭論的焦點(diǎn),一個是情榜所列人物的人數(shù),另外是情榜所錄人物及其排列順序。首先,由于《紅樓夢》前八十回存在非常慎密的邏輯性,可以斷定曹雪芹不可能對書末如此重要的情榜,采取放任的思維。也就是說,情榜所錄人物的排列順序一定存在某種規(guī)律性。通過十二伶人與十二釵的影射關(guān)系,通過晴雯與黛玉(晴雯為“情文”)、襲人與寶釵(甲戌本第八回雙行夾批:“余謂晴有林風(fēng),襲乃釵副,真真不假。”)、香菱與黛玉(林與菱同音、甄英蓮為“真應(yīng)憐”)等影子關(guān)系,可推斷情榜各冊之間也是一一對應(yīng)的。

另外,通過這一思路,還可把情榜所列女子的人數(shù)確定為六十人。一方面,根據(jù)庚辰本第十八回的眉批:“是處引十二釵總未的確,皆系漫擬也。至回末警幻情榜方知正、副、再副及三四副芳諱。壬午季春。畸笏。”可以計(jì)算出書末情榜為五冊,而且每冊至少為十二人,應(yīng)當(dāng)有六十余人入冊。另一方面,如果定要列出一個七十二或一百零八人的“超豪華”情榜,就必須像其他研究者一樣把諸如夏金桂、傻大姐等人物統(tǒng)統(tǒng)塞進(jìn)去,而在這些人物身上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與十二釵的映射關(guān)系。

在確定了情榜的人數(shù)之后,我開始考慮它收錄的人物。如果各冊人物

之間的確存在映射關(guān)系,那以正冊的排列順序?yàn)榛A(chǔ),結(jié)合影射關(guān)系,就可以排定情榜的人物。根據(jù)甲戌本第三回的眉批:“甄英蓮乃副十二釵之首,卻明寫癩僧一點(diǎn)。今黛玉為正十二釵之冠,反用暗筆。蓋正十二釵人或洞悉可知,副十二釵或恐觀者忽略,故寫極力一提,使觀者萬勿稍加玩忽之意耳。”顯然說明黛玉和寶釵在情榜中不是并列關(guān)系,黛玉應(yīng)排在正冊首位,香菱排在副冊首位。同樣道理,既然晴雯是影射黛玉,就應(yīng)當(dāng)排在再副冊的首位。再根據(jù)甲戌本第六回平兒出場一節(jié)的雙行夾批:“著眼,這也是書中一要緊人。《紅樓夢》曲內(nèi)雖未見有名,想亦在副冊內(nèi)者也。”以及批語:

“觀警幻情榜方知余言不謬。”說明平兒在副冊。

其實(shí),書中關(guān)于情榜的最重要線索,隱藏在第四十六回。此回有鴛鴦

向平兒所說的這樣一段文字:“這是咱們好,比如襲人、琥珀、素云、紫鵑、彩霞、玉釧兒、麝月、翠墨,跟了史姑娘去的翠縷,死了的可人和金釧,去了的茜雪,連上你我,這十來個人,從小兒什么話兒不說?什么事兒不作?”

庚辰本文字的中間部分有一條雙行夾批:“余按此一算,亦是十二釵,真鏡中花、水中月、云中豹、林中之鳥、穴中之鼠、無數(shù)可考、無人可指、有跡可追、有形可據(jù)、九曲八折、遠(yuǎn)響近影、迷離煙灼、縱橫隱現(xiàn)、千奇百怪、眩目移神、現(xiàn)千手千眼大游戲法也。脂硯齋。”文字和批語之中包含的重要線索有以下幾點(diǎn):①“余按此一算,亦是十二釵”,印證了這些人物與十二釵存在映射關(guān)系。②通過“比如襲人、琥珀、素云、紫鵑、彩霞、玉釧兒、麝月、

翠墨,跟了史姑娘去的翠縷”,和“去了的茜雪”等文字,又由于平兒在副冊,晴雯、襲人同在又副冊,可以判斷晴雯、襲人、琥珀、素云、紫鵑、彩霞、玉釧、麝月、翠墨、翠縷、茜雪、同在又副冊(“余按此一算,亦是十二釵”)。

③通過中間“死了的可人和金釧”的文字,表明可人和金釧會在副冊和又

副冊中影射秦可卿的命運(yùn),而且她二人并不在一冊(因?yàn)橛幸灰粚?yīng)關(guān)

系),而顯然金釧所在的名冊靠前,應(yīng)當(dāng)在副冊,可人則在又副冊(前八十回尚無關(guān)于可人的文字描寫)。④由于這段文字出自鴛鴦之口,她和平兒顯然是并列關(guān)系,同平兒一樣,不會在“余按此一算,亦是十二釵”所稱的又副冊內(nèi)。而且,前八十回作者對鴛鴦的刻畫較多,所以她應(yīng)當(dāng)在副冊。

這樣我們就得到了又副冊的十二位人物,她們是:晴雯、襲人、琥珀、素云、紫鵑、彩霞、玉釧、麝月、翠墨、翠縷、茜雪、可人。還得到了副冊的四位人物:香菱、平兒、鴛鴦、金釧。那其余的八位是誰呢?庚辰本第十八回的一條雙行夾批稱:“妙卿出現(xiàn)。至此細(xì)數(shù)十二釵,以賈家四艷再加薛林二冠有六,添秦可卿有七,熙鳳有八,李紈有九,今又加妙玉僅得十人矣。后有史湘云與熙鳳之女巧姐兒者共十二人,雪芹題曰“金陵十二釵”,是本宗《紅樓夢》十二曲之意。后寶琴、岫煙、李紋李綺皆陪客也,《紅樓夢》中所謂副十二釵是也。又有又副冊三斷詞乃晴雯、襲人、香菱三人,余未多及,

想為金釧、玉釧、鴛鴦、苗云(應(yīng)為素云或彩云)、平兒等人無疑矣。觀者不待言可知,故不必多費(fèi)筆墨。”這條批語顯然是作者在看到情榜之前寫的。但后來卻未作改動,也未作其他說明。說明批者的猜想是正確的,符合情榜的內(nèi)容。其中的“余未多及”一句,顯然是在同時說副冊和又副冊。通過這條批語,我們可以知道寶琴、岫煙、李紋、李綺都是副冊當(dāng)中的人物。

尤二姐與尤三姐是否在情榜之中呢?在蒙本第六十六回的回前總評中有

這樣一句:“三姐項(xiàng)上一橫,是絕情,乃是正情”,說明了尤三姐位列情榜而且評語是正情。既然尤三姐都在情榜之中,那比她描述文字更多的尤二姐當(dāng)然落不了,而且以她們的身份與地位絕不能排在又副冊(十二人已確定)之后,所以尤二姐與尤三姐也是副冊中的人物。這樣,副冊里只剩下了兩個名額,細(xì)數(shù)一下前八十回出現(xiàn)的人物,符合條件的就只有尤氏和傅秋芳了(身份高于晴雯和襲人)。庚辰本第七十五回有一條雙行夾批:“前文有探春一語,過至此回又用尤氏陪點(diǎn),且輕輕淡染出甄家事故,此畫家未落墨之法也。”說明尤氏也是“陪點(diǎn)”人物,應(yīng)當(dāng)收錄于副冊。而被作者評價為“瓊閨秀玉”、“才貌俱全”的傅秋芳,雖然在前八十回的描述文字較少,卻一定在后三十回有“正文”,也應(yīng)當(dāng)在副冊。

對于三副、四副所錄何人,我想其中的一冊所錄的一定是十二伶人。

另外一冊,與賈府四艷形成對應(yīng)關(guān)系的抱琴、司棋、侍書、入畫當(dāng)然在列,由此我想,此冊所錄人物應(yīng)當(dāng)是十二釵的貼身丫鬟。照這一思路,黛玉的丫頭雪雁、寶釵的丫頭鶯兒、鳳姐的丫頭小紅、書中描寫文字較多也當(dāng)在此冊。那其他五位呢?秦可卿的丫頭有兩位,不可能同時入冊。從情節(jié)上看,與秦可卿形成對應(yīng)關(guān)系的,極有可能是與茗煙有染的卍兒。由于湘云在書中只有一名貼身丫鬟——翠縷,而且根據(jù)我們的分析,已經(jīng)收入又副冊。而十二釵中,妙玉和巧姐在書中是沒有丫頭的(沒有名字),李紈的丫頭碧月描述文字太少,因此,與湘云、妙玉、巧姐、李紈相對應(yīng)的是其他人的丫鬟。因作者對雪雁的評價是“甚小,一團(tuán)孩氣”(見第三回),所以與她形成對應(yīng)關(guān)系的應(yīng)該是巧姐而不是黛玉。那黛玉的影子又會是誰呢?我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是柳五兒。書中第六十回,稱柳五兒“素有弱疾”,而且,在庚辰本有一條雙行夾批:“五月之柳,春色可知。”道出了柳五兒的名字暗喻著她漂亮的容貌。六十回還有“素日看上了柳家的五兒標(biāo)致”的文字,說明她是影射黛玉。這樣,剩下的三個名額,只能從書中文字描寫很多的寶玉身邊的丫鬟之中去挑選了,她們是綺霰、秋紋、檀云和碧痕。第六十三回,有襲人的這樣一段話:“你放心,我和晴雯、麝月、秋紋四個人,每人五錢銀子,共是二兩。芳官、碧痕、小燕、四兒四個人,每人三錢銀子,他們有假的不算,共是三兩二錢銀子,早已交給了柳嫂子,預(yù)備四十碟果子。”這說明碧痕的身份和地位顯然較秋紋要低,當(dāng)然不能入冊。另外,從文字上來看,綺霰和秋紋名字中的“綺”和“紋”字,明顯與李紋、李綺的名字相呼應(yīng)。檀云的“檀”字與“嘆”同音,與晴雯、襲人、麝月三人恰好構(gòu)成檀襲晴麝(嘆息情色)。所以,我認(rèn)為剩下的三個名額,應(yīng)該是綺霰、秋紋和檀云。另外,通過柳五兒和芳官的關(guān)系(柳五兒求芳官辦事),我們發(fā)現(xiàn)芳官的地位還要高于柳五兒。因此,十二伶人當(dāng)在三副冊,柳五兒等人當(dāng)在四副冊。

確定了人物之后,我們就可以通過影射關(guān)系,排列出每冊的人物順序。我們已經(jīng)分析出了副冊中的人物是香菱、平兒、鴛鴦、金釧、寶琴、岫煙、李紋、李綺、尤二姐、尤三姐、尤氏和傅秋芳。其中影射關(guān)系比較明顯的是香菱影射黛玉(林與菱同音、甄英蓮為“真應(yīng)憐”)、尤氏影射李紈(經(jīng)常并列出現(xiàn),年齡、性格相似,五十八回遣發(fā)伶人時尤氏討的是影射李紈的老旦茄官)、尤二姐影射迎春(個性相同、排行相同)、尤三姐影射探春(個性相同、排行相同)、金釧影射秦可卿(都為多情、早死)、寶琴影射巧姐(年齡都為最小,五十八回遣發(fā)伶人時,將影射巧姐的小花面豆官送了寶琴)。其余六位,我認(rèn)為岫煙是影射元春。我在文章“燈謎讖語”中曾分析出了第二十二回寶釵寫的燈謎詩是暗喻元春,其中有一句“朝罷誰攜兩袖煙,琴邊衾里總無緣”,其中的“袖煙”二字就是邢岫煙名字的由來。“岫”自意為頂峰,暗喻元春的地位。傅秋芳則是影射妙玉。“芳”字暗合了影射妙玉的

芳官,對傅秋芳的評價“瓊閨秀玉”“才貌俱全”正合了妙玉判詞中的“金

玉質(zhì)”和“才華阜比仙”。以拆字法論,“鴛鴦”二字包含了兩個“鳥”,應(yīng)該影射“鳥”字派人物,而剩余的四位寶釵、湘云、鳳姐、惜春,由于只有鳳姐和惜春屬于“鳥”字派,因此以鴛鴦的能力和智慧只能是影射鳳姐了。同樣道理,平兒的個性、能力和人緣當(dāng)與寶釵相契合。甲戌本第八回有一條雙行夾批:“寫晴雯,是晴雯走下來,斷斷不是襲人、平兒、鶯兒等語氣。”

透漏了襲人、平兒、鶯兒就是寶釵的影子。這樣就只剩下了李紋和李綺,由于惜春和李綺都不大會作詩,作者的安排就顯而易見了:李紋是影射湘云、李綺是影射惜春。這樣我們就得到了副冊的排列順序:香菱、平兒、岫煙、尤三姐、李紋、傅秋芳、尤二姐、李綺、鴛鴦、寶琴、尤氏和金釧。

又副冊中,前兩位已經(jīng)確定:她們是晴雯(射黛玉)和襲人(射寶釵)。

由于“琥珀”二字中藏有二王和“虎”字,顯然是在影射元春。原因在于元

春貴為王妃,而且判詞中有“虎兕相逢大夢歸”。通過第四十六回的文字:

“死了的可人和金釧,去了的茜雪”,我們可以判斷又副冊中影射探春的是茜雪,影射秦可卿的是可人。其他比較容易判斷的是素云影射李紈(貼身丫鬟)、翠縷影射巧姐(縷字可以拆成絲、米、和女字,暗示了巧姐淪為農(nóng)女“紡績”于“荒村野店”的結(jié)局)。這樣就剩下了“紫鵑、彩霞、玉釧、麝月、翠墨”五位,將對應(yīng)剩余的湘云、妙玉、迎春、惜春和鳳姐。由于第三十五回有“白玉釧親嘗蓮葉羹”的情節(jié),與第四十一回的“櫳翠庵茶品梅花雪”有異曲同工的味道,而玉釧名字中的“玉”字和“釧”字(含金)又暗合了妙玉的“金玉質(zhì)”,因此,玉釧是影射妙玉。第五十七回有“慧紫鵑情辭試忙玉”的情節(jié),表明了紫鵑的聰明與智慧,看來也只有她才配得上“機(jī)關(guān)算盡太聰明”的王熙鳳,麝月影射湘云。在庚辰本二十一回中有雙行夾批:

“此意卻好,但襲卿輩不應(yīng)如此棄也。寶玉之情,今古無人可比,固矣。然寶玉有情極之毒,亦世人莫忍為者,看至后半部則洞明矣,此是寶玉三大病也。寶玉有此世人莫忍為之毒,故后文方有“懸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寶釵之妻、麝月之婢,豈能棄而為僧哉?此寶玉一生偏僻處。”表明麝月在襲人出嫁后留在了寶玉身邊,這一點(diǎn)與湘云最后與寶玉結(jié)合是相同的安排,顯然作者是在用麝月來影射湘云。這時,我們就會理解為什么書中會出現(xiàn)第五十九回“麝月在海棠下晾手巾”的情節(jié)(海棠寓湘云),和第二十回寶玉為麝月梳頭和二十一回湘云為寶玉梳頭的連續(xù)、相似情節(jié)。從三十九回寶玉說的話:“太太屋里的彩霞,是個老實(shí)人。”和七十二回“彩霞大了”的文字來看,彩霞顯然是影射迎春。因?yàn)橛旱膫€性就是懦弱、老實(shí),她的綽號是“二木頭”。那么,翠墨就只能是影射惜春了,其中的“翠”字和“墨”字暗喻惜春的繪畫才能。第六十二回有這樣一段文字“方吃了半盞茶,只聽外面咭咭呱呱,一群丫頭笑進(jìn)來,原來是翠墨、小螺、翠縷、入畫”,作者有意將翠墨、翠縷和入畫放在了一起,凸顯了她們與惜春的影射關(guān)系。到這里,我們又可以排出又副冊的人物順序,她們是:晴雯、襲人、琥珀、茜雪、麝月、玉釧、彩霞、翠墨、紫鵑、翠縷、素云、可人。

上文曾分析出三副冊收錄的人物就是十二伶人,由于我在“從紅樓十二伶看金陵十二釵之命運(yùn)”一文中揭秘了十二伶人與十二釵之間的影射關(guān)系,就不難得出三副冊的人物順序,她們是:菂(藥)官、蕊官、寶官、艾官、葵官、芳官、玉官、豆官、文官、武官、茄官、齡官。四副冊的大部分影射關(guān)系已經(jīng)在上文中分析,唯一待定的是秋紋、綺霰和檀云。由于李紋是影射湘云,根據(jù)“紋”字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秋紋就是影射湘云,剩下的綺霰就只能是影射妙玉了。這一點(diǎn)也很好理解,“綺”字暗合自稱是畸零之人的妙玉——畸笏叟,書中兩次出現(xiàn)的“綺霰齋”就是“脂硯齋”的翻版。秋紋在作者筆下是同襲人和麝月一類的慣于“裝神弄鬼”(晴雯語)的,王夫人比較放心的“好丫頭”。用她來影射對仕途經(jīng)濟(jì)同樣抱有幻想的史湘云(三十二回勸寶玉),那是最合適不過了。但是,從第二十四回罵小紅、三十七回講笑話、五十四回訓(xùn)斥丫頭婆子等情節(jié)來看,與襲人和麝月不同,她骨子里又有一種大膽、直爽的氣概,明顯是湘云的影子。這樣,檀云就只能是影射李紈了。“檀”字暗喻李紈的“槁木死灰”,七十八回有“哀折檀云之齒”,表明了作者對她的影射取向。四副冊的人物排列順序也已經(jīng)產(chǎn)生,

她們是:柳五兒、鶯兒、抱琴、侍書、秋紋、綺霰、司棋、入畫、小紅、雪雁、檀云、卍兒。

這樣,我們已經(jīng)排定了五冊的人物。但是,存在的一個問題是:既然

情榜中有寶玉,那書中所描寫的情榜就與金陵十二釵各冊(正、副、再副及三四副)不同。也就是說,雖然情榜中所錄的女子與各冊相同,但情榜中存在其他人(包括男人)——賈寶玉。由此,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三副冊收錄的人物是十二伶人,那么藕官呢?從書中的內(nèi)容上看,她也應(yīng)當(dāng)在情榜之中呀。因此,從她和寶玉存在影射關(guān)系這一特點(diǎn)出發(fā),我推測情榜中的寶玉不會是孤立的,與十二釵相同,他也有四個影子,他們分別是甄寶玉(見五十六回甄府四個女人之語和寶玉之夢)、賈薔(見第三十回“齡官劃薔”和三十六回的“識分定情悟梨香院”)、藕官(見五十八回的藕官燒紙和芳官釋疑)和茗煙(寶玉之貼身仆人)。茗煙又名焙茗(音同悲命、悲憫,影射寶玉的命運(yùn)),在庚辰本第四十三回有一條很長的雙行夾批:“忽插入茗煙一偏流言,粗看則小兒戲語,亦甚無味。細(xì)玩則大有深意,試思寶玉之為人豈不應(yīng)有一極伶俐乖巧之小童哉?此一祝亦如《西廂記》中雙文降香,第三柱則不語,紅娘則代祝數(shù)語,直將雙文心事道破。此處若寫寶玉一祝,則成何文字?若不祝則成一啞迷,如何散場?故寫茗煙一戲直戲入寶玉心中,又發(fā)出前文,又可收后文,又寫茗煙素日之乖覺可人,且襯出寶玉直似一個守禮代嫁的女兒一般,其素日脂香粉氣不待寫而全現(xiàn)出矣。今看此回,直欲將寶玉當(dāng)作一個極清俊羞怯的女兒,看茗煙則極乖覺可人之丫鬟也。該批:這方是作者真意。”表達(dá)了寶玉與茗煙之間的主仆關(guān)系非同一般,他在某種程度上影射著寶玉的行為和歸宿。

有人也許會問:為什么不是賈璉、秦鐘或柳湘蓮、蔣玉菡呢?首先,柳湘蓮、蔣玉菡是作者刻畫的俠義人物,他們的情與寶玉不同。庚辰本二十六回有眉批:“寫倪二、紫英、湘蓮、玉菡俠文,皆各得傳真寫照之筆。

丁亥夏。畸笏叟。”表明了這四個人物與寶玉是不同的。其次,從全書的

故事情節(jié)來看,賈璉就是被作者在第五回寫成“如世之好淫者,不過悅?cè)?

貌,喜歌舞,調(diào)笑無厭,云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的“皮膚淫濫之蠢物”。而寶玉則是被描寫成“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吾輩推之為意淫”的“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兩者的關(guān)系是對比而不是對應(yīng)。秦鐘也是與寶玉形成對比關(guān)系的人物,作者以他的“鐘情”對比寶玉的“意淫”,以他的貧窮和卑微托比寶玉的富有和尊貴,甚至于以他的“早夭”對比寶玉的“白首”,二者也不能構(gòu)成影射關(guān)系。

至此,我可以排出書后的情榜(共六十五人):

榜一榜二榜三榜四榜五

(正冊)(副冊)(再副冊)(三副冊)(四副冊)

賈寶玉甄寶玉賈薔藕官茗煙(焙茗)

(情不情)

林黛玉甄英蓮晴雯菂(藥)官柳五兒

(情情)

薛寶釵平兒襲人蕊官鶯兒

賈元春邢岫煙琥珀寶官抱琴

賈探春尤三姐茜雪艾官侍書

(正情)

史湘云李紋麝月葵官秋紋

妙玉傅秋芳玉釧芳官綺霰

賈迎春尤二姐彩霞玉官司棋

賈惜春李綺翠墨豆官入畫

王熙鳳鴛鴦紫鵑文官小紅

巧姐薛寶琴翠縷武官雪雁

李紈尤氏素云茄官檀云

秦可卿金釧可人齡官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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