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功夫，數學卷子便發了下來，月考第二場數學的考試正式開始。這一次，程雨沒有著急著翻看整套卷子，尤其最后那幾題大題，而是從選擇題開始按部就班地往下答題。答題的過程還算順利，至少整張試卷有把握得分的地方程雨都做了出來。至于那些個不會的地方，也是盡可能地套用公式，嘗試著解了一部分。

一整套數學試卷做下來，粗粗的估了一下分，勉勉強強也就剛剛及格。這個成績，程雨顯然是不滿意了，但短短幾天時間能恢復到原本的六成水平，已經托了“學神”系統的福了。對此，程雨反而多了幾分自信心，畢竟距離最后高考還有一年半，還來得及。

勉強還算順利地考完老大難科目數學后，程雨心里倒是輕松了一大半。畢竟月考第二天那四門文綜“史地政”以及英語，尤其英語，是程雨的優勢科目。至于“史地政”通過這幾天系統的復習，已經將一大半的課本知識深刻地記憶在了腦袋瓜里，應該能考個不錯的分數。

數學考完后，因為晚上還有晚自習，程雨也沒著急著回家，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同桌兼好友的徐美珍回來，隨后倆人一道去吃晚飯。聽徐美珍午休時講，晚上二樓食堂有椒鹽子排。比起酸酸甜甜的糖醋子排，程雨更偏向裹著一層酥脆外衣的椒鹽子排。

程雨跟徐美珍到學校食堂二樓時，排隊打飯的學生不算太多，最短那個窗口也有七八個人。程雨原以為除了出不了校園的住校生，大部分的午膳生跟走讀生們會選擇到校園外頭吃，畢竟一中校園周邊可是林立著好些麻雀小餐館，除此之外還有美食一條街距離并不遠，各種琳瑯滿目的美味小吃怎么看都比食堂大鍋飯更吸引人才是。

可見，胖嬸的椒鹽子排魅力太大了。胖嬸姓“龐”，人到中年難免發福，是一中食堂的二勺師傅。旁的大鍋菜味道跟旁的師傅差不多，唯獨那道椒鹽子排，深受一中師生們的歡喜?？上В總€禮拜這椒鹽子排，胖嬸最多也就燒那么一兩次而已。

看著前頭排隊的同學幾乎人手一份，好不容易輪到程雨，便趕忙拿出飯卡，一邊將飯卡插入卡槽里，一邊詢問道：“胖嬸兒，還有椒鹽子排么？”

“是程雨啊，還有兩份不到點?！迸謰鹇牭匠逃甑穆曇艉?，抬起了頭，看了程雨一眼后開口道，“我算你一份半吧?！?

“謝謝胖嬸兒。”程雨淺笑著道了謝。胖嬸之所以記得程雨，也是因為程雨姐妹倆是雙胞胎的關系。雙胞胎，哪怕是長得并不像的異卵雙胞胎，在一中還是比較少見的。

程雨小心地接過滿滿一大飯盒的椒鹽子排，隨后又打了一份綠豆芽炒肉絲，轉身離開時，一抬頭便撞上她那好姐姐程曦那帶著明顯幽怨的視線。程雨只當是沒發現，徑直朝著不遠處的餐桌走去。那里，徐美珍已經打好了倆人份的白米飯。

“小雨點兒，你當真不打算理會你那姐姐了？”坐在餐桌前的徐美珍自然也留意到了程曦那一臉的怨婦表情，見程雨正低頭拿走她那份白米飯，到底沒忍住，“你就不怕程曦回家又告你黑狀？”

“無所謂了，反正不管我理不理她，只要哪里沒順著，還不是隔三差五的……”程雨將那滿滿一大飯盒椒鹽子排往徐美珍面前推了推，“趕緊吃，冷了可就不酥脆了。”

“嗯嗯，胖嬸兒的椒鹽子排味道真心不錯?！毙烀勒滹w快地夾起一塊椒鹽子排放進嘴里，稍稍咀嚼了幾下后，半長的骨頭便吐了出來。程雨也來了興致，學著自家好友那樣子往外吐骨頭，倆人有說有笑的，沒一會兒功夫便將那滿滿一飯盒的椒鹽子排去了大半。

不遠處，跟程曦坐一塊兒吃飯的王珊珊順著程曦那時不時往一旁瞥的視線望去，自然也瞧見了正跟徐美珍有說有笑的程雨，輕聲詢問了一句：“程曦，你好像好幾天沒跟你妹妹一道吃飯了。怎么，姐妹倆吵架了？”

“我不知道。小雨上個禮拜五發高燒，醒來后就瞧著我不順眼，還在媽媽那兒告狀……”程曦委屈地抿了抿嘴，隨后扯出一抹很是勉強的笑容來，“沒事的，姐妹倆可沒有隔夜仇。過兩天，等小雨氣消了，我再說幾句好話，買份禮物哄哄她，應該就好了。對了，珊珊，你那個帶小梳子的小梳妝盒哪里買的？”

“你是說午休時見到的那個？”王珊珊倒是沒有特意炫耀的意思，不過實話實說而已，“那個是前幾天我在山城那邊的姑母過來這邊玩，送我的小禮物。據說是在一家百年老店買的純手工打磨，黃花梨木的。其實我更喜歡用牛角梳。不過這種自帶小鏡子跟小梳子的小梳妝盒，平日里用也挺方便來著。”

“可惜，要是這邊也能買到就好了，我想小雨一定會很喜歡。”程曦低垂著眼瞼，頗為遺憾地開口道。

“同胞姐妹倆的喜好應該差不多。你若是真喜歡，回頭我問問我姑母，下次過來時幫著帶兩個過來。只是……”王珊珊也沒多想，稍稍停頓了一下后，繼續道，“只是也不曉得我姑母下次什么時候過來玩，畢竟山城隔著這邊有點遠呢，總不能拿我手里這個作為道歉的禮物……”送給程雨吧……

“珊珊你若舍得割愛再好不過啦，我那先謝謝珊珊你了?！辈坏韧跎荷簩⒃捳f完，程曦便開心地嚷嚷道。

“呃……”王珊珊一時語頓，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對了珊珊，不曉得那東西多少錢，我回頭就把錢給你。放心吧珊珊，我不會，也不喜歡白占人便宜?！?

“應該……不會很貴?！眱r錢方面王珊珊還真沒怎么留意，畢竟手上這個是她姑母買來送給她這個侄女的小禮物。自然不可能告訴王珊珊這禮物價值幾何。

之后程曦的心情似乎高興了不少，也不曉得是因為從王珊珊那里得了那個小巧的梳妝盒的關系，還是回頭有了這份禮物就能討得自家妹妹高興從而姐妹倆就能和好如初。程曦似乎完全不曾想過，她那個妹妹程雨，是否會喜歡這份可以說是從王珊珊那里強買強賣得到的禮物，或許有考慮過，只不過被忽略掉了。

亦或者……程曦還打著旁的主意。

誰知道咧。

至少，這會兒正坐在距離程曦并不遠的座位上的程雨，可不在意她那好姐姐心里是如何想的，此刻的她正跟徐美珍一道，忙著消滅面前的椒鹽子排，順道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倆人的話題不經意間扯到了下午進行的月考數學上。這次月考的數學難度并不大，除了最后那兩題大題外。

“最后一題大題，我只有第一個小題有點把握，后面幾個小題也不曉得答沒答對?！毙烀勒涞臄祵W要比程雨稍微好那么一點點，“小雨點兒你呢？”

“我只知道禮拜一‘依郭’的臉色一定是鐵青的?！背逃険u了搖頭，倒是沒有對自家好友兼同桌說謊，可惜徐美珍壓根就不信。

“我不信?！?

雖說考完后本不該互相對什么答案，免得影響第二天的發揮，可架不住大部分的同學還是會好奇，想確定一下自己究竟是否做對了。在這方面，程雨自然也不能免俗。而且這一次，托“學神”系統的福，程雨已經提前知道了自己今天月考的兩門那成績。

語文，拋開滿分60分的作文，前面錯了兩題，拿到了84分。作文分系統評分只有40分，所以初步估分124分。至于數學，湛湛及格，92分而已。這是程雨有史以來拿到的最低數學成績。光是數學一門，只怕就拉開了好大一截距離。已經可以預料到禮拜一成績出來后，會是怎么個境況。

“我真沒騙你，要不然珍珍我跟你打個賭？”

“嗯？賭什么？”

“果汁吧，美食街果味吧的鮮榨果汁如何？”

“我比較想喝奶茶。”

“那些個奶茶，都是奶精勾兌的，尤其里面那些個小珍珠丸子，你以為真的是糯米做的？還是好喝為妙?！眮碜晕磥淼某逃觊_始有意識地糾正自家好友的一些喜好。

“不能吧。”可惜，徐美珍還是有點將信將疑，不過倒是并不影響這對好閨蜜打賭。

月考第一天的晚自習，各任課老師并沒有布置下試卷，但這并不影響一中三個年段的各班級學生，自發的按著自己的學習進度，或翻看課本復習明天即將考試的科目，或埋頭做參考書上的習題，再不濟將之前的試卷翻找出來再刷幾遍，總歸能找到事情可做的。程雨也沒閑著，趁著沒什么人留意她，順手便打開了《歷史》課本其中一頁，隨后進入了“學神”習題里，開始上新一輪的課程。

因為“學神”系統跟現實存在著時間差，每上完一堂課，在進行課堂小測前，程雨那意識都會臨時回到現實里，翻動一下面前的課本，免得讓人誤會她晚自習睡著了。兩節晚自習一百分鐘這般折騰下來，“史地政”這三門功課，程雨完全記憶住的課本知識點又增加了不少。

而晚自習過后，回到家里便選擇上床休息的程雨，更不會過錯在大晚上進入系統里好生復習“史地政”，背誦一下英語單詞的這一機會。原本重生歸來的程雨還對下個月的期末考沒太大信心，畢竟離開校園快十年了，可現在嘛……不知為何更多了幾分期待。

明天的“史地政”三門綜合考，要不要放點兒水咧？

程雨暗暗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