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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9.塵封的審判錄(4)

另一邊,沈知韞的手指觸到了那根纏繞在壓力閥上的導線。

冰冷的金屬觸感傳來,伴隨著管道劇烈的震動,每一次震動都像是死神的脈搏。

她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細細的銀鏈在導線上纏繞,一圈,兩圈,纏得死緊,她的想法簡單而瘋狂——用這堅韌的金屬細鏈,在導線被意外拉斷的瞬間,強行“短路”電流。

賭一個微小的可能,賭爆炸的能量會優先通過低電阻的銀鏈釋放,這是一個沒有經過任何計算、純粹用命去賭的應急方案。

冷汗混著噴泉的水珠,從她額頭滾落,滑進眼睛,帶來一陣刺痛。

她不敢眨眼,死死盯著自己纏繞銀鏈的位置和那根脆弱的糖棍導線。

“澤煦!”沈知韞的聲音繃到了極限。

00:15

00:14

佑澤煦的刀尖,已經穩穩地搭在了其中一根糖棍導線上!他的手臂穩得可怕,但額角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突跳動。

“剪!”沈知韞嘶吼!

刀鋒壓下!

“咔!”

一聲極其輕微、但在兩人耳中卻如同驚雷的脆響!

第一根導線應聲而斷!

糖棍裝置沒有任何反應!紅燈依舊閃爍!倒計時依舊跳動!

00:10

00:09

“第二根!”沈知韞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顫抖。

佑澤煦的刀尖沒有絲毫停頓,瞬間移向并搭上僅剩的那根連接線!他的眼睛因為極度專注而布滿血絲,嘴唇抿成一條慘白的直線。

00:05

00:04

刀鋒再次壓下!

“咔!”

第二根導線斷裂!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停滯!

手電光柱下,那截連接著死亡開關的干枯棒棒糖棍,依舊孤零零地架在兩個金屬觸點之間。

它沒有斷裂,沒有溶解,靜靜地躺在那里。

裝置上的紅燈——熄滅了。

墻壁上,那個咧著大嘴的大灰狼眼睛位置,猩紅的倒計時數字,永遠定格在了——

00:03

死寂。

只有噴泉水依舊在身后瘋狂地轟鳴、傾瀉,發出永恒不變的巨大聲響。

冰冷的水滴濺在沈知韞和佑澤煦的臉上、身上,但他們感覺不到。

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思維,都在那紅燈熄滅,數字定格的瞬間,被徹底抽空。

沈知韞維持著身體前傾、手纏銀鏈的姿勢,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冰封的雕塑。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后,那劫后余生的、帶著巨大空虛的緩慢搏動聲。

后背被冰冷積水浸透的寒意,此刻才遲滯地、洶涌地傳遞到大腦。

佑澤煦握著刀的手,還懸在半空,刀尖微微顫抖。

他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女兒脖子上那個已經不再閃爍紅光的裝置,又緩緩移向那截干枯的糖棍,再看向女兒蒼白緊閉的小臉。

巨大的、足以摧毀理智的后怕和失而復得的狂喜如同海嘯般沖擊著他,讓他渾身無法控制地劇烈戰栗起來。

喉嚨里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如同嗚咽般的抽氣。

“小……小曦……”他沙啞破碎地喚了一聲,聲音輕得幾乎被水聲淹沒。

下一秒,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他高大的身軀猛地向前一撲,手臂越過沈知韞,顫抖著、小心翼翼地伸向角落里那個小小的身影。

他的指尖在即將觸碰到女兒冰涼臉頰的前一刻,又猛地頓住,像是害怕自己的觸碰會驚碎這脆弱的夢境。

“快!醫療隊??!”沈知韞猛地回過神來,所有的疲憊和緊繃瞬間轉化為急迫的指令,她對著肩頭對講機嘶喊,聲音因為剛才的屏息而有些沙啞,“人質安全!裝置解除!重復!裝置解除!醫療隊立刻進入!位置噴泉基座檢修口!快!”

喊完,她才感覺到自己后背和手臂肌肉的僵硬酸痛,以及纏著銀鏈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產生的麻木。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松開手。

那根銀鏈依舊死死纏繞在壓力閥的導線上,細鏈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弱的,濕漉漉的光澤。

她撐著濕滑冰冷的地面,艱難地想要從狹窄的檢修口退出來,給醫療隊騰出空間。

然而,就在她身體微微后撤的瞬間——

“咳……咳咳……”

一聲極其微弱、細若蚊吶的咳嗽聲,從角落里傳來。

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沈知韞和佑澤煦的動作同時僵??!

佑澤煦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雙眼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只見小曦那被膠帶封住的嘴角,極其輕微地抽動了一下。

緊接著,她那緊閉的眼睫,如同被驚擾的蝶翼,極其艱難地……顫動了一下。

然后,一點一點地……掀開了一條縫隙。

那縫隙里,露出的不再是昏迷的黑暗,而是一線極其微弱、如同初生幼獸般茫然又驚恐的……光。

“……爸……爸?”一個幾乎聽不見的、氣若游絲的聲音,裹挾著巨大的恐懼和不確定,從膠帶下艱難地擠了出來。

佑澤煦的整個世界,在那一刻,被這一聲微弱的呼喚徹底點亮,又瞬間被洶涌的淚水淹沒。

他再也無法抑制,巨大的嗚咽沖破喉嚨,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不顧一切地伸出手,用最輕柔的力道,小心翼翼地、珍若至寶地,將那個失而復得的小小身體,緊緊擁入自己冰冷而顫抖的懷抱。

“小曦……爸爸在……爸爸在……”他語無倫次地重復著,滾燙的淚水混合著冰冷的噴泉水,滴落在女兒沾滿水汽的頭發上。

沈知韞靠在濕冷的金屬壁上,看著眼前相擁的父女,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

緊繃到極限的神經驟然松弛,帶來一陣強烈的眩暈和虛脫感。

冰冷的積水浸透了她的褲腿,寒意刺骨。

就在這時,她別在肩頭的對講機再次響起,里面傳來廖臨希驚魂未定卻又帶著一絲怪異的聲音:

“頭兒!人質安全太好了!但是……那個小丑!他……他剛才在押送車上,突然詭異地笑了,然后說……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沈知韞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他說什么?”

“他說……”廖臨希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理解的困惑,“‘小紅帽回家了,但大灰狼……還在給外婆送糕點呢?!恻c?什么意思?他還想干什么?”

沈知韞剛放松的神經猛地再次繃緊,糕點,外婆,她腦中瞬間閃過審訊室里那張病態的笑臉。

閃過“外婆的閣樓”那個加密相冊!一股比噴泉水更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急速竄上!

她猛地看向佑澤煦懷中驚魂未定的小曦,目光落在她粉色公主裙的領口——那里,沾著一點剛才掙扎時蹭上的,極其細微的、暗紅色的……碎屑?

那碎屑的顏色和質地……像極了某種……風干的水果糕點渣?

冰冷的噴泉水珠順著沈知韞的額發滴落,砸在檢修口濕滑的地面上。

佑澤煦緊緊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巨大的后怕和狂喜讓他高大的身軀仍在微微顫抖。

小曦在他懷里發出細弱的抽泣,小手死死攥著父親濕透的衣襟。

“糕點……”沈知韞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小曦粉色公主裙領口那幾粒不起眼的暗紅色碎屑上。

審訊室里那張病態的笑臉、那句“幫她們永遠當孩子”、“外婆的閣樓”的加密相冊、小丑那句“大灰狼還在給外婆送糕點”的詭異遺言……所有碎片在她腦中瘋狂旋轉、碰撞!

“廖臨希!”沈知韞對著肩頭對講機厲聲喝道,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沙啞和不容置疑的急迫,“立刻!馬上!把審訊室那個雜碎電腦里‘外婆的閣樓’加密相冊的所有內容!全部!一幀不落地給我篩出來!重點找任何可能和‘糕點’、‘外婆’、‘禮物’相關的圖像、文字、隱藏信息!現在!一秒都不能耽誤!”

“明白!頭兒!已經在做了!給我五分鐘……不!三分鐘!”廖臨希的聲音立刻回應,背景是密集到幾乎連成一片的鍵盤敲擊聲。

沈知韞轉頭,目光銳利如刀,掃向抱著女兒、仍沉浸在巨大情緒波動中的佑澤煦:“澤煦!小曦領口!那是什么?!”她的手指向那點暗紅碎屑。

佑澤煦猛地回神,順著沈知韞的手指低頭看去。

當看清女兒領口那點異物時,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眼中剛褪去一些的赤紅再次翻涌!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極其輕柔地捻起一粒碎屑,湊到眼前。

那碎屑質地干燥,暗紅色,帶著一種……甜膩的、類似果醬或蜜餞的氣味?

“這是……什么?”佑澤煦的聲音帶著顫抖的恐懼和巨大的困惑,“小曦不喜歡吃這種果脯蜜餞……她嫌太甜膩……”他猛地抬頭,看向沈知韞,“難道是……?”

“采集樣本!快!”沈知韞當機立斷,對著趕到的物證科人員喊道,“衣服領口!還有澤煦指尖!所有沾到的碎屑!立刻送檢!分析成分!來源!快!”物證人員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進行提取。

“廖臨希!進度!”沈知韞再次催促。

“有了!頭兒!”廖臨希的聲音帶著突破性的激動,“‘外婆的閣樓’!里面根本不是我們之前以為的……那種照片!全是……全是加密過的、看起來極其普通的日??煺?!公園、糖果店、旋轉木馬……還有……還有大量的……糕點特寫?!”

“糕點?”沈知韞的心跳陡然加速。

“對!各種各樣的糕點!水果塔、馬卡龍、草莓蛋糕……拍攝角度都很刁鉆,像是偷拍,重點是……糕點上的裝飾和夾層!”

廖臨希語速飛快,“我嘗試用‘糕點’‘外婆’作為關鍵詞進行深度圖像分析和信息提取……發現大量照片的EXIF信息被篡改過!但其中幾張在特定光線角度下,用我們剛破解的‘搖籃曲’密鑰去掃描……發現了隱藏的數字水??!”

“水印內容是什么?!”沈知韞追問,同時示意醫療人員將佑澤煦和小曦護送上擔架。

佑澤煦緊緊握著女兒的手,目光卻死死盯著沈知韞這邊。

“是……是坐標!還有時間戳!還有……一組六位數的字母數字混合碼!”廖臨希的聲音充滿了震驚。

“沈隊這不是相冊,這是個……這是個加密的物流信息庫,每一張‘糕點’照片,對應一次……‘送貨’信息,坐標是交接點,時間戳是時間,那組混合碼……像提貨憑證,”

物流信息庫!提貨憑證!“外婆的閣樓”里存儲的,竟然是受害者的“交接”記錄!而“糕點”,就是代號!那個瘋子和小丑,只是龐大網絡中的一環?負責“送貨”的“獵人”?那接收“糕點”的“外婆”是誰?!

“澤煦!”沈知韞猛地看向被推向救護車的佑澤煦,“小曦今天!她媽媽原本計劃帶她去哪里?!除了噴泉?!”

佑澤煦瞬間明白了沈知韞的指向,巨大的寒意讓他聲音都在抖:“她……她媽媽下午公司臨時有事!是小曦的鋼琴老師!林晚!林老師主動說下午沒事,可以帶小曦去樂園!她們約好……約好三點半在樂園東門的‘甜蜜時光’烘焙坊碰面!說小曦練琴進步了,請她吃新出的草莓撻!”

甜蜜時光烘焙坊!草莓撻!

“廖臨希!查!‘甜蜜時光’烘焙坊!東門店!立刻調取今天下午所有監控!重點三點半前后!找一個叫林晚的鋼琴老師!帶著小女孩!快!”沈知韞的指令如同連珠炮。

“已經在查了!等等……監控調到了!三點二十五分……找到了!林晚!帶著小曦進了店!她們坐在靠窗位置……服務員上了……草莓撻!等等……林晚起身了……她……她去了洗手間?小曦一個人在吃撻……不對!”廖臨希的聲音陡然。

“一個穿著玩偶熊套裝的人!從店外靠近了窗邊!他……他手里拿著一個……一個彩虹風車?他在逗小曦!小曦站起來了!她……她跟著那個玩偶熊……走出店門了!林晚從洗手間出來……她在找……小曦不見了?!?

玩偶熊!彩虹風車!和那個小丑如出一轍的誘拐手法!

“林晚呢?!控制住林晚!”沈知韞吼道。

“林晚……她發現小曦不見,立刻沖出去找,然后……她報警了,就在噴泉爆炸前幾分鐘,接警記錄有!她現在人在樂園安保室!”廖臨??焖賲R報。

是調虎離山!利用林晚的短暫離開!那個玩偶熊才是真正的誘拐執行者!林晚很可能只是被利用的、不知情的環節!那她主動提出帶小曦……是巧合?還是?

“廖臨希!比對林晚的社會關系!尤其是和那個被擊斃的小丑!還有審訊室那個瘋子!快!”沈知韞一邊下令,一邊快步走向救護車。佑澤煦掙扎著想要起來。

“澤煦!躺好!小曦需要你!”沈知韞按住他,語速極快,目光如炬,“聽著!那個玩偶熊!他給小曦吃了草莓撻!碎屑就是證據!他很可能在撻里下了藥!所以小曦被帶走時沒有激烈反抗!他利用了小曦對林晚的信任和愛吃甜食的習慣!”

佑澤煦痛苦地閉上眼睛,巨大的自責幾乎將他吞噬。

“頭兒!物證初步報告!”一個物證科人員拿著平板沖過來,語速飛快,“領口碎屑成分分析!主體是糖粉、淀粉、少量紅色食用色素……關鍵發現!檢測到微量苯二氮卓類藥物殘留!與新型迷幻劑‘藍精靈’代謝物特征高度吻合!就是它!混在草莓撻的果醬里!”

迷藥!坐實了!

“頭兒!重大發現!”廖臨希的聲音幾乎同時在對講機里炸響,帶著一種毛骨悚然的興奮。

“交叉比對林晚的社會關系網!她和那個被擊斃的小丑……沒有任何交集!但是!她和審訊室那個瘋子……是遠方表親!雖然關系很疏遠,戶籍系統里有記錄!而且!林晚的銀行流水!兩個月前,有一筆五萬元的匿名匯款!來源……是海外一個無法追蹤的虛擬貨幣錢包!”

遠房表親!不明匯款!林晚的“主動”帶娃,絕非偶然!她是被收買的內應!負責提供孩子的行蹤和信任!而那個玩偶熊,才是真正的行動者!

“控制林晚!立刻!”沈知韞下令,隨即追問,“廖臨希!那個玩偶熊!出了烘焙坊之后,監控呢?!”

“追丟了!”廖臨希的聲音帶著挫敗,“樂園東門人流太大,玩偶熊脫掉頭套混進人群……就像水滴入海!我們正在擴大人臉識別范圍……等等!等等!有發現!”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

“技術組在篩查‘外婆的閣樓’最后一張被修改過的‘糕點’照片時……用搖籃曲密鑰進行高頻聲波共振解碼……照片背景里……那個模糊的、像是店招燈箱反射的影子……被還原出來了!”

“是什么?!”沈知韞和佑澤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是一個logo!‘安心家政*!旁邊還有一行小字……‘24小時貼心服務’!”廖臨希幾乎是在吼。

“坐標,時間戳,提貨碼,加上這個‘安心家政’!這是下一次‘送貨’的信息,‘糕點’已經送出,‘外婆’要收貨了?!?

安心家政!24小時貼心服務!

沈知韞腦中瞬間閃過審訊室桌上那份物證報告——三個受害者家中窗臺上提取的水漬樣本!報告旁邊,就放著佑澤煦準備給女兒念的那本《格林童話》!而佑澤煦的指尖,沾著報告回執上的冷凝水……

一個恐怖的邏輯鏈條瞬間在她腦中炸開!

“澤煦!”沈知韞猛地看向佑澤煦,聲音因為極致的寒意而有些變調,“你上個月……是不是通過局里工會的福利,給家里預約過‘安心家政’的深度保潔?!因為小曦對灰塵過敏!”

佑澤煦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擔架上!他瞳孔驟然放大,巨大的恐懼和難以置信席卷了他:“是……是!上周日!他們……他們派人來的!一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工,叫……叫張翠萍!工牌號……好像是……047?她……她打掃得很仔細……連小曦房間的窗臺縫隙都擦了……”

窗臺!水漬!

三個受害者家中窗臺上的水漬,和保潔擦拭留下的痕跡吻合!而佑澤煦家,也剛剛被同一家家政公司打掃過!那個女工張翠萍!她不僅能合法進入受害者和潛在受害者(小曦)的家,觀察環境,踩點,甚至可能……留下某種標記或信號!她是“外婆”的眼睛!是物流網絡的最后一環!“接收”糕點的人!

“廖臨希!鎖定‘安心家政’!查所有員工檔案!尤其是工號047,張翠萍!立刻定位她!還有!查公司后臺!所有預約記錄!特別是那三個受害者家庭!以及……佑澤煦家!”沈知韞的聲音如同冰刀刮過鋼鐵。

“查到了!”廖臨希的效率驚人,“安心家政!張翠萍,女,43歲,入職三年!住址在城東老棉紡廠宿舍區!三個受害者家庭……在失蹤前一周內,都預約過‘安心家政’的日常保潔!服務人員登記……都是張翠萍!佑副隊家的預約記錄也在!服務人員……張翠萍!她的GPS工牌信號……最后消失的位置是……老棉紡廠宿舍!就在二十分鐘前!信號靜止了!”

“行動!”沈知韞對著全頻道嘶吼,眼神銳利如鷹,“目標:城東老棉紡廠宿舍區!疑犯張翠萍!高度危險!可能持有武器或同伙!她極可能是‘外婆’!重復!她極可能是接收孩童的核心節點!特警!包圍宿舍!突擊組準備!快!”

警笛再次撕裂長空,紅藍光芒瘋狂閃爍。沈知韞跳上指揮車,佑澤煦掙扎著也要跟上,被沈知韞嚴厲制止:“你留下!陪著小曦!這是命令!”

車隊如同離弦之箭,沖向城東。

沈知韞盯著平板上傳來的老舊廠區地圖,張翠萍那棟筒子樓的3D結構圖在屏幕上旋轉。

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底層保潔女工,竟然是這張吞噬孩童的黑暗之網的核心“外婆”!

車子在老棉紡廠破敗的大門處一個急剎。

特警如同黑色的潮水,無聲而迅捷地涌向目標樓棟。

“報告!401室!門鎖緊閉!熱成像顯示室內一人!位置臥室床邊!姿態……像是坐著!”突擊組長的聲音傳來。

“破門!”沈知韞冷聲下令。

“砰——!”

沉悶的爆破聲后,特警如同雷霆般突入!

沈知韞緊隨其后沖上四樓。401室的門洞開,一股濃烈的廉價香薰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糕點氣味混合在一起,撲面而來。

客廳狹小凌亂,堆滿雜物。而臥室門口,突擊隊員的槍口齊齊指向室內。

沈知韞撥開隊員,看向臥室里面。

一個穿著洗得發白家政工服的中年女人,背對著門口,安靜地坐在一張舊木床的床沿。

她的背影瘦削,頭發花白,扎著一個低低的發髻。

床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個打開的、吃了一半的……暗紅色水果糕點。旁邊,還放著一個老式的、屏幕很小的翻蓋手機。

她沒有回頭,似乎對外面的動靜充耳不聞。

“張翠萍!警察!雙手放在頭上!慢慢轉過身!”突擊組長厲聲喝道。

那女人依舊沒有動。

幾秒鐘后,一個極其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疲憊和麻木的女聲,緩緩響起:

“小紅帽……回家了?”她頓了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誰,“那……我的糕點……誰還給我送呢?”

她慢慢地、極其緩慢地轉過了身。

沈知韞的瞳孔,在看清那張臉的瞬間,猛地收縮!

沈知韞死死地盯著張翠萍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那眼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冷漠與瘋狂。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如炬,試圖從張翠萍的表情中找到更多線索。

“張翠萍,你應該清楚自己的罪行?,F在,如實交代你所做的一切,還有那些孩子的下落!”沈知韞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這狹小的房間里回蕩。

張翠萍緩緩抬起頭,目光空洞地看著沈知韞,嘴角扯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孩子?那些都是我的禮物,外婆的禮物。他們很乖,很聽話……”她的聲音飄忽不定,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

廖臨希迅速上前,將張翠萍控制住,同時開始檢查她身邊的翻蓋手機。

手機上設置了復雜的密碼鎖,廖臨希眉頭緊皺,迅速拿出隨身攜帶的設備開始破解。

沈知韞在房間里四處查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她注意到床頭的墻上掛著一幅破舊的畫,畫中是一個慈祥的外婆和幾個孩子,那畫風簡單而幼稚,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她仔細觀察著畫的四周,發現畫框的邊緣似乎有被撬動過的痕跡。

“沈隊,手機密碼太復雜了,還需要點時間。”廖臨希一邊操作著設備,一邊說道。

沈知韞點了點頭,伸手用力一拉,畫框被取了下來。

果然,在畫框后面的墻洞里,藏著一個黑色的U盤。她拿起U盤,遞給廖臨希:“先看看這個?!?

廖臨希將U盤插入設備,屏幕上很快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文件。這些文件記錄著每一次“糕點”交易的詳細信息,包括孩子的姓名、年齡、家庭住址、誘拐時間和地點,甚至還有一些孩子被帶走后的照片。

沈知韞看著這些照片,心中涌起一陣憤怒和悲痛,這些無辜的孩子,就這樣被卷入了這場罪惡的陰謀。

“張翠萍,你看看這些,你還有什么可說的?”沈知韞將照片拿到張翠萍面前,質問道。

張翠萍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們本來就不屬于那個世界,在我這里,他們才是最幸福的?!?

經過進一步的調查,警方終于揭開了這個罪惡組織的全貌。

原來,這是一個跨國的人口販賣集團,他們利用“安心家政”作為掩護,在各個城市尋找目標家庭,通過內應獲取孩子的行蹤,然后實施誘拐。

張翠萍作為這個組織在當地的核心成員,負責接收和轉移孩子。

隨著案件的告破,沈知韞、佑澤煦和廖臨希等人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知道,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要讓這些孩子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要讓這個罪惡組織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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