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天命凰權(quán)之驚世王妃
- 小南鳶
- 2257字
- 2020-04-04 00:00:00
你如此不知進取不求上進,讓裘相如何自處?
就這樣認輸了,不像你的性格啊?
裘彩擷糾結(jié)得在地上滾來滾去。
秦婉婉那張洋洋得意的臉浮現(xiàn)在腦海,連她臉上笑起來眼角兩根淺淺的紋路都記得清清楚楚。“切,什么人啊,小小年紀就長皺紋。”
死就死吧。
她站起來拍拍灰塵,大踏步朝暢音閣走去,大有慷慨赴死的架勢。
這!她看到了什么!暢音閣本是一個僅供幾人彈琴飲茶的地方,擠下十余人用作授課已是十分勉強,現(xiàn)下是怎么回事,除了十幾張原本授課的琴臺后面密密麻麻全是席地而坐的人,幾個人坐不下已經(jīng)跑到了閣外,她還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原本應該在書室搖頭晃腦之乎者也的裘子楠。
“聽說了么?錦樂師要親自授課。”
“是啊,所以太傅要咱們都來觀摩。”
裘彩擷悔不當初,她頭一回覺得自己的直覺是多么得準確。眼見得武太傅在同一個眉清目秀的修長男子說笑,她一手捂著肚子做痛苦狀往兩人的方向過去。“先生!”
突然一個人影橫在她前進的路上,不是秦婉婉是誰?“裘姑娘這是怎么了?不會眼見得下不了場這便要裝病了吧?”
仇人見面果然分外眼紅。“只有小人才會以己度人。”
“你!”秦婉婉氣急反笑,伸手狀似安慰得拍拍她肩膀,“裘姑娘無非現(xiàn)下能逞口舌之快,今日演奏得可是十八弦琴,并非所有鄉(xiāng)野小兒都能駕馭的。”
裘彩擷眼珠子一轉(zhuǎn),順勢抓過秦婉婉一只手,在她手背上拍拍,“姐姐莫害羞,出恭之事可忍不得。”
秦婉婉一愣,并未理解她為何話鋒一轉(zhuǎn),順著她的步子走了兩步,便看到裘家少爺裘子楠在人群中往這便張望。裘彩擷隨即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子楠,你秦表姐要出恭,可人多出去不得,你趕緊開開路。”
這一嗓子聲音并不低,前幾排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看著秦婉婉的眼神均現(xiàn)出復雜之態(tài),有個甚至交頭接耳時不時用帶笑的眼睛撇向她,更用甚者在小聲慫恿。“秦姑娘還是快去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裘彩擷料定了她在人前不敢發(fā)作,越發(fā)變本加厲,豪氣地食指一揚指向東北角,“秦表姐,出恭乃人之常情沒有人會取笑你的。你若一直害羞隱忍屆時演奏途中排泄出體內(nèi)之氣就不好了。”
她的話如一粒玉米掉進來油鍋立刻就炸開了花,大家笑作一團,秦婉婉更是覺得顏面無光,只得忿忿得離開。如今再解釋自己并非要如廁就如此地無銀三百兩。
“裘姑娘,你這么做,秦姑娘必不會輕易算了。”一道聲音子背后響起。
她轉(zhuǎn)身看到了同窗三年卻從未主動開口同她說過話的王子琦。今天真真是奇了怪了,她忍不住習慣性地望天,才發(fā)現(xiàn)此刻在屋內(nèi)。
“你可想好怎么應對今日之事?”
裘彩擷聞言立刻捂著肚子做痛苦狀。
“此事因你而起,如今已是來不及。”
她自然知道一進這個門武太傅哪里還會讓他出去。示意他不要在她傷口上撒鹽了,除了硬著頭皮上還能怎么樣?
“或許你可以去找世子。”他看著她像斗敗的公雞一般頹喪著臉,不由想起他午時在涼亭聽到世子與一個人的對話,王子琦下意識地尋找那個美麗的人,而那么巧他也在看他們,眼里是笑意和淡淡地警告意味。“或許他可以幫你。
“或許世子可以幫你。”
“李梵音?”她的不由自主地尋找那個人,果不其然他正閑適地坐在琴臺邊,下面墊了個小蒲團,懶懶得樣子卻絲毫不減優(yōu)雅氣質(zhì)。那張臉——無論看多少次都叫人覺得炫目。
察覺到她的目光,李梵音朝她笑著招手,薄唇一開一闔,似乎再說:“過來。”
裘彩擷瞧著他性感的嘴唇仿佛受到蠱惑似的不由自主向他靠近。她好像聽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但此時她十分想知道李梵音究竟有什么事情。
“找我么?”裘彩擷來到他面前站定。
“坐。”他不習慣仰視別人。
裘彩擷始終無法適應他慢條斯理地說話節(jié)奏,瞥見他身邊另有一個小蒲團,再一看每個琴臺都配了兩個小蒲團,她十分不解。雖說平日里不愛學習,也不至于不明白撫琴只需一人這個道理,尤其是這種只為了顯示貴族的優(yōu)越性特意創(chuàng)制的指法復雜的十八弦琴。
他終于抬頭看她,皺著一對好看的眉頭,正待要教導她“坐”這個字該怎么實踐時,裘彩擷這才一撂衣裙后擺,盤腿坐下。李梵音瞇眼看著她頗為颯爽的舉止,嘴角一勾,“阿彩,你在國子監(jiān)是屈才了。”
“哦?”裘彩擷不知他是褒是貶。
“每個人生來都有擅長與不擅長,關鍵在于是否能發(fā)現(xiàn)并利用。”
裘彩擷似懂非懂地點頭,“我阿爹常說我十分聰明。”
“嗯,”李梵音為側(cè)著臉,視線略過琴弦不知道望向何處,“裘相必然不會有錯。”
他說話的語氣永遠是淡淡的,并且點到為止。就像小貓抓在心里輕輕撓,每當把人惹急了伸手要捉它一扭頭就走,靈活得仿佛從未存在一般。裘彩擷不解,她第一次覺得李梵音不簡單。
“為什么王子琦說你能幫我?”她轉(zhuǎn)頭看他,像溺水的人抓著浮木,“你可能幫我?”
李梵音不回答,只手抓起她的小手放在低音區(qū)的九弦至十一弦,幫助她順利找到指法該擺的位置。想了想俯身探過裘彩擷的身前,抓起她另一只手放在十弦至十二弦,前傾的身子靠近她,垂下幾縷頭發(fā)劃過她的鼻尖,癢癢的,她屏住呼吸告訴自己不要生綺念。“李梵音,你現(xiàn)在才教我撫琴,會不會太晚了?雖然我很聰明但怎么也辦不到立刻學會啊?”
“普通的琴可會?”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麻麻的。
她臉一紅,“差,差強人意。”
幾不可聞地一聲嘆氣叫裘彩擷頭垂得更低。“你記住這指法,只需按順序撥弦,第二回重復撥指產(chǎn)生變化,以此循環(huán)。若音聲高昂你加之以搖指,注意以韻補聲。”
“那豈非曲不成曲、調(diào)不成調(diào)?”她聽得明白他的話,卻不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會呢?”李梵音上下瞧著她,離開她些許,復又從后虛虛環(huán)繞住裘彩擷,雖然瘦弱但是身形卻能將裘彩擷全部掩住,他虛托她的雙臂,將東倒西歪的人扶正。“這么一來倒真有幾分似模似樣。”
“我要是認真起來還不是手到擒來,”裘彩擷忍不住得意忘形,隨機小嘴一癟,“手臂好酸。”
“放下吧,可進入狀態(tà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