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勝仗,變局
- 十萬星河中
- 不做爛俗人
- 2069字
- 2020-09-12 12:45:59
突圍的那一晚,所有人都很緊張。
包括周濟候。因為今晚到底是要打仗的,還有要事要做。
“小茴,現在幾時了?”蘇紀棠面色嚴肅。
“公子,已經亥時(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了。離子時(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還有半個時辰。”
“好,給他們送信,所有人準備,戰鼓準備,火光一起,右側先出,擂響戰鼓,弓箭準備!”蘇紀棠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說實話,她還是有些小興奮的,上輩子紙上談兵了那么久,這一次終于能實戰了。
蘇紀棠心中緊張,沈澤漆,別叫我失望。
“公子,子時到了,為什么火光還沒起?”小茴焦急的開口。
蘇紀棠緊皺著眉。
突然,“來了。”蘇紀棠一直盯著遠處,眉頭舒展開來。果然,夷狄營地旁的一簇火苗漸漸燒了起來,有叫喊聲從遠處飄來。蘇紀棠笑了,下令,“出兵!”
那一夜,戰火一直延續了好幾個時辰,一直打到天色泛白。
奴隸們士氣很高,不要命的向前沖,很快就把夷狄打得四分五裂。
天已經朦朧地亮起來了,戰局已定,只不過還有部分在頑抗。那夷狄首領哈爾齊自大狂妄,沒想到會輸在虞清手里,自然不肯屈服。
沈澤漆一行人已經殺了回來,他似乎殺的神志不清了些,遇到敵人就砍。
他很累,卻不愿停下,因為他要給那人取得勝利。
這時,他看到離他不遠處背著弓箭的人有動作了。沈澤漆本來就很奇怪,他們這一組都是近身作戰,可他身上藏著弓箭是何用,于是沈澤漆一直不近不遠的跟著他。
見那個人有動作了,沈澤漆立刻警覺,他看到弓箭被舉了起來,瞄準。沈澤漆順著箭頭的方向看去,箭頭微微向上,距離不是太遠,沈澤漆看向箭頭對準的人,瞳孔緊縮。
蘇紀棠正站在稍微隆起的土堆上觀察戰況,這不是把自己暴露出來了嗎?箭頭已快要射出,沈澤漆將手中的短刀射了出去,插在了那個人的手腕上,那個人吃痛,箭失力掉了下來。沈澤漆松了口氣,看向蘇紀棠,她已經從土堆上下去了,不是太明顯。
他突然感到后面一陣刺痛,有人趁他不被刺了他一刀。
沈澤漆忍著痛又解決了幾人,原本蘇紀棠站的位置突然騷動起來,他只看到蘇紀棠扶著一個人往回走,視線就被跟在蘇紀棠后面的一群人擋住了。
沈澤漆一直殺到了最后,直到砍完最后一個,他后背的血已經凝固了。“沈哥,你受傷了?”跟他一組的王克過來瞧了瞧他,臉色大變,“走走走,戰場就留給他們清理吧,我帶你回去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他性子淡,不適應別人的示好。再說,他記著蘇紀棠,想去看看她怎么樣,定是有人想害她,他要去看看她受傷沒有。
回去的路上,奴隸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眼中已不再死氣沉沉,都散發著活力,那是希望,結束后,他們就都可以脫去奴隸的封號,甚至封官加爵。
有幾個人在偷懶閑聊。沈澤漆聽到了“公子”兩個字,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你們聽說了嗎?剛才在戰場上有人要偷襲蘇公子!”
“蘇公子?就是那個要給我們脫奴籍的?”
“你行不行啊!蘇公子都不知道!唉唉唉,你繼續說,然后呢,公子受傷沒?蘇公子據說是親王的人,居然有人敢偷襲他?”
“偷襲的人被抓起來了,咬舌自盡!聽說是華將軍華術的人!”
“是嗎?華將軍不怕別人告發他?”
“唉,那人咬舌自盡后尸體就沒了,聽說死無全尸啊!沒證據的事,誰告發啊!幸虧有人救了公子!”
“是啊是啊,你說奇不奇,這要殺公子的是華將軍的人,救公子的也是華將軍的人,聽說是華將軍手下的阿行!替公子擋了一刀,現在在公子帳內醫治呢!”
“是啊,公子親自看著呢,我看啊,這阿行怕是要和那沈澤漆爭寵嘍!”
“唉,你還別說,那沈澤漆是真厲害!他一個人……”
沈澤漆沒有再聽下去,抬腿調轉了方向,向自己的營帳內走去。
蘇紀棠的營帳內,醫倌進進出出,蘇紀棠正盯著一個小侍女給阿行上藥,阿行突然悶哼一聲,蘇紀棠皺了皺眉,“你不能輕點?下來,給我。”蘇紀棠拿過小侍女手中的藥,“趴好,別動。”
被趕下去的小侍女一臉懵逼,她沒用力啊?他一個大男人,擦個藥喊什么?很疼嗎?
阿行敞著衣衫,背對著蘇紀棠。他不過喊了一聲,他就親自幫他上藥,還真是溫柔啊,他難道不知道,這種溫柔,會讓他們這些從地獄回來的人,上癮嗎?
他昨天路過華術的帳篷,正好看到一個奴隸偷摸摸進去了,他很熟悉華術的帳篷,找了個地方聽了會墻角,原來華術叫那個小奴隸找個機會干掉蘇紀棠。
他本想去找沈澤漆,可是他突然想到,那天在擂臺下,蘇紀棠拿著白毛巾替他擦臉,直到那條毛巾一部分變成灰黑色,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嫌棄。
沈七被要走的那一晚,他就在旁邊的帳篷里,華術剛糟踐過他,怒氣未消又找了沈七,聽著那個人為了沈七寸步不讓,他笑了,漸漸地,眼淚從眼角滑落。下體的痛意刺激著神經,肩膀處被咬出的傷口血肉模糊。為什么,為什么他不能早點來,如果他早點來,救下的是不是就是自己了?一次又一次,他救沈七脫離了苦海,為什么不能順帶的照拂一下他呢?他笑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憑什么,他沈七這么好命。于是他隱而不發,在那個奴隸靠近蘇紀棠的時候,他有意收了短刀,用身體撲了上去,替他擋下了一刀,順理成章的贏得了他的青睞,現在,他應當和沈七一樣,在他這里是不同于旁人的吧。
蘇紀棠給他擦著藥,一直到腰腹處。“這里怎么了?”她瞧到他腰間有一塊青紫,明顯是被人掐的,肩膀處的傷口也沒有好好處理。
阿行沉了目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