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宮中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么熱鬧過了，一個玉樹臨風的樂師被打的鼻青臉腫，一個如花似玉的公主被迫帶上了個圍脖。

衛漾太過于激動，雖然讓沈慎行挨了打，自己也沒討到半點便宜，原本只是輕傷的脖子，在大動肝火后，變成了重傷。

太醫再次過來上藥纏繃帶，又纏成了木乃伊。

沈慎行哈哈哈大笑，放聲大笑，怕衛漾耳朵被繃帶擋住聽不到，故意湊近了笑。

衛漾一口咬在了他的臉上，疼的沈慎行齜牙咧嘴，大罵衛漾是狗。

衛漾回擊：“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沈慎行嬉笑：“我家就你一個狗。”

衛漾：……

委委屈屈，這人耍流氓！

沈慎行一扭頭，翻臉無情，“長公主尊貴無比，臣沒能力，只怕教不好，太后還是選擇別人吧。”

看一眼衛漾，略帶嘲諷道：“我看宋引挺合適。春天帶公主打獵，夏天帶公主巡防，秋天去游游西山，冬天去冰上劃冰嬉。一年四季，時時陪伴，多好。”

這是明明白白的諷刺！

但是……但是讓路過的杜宮正等人看見了。

杜宮正想起來上次公主說“好好照顧”的話，再看看這種情景，深有體會的一笑，“沈公子的醋勁兒挺大。”

沈慎行不依不饒，堅決不給公主教琴，信誓旦旦，我沈慎行就是死，也不教公主彈琴。

太后蹙眉，翠碧看了一會兒，理了下鬢角的頭發，幫腔道：“沈公子可知道宮里的樂師每月多少奉銀？”

“三兩。”

“沈公子知道公主的授課師父每月多少銀兩嗎？”

沈慎行一怔，“多少？”

翠碧姑姑伸出三個手指，輕輕搖了搖。

沈慎行：“三十兩？”

翠碧姑姑點頭。

沈慎行咽了下口水，回頭一看，衛漾威脅的眼神，大為生氣，誰的面子也不給：“不干。”

翠碧也不急，繼續說：“這倒是小好處，當了公主的教授師父，其它好處更是數不勝數。御膳房的吃食，公主吃什么，您吃什么。”

沈慎行目不斜視，用吃的誘惑我？呵呵，這事兒不干。

“公主用什么，您用什么。宮里有織娘為你量身定做衣服，四季常新。逢年過節，太后親自封紅包，給賞賜。”

“到了年下，這種節日，您可以坐在陛下身后，和太后公主們一起欣賞表演。”

沈慎行眼睛動了下。

小年夜的表演？

小師妹一定會在宴會上出現，她的目標是小皇帝，只有坐到離小皇帝狗近，才能接近她。

衛國宮規甚嚴，一般人根本沒有機會進入觀賞，更別說和皇帝坐在一處了。

“好。”沈慎行笑若狐貍，“姑姑這么誠懇，我要是在拒絕，就不太合適了。”

真香！

衛漾撇嘴，剛剛還不干呢。

“雖然我沈慎行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對什么宮廷宴會也不敢興趣，但是給公主教琴還是很樂意的。畢竟公主這么可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能要點臉嗎？

這話你自己信嗎？

這可是你要給我當老師的，我就卻之不恭了。以后可有你受的。

空氣中彌漫著強烈刺鼻的硝煙味兒，衛漾笑嘻嘻，柔和溫婉，千嬌百媚，除了脖子上的厚繃帶略有違和。

“哈哈，沈樂師都這么說了，我當然也沒有意見。只希望，今天就能被沈大人教一教呢？”

沈慎行咬牙切齒，笑的自己都笑不下去了，“好啊，不如今夜房中一敘？公主敢來嗎？”

趙太后：“沈樂師，注意些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