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什么的，程雨到底不曾這般做，只不過在第二天月考文科綜合卷時，將自己所掌握的那些個知識統統回答了而已，至于那些個模棱兩可的，也是盡可能地能回答多少寫多少。“史地政”三科綜合卷，滿分300分，等到卷子被監考老師收走裝進黃色檔案袋里，那“學神”系統也將程雨的分數統計了出來。

還行，拿了個不算好卻也不算太差的成績，只不過分數有點尷尬，很像商城促銷商品的價格，199分。

至于下午月考最后一門英語么，自然拿了個甚是不錯的分數，140分。至此，這次月考總分555分。按著今年那高考成績，二本肯定不成問題，至于一本就勉強了。程雨那六門功課，主要拉分的科目還是老大難的數學，若不是語文，尤其英語拿了個不錯的成績，只怕總成績還要難看。

但這個成績，想要繼續待在文科一班，顯然是不夠的。所以總成績出來后，程雨雖說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對自己也恢復了自信心，可到底還是受了點打擊。

『系統：宿主已成功完成“月考任務”，分數如下：語文124分/150分，數學92分/150分，史地政綜合199分/300分，英語140分/150分，總分555分，完成度74%。獎勵積分555分……』

一連串的電子合成音在程雨耳邊響起，程雨深吸了口氣后，暗暗寬慰了自己一番：沒事沒事！這才幾天而已……可程雨這般自我安慰也沒多久，心情有些沮喪地雙臂環抱著，隨后輕嘆了口氣：“這該死的數學，可是拖了大后腿了啊。”

“看來你數學果然考砸了。”這話音還沒落下，身后冷不丁地又響起個甚是耳熟的聲音。

“秦澤浩，我怎么感覺你神出鬼沒的，每次都從我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來？”這一次，又雙叒地被嚇到的程雨可沒給秦澤浩一丁點兒好臉色，甚至因為心情不怎么好，有點點遷怒。

“方才我瞧著你一個人朝著這邊走來，臉色又不是很好，便跟過來看看。”秦澤浩倒是絲毫不見生氣，甚是好脾氣地走到程雨身邊，示意程雨坐過去一些，隨后也學著程雨那般，一屁股坐在了石階上。

程雨瞥了一眼秦澤浩，雖然有些不情不愿的，可到底還是往旁邊挪了一下位置。隨后埋怨了一句，說話間帶著幾分明顯的幽怨：“可不是考砸了嘛。你這年段第一的理科高手，是不會明白我那煩惱的。”

“那倒是。”秦澤浩發出一聲聽著甚是愉悅的輕笑聲，“不過英語成績我肯定不比不過你。”

程雨沒再說話，保持著屈膝抱腿，低下頭，縮成一團。秦澤浩見此也沒再說什么，靜靜地陪著身側之人坐在石階上，視線卻是眺望著整個一中。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情緒有些低迷的程雨好似睡著一般，才聽到秦澤浩那略微有些低沉，卻磁性地溫柔聲音傳來：“要不要……我幫你補補？”

“暫且不用。”程雨從臂彎間抬起了頭，猛地從石階上站起了身來，側過身淺笑道，“秦澤浩先謝了，不過你放心吧，下個月的期末考，我不會掉出文科一班的，絕對！”

秦澤浩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前一秒還沮喪得好似要哭一般，可這一刻卻因為自信，臉上洋溢著淡淡笑容的女生，冬日里的余暉落在纖瘦的身形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破天荒的明亮如星辰。

之前，秦澤浩也曾聽家里的三姑六婆們在那里閑聊，說什么“女大十八變”，最近幾次相遇以來，也確實覺著曾經的前桌變了不少，不及高一時那般明艷照人了。秦澤浩只當這是大病初愈，病去如抽絲的關系，而這一刻，秦澤浩知道他那曾經的前桌確實變了，內斂了穩重了，也更讓他……心動了。

“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隨時都可以來找我的……”秦澤浩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砰砰亂跳的小心臟，很努力地讓自己的說話語氣跟平日里差不多。

“知道。”程雨的腦海里，有個念頭一閃而過，雖有些許遲疑，可并沒有多想。至于請教什么的，程雨并不矯情地應下來。她自然不怕去找自家數學老師“依郭”答疑解惑，可一想到“依郭”那辦公桌跟那位高建民緊挨著，就不怎么樂意了。

“那個，英語若是有什么問題，也可以來找我。”程雨這般說，其實也只是客套，畢竟年段第一的秦大學霸那英語成績雖說不及數理化那般幾乎門門滿分，卻也在110分上下，并不算太差呢。

秦澤浩見程雨這般說，便乘機問程雨要了聯系方式，除了宅電外，最重要的還是手機號碼，郵箱以及小企鵝號。進入新千年后，電腦跟網絡開始普及，饒是一中的學生，閑暇時還是會趕一回潮流，為自己申請個郵箱再弄個小企鵝號。秦澤浩其實很早就弄到了程雨那手機號，只是找不到機會將自己的手機號告訴程雨而已。

現在嘛……終于找到了合適機會，可以親自將手機號過了明路。

程雨愣了愣，稍稍猶豫了一下，從褲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隨后遞給了秦澤浩。倆人互換了手機號這些后，便因為臨近晚自習，各自回教室。

程雨才回到文科一班，還沒來得及坐下，坐在后排座的梁棟率先開口道：“我聽余剛說依郭已經把昨天的數學考卷給改好了，依郭生了老大的氣，點名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程雨摸了摸鼻子，多少有些心虛。

“那個余剛……郭老師讓我現在現在么？”程雨側過頭看向坐在方杭舟右手側的數學課代表余剛。

“嗯。”正坐在座位上低頭忙著分試卷的余剛抬頭看向程雨，輕聲道，“程雨你這次……老規矩了，100分以下的試卷都被扣下了。”

滿分150分的卷子，及格是90分。但“依郭”有個習慣，每次測驗的卷子若在100分以下，都會被扣下。少不得讓沒拿到試卷的同學去他那邊好好一番檢討。

“哎？魚缸，你知道我家小雨點兒考了幾分不？”徐美珍有些擔心地詢問道。雖說徐美珍知道自家好友兼同桌那數學成績是六門功課里最差的，可平日里那測試分數到底不曾低于100分，多數時候在110分甚至120分以上，不曾想現在竟然要被叫到辦公室，

“及格了，不過只有92分！這個成績……”只怕要拉低不少名次。余剛看向程雨的目光多了幾分遺憾。

程雨臉上的神色并沒有太大變化，而是轉身出了教室，去了二樓的辦公室。至于就坐在自己座位不遠處，她那好姐姐正拿著自己的數學試卷，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程雨也只當是沒看到而已。程雨的視力自然是不差的，那高高翹起，似乎故意讓她看到的100分，只覺著很可笑。

“報告！”站在二樓教師辦公室側門的程雨在得到允許后，緩步走了進去。按著學科分成幾片區域的辦公室很是安靜，各科任課老師正坐在各自的辦公桌前，正埋頭批改著剛剛結束的月考試卷。

兼任文科以及理科一班數學的“依郭”因為剛剛批改完試卷，正坐在那里拿著茶杯喝水，休息一二。看到程雨走進辦公室，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的“依郭”那臉色越發陰沉了。

“郭老師。”程雨低著頭，至少在態度上看起來有那么幾分認錯的樣子。

“程雨，你最近偏科得厲害啊。”雖說其他幾門功課成績還沒有出來，但就隔著一個走道語文那邊的試卷，除了部分作文尚未批改外，大部分成績已經出來了。最先出成績的，自然是一班跟二班。“依郭”這會兒也已經看到了程雨那語文成績了。這一次，除了作文分數并不高，滿分60分只拿到了40分，前頭可是拿到了84分的高分。

“依郭”不想再跟另外的“史政地”還有英語比，只知道這一次文科年段第三，自家學生程雨，數學考了個歷史新低。之前即便數學比較薄弱，也沒差成這樣不是。而且這個成績，若按著總成績排名，是絕對要跌出文科一班的。一旦跌出了一班，若再想重返，可就沒那么容易了。最主要的一點，這對一個原本成績很不錯的尖子生學生而言，心里的打擊還是不小的。

“對不起，郭老師。因為生病的關系，最近這段時間腦子有點昏昏沉沉的……”

“生病？不是因為忙著跟男同學曖昧不清？”程雨的話還未說完，辦公桌就在“依郭”對面的那位高老師，正巧從批閱試卷中抬起頭來，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

“高老師，我不曉得我程雨究竟哪里得罪你了，是挖了你家祖墳了還是……”

“程雨！”一旁，小宣宣直接呵斥道。

程雨沒再吭聲，只是冷冷地看著高建民。辦公室里本就安靜，現在的氣氛更是有點點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