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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什么神魔

  • 四寂
  • 刺客溜熊貓
  • 3433字
  • 2020-03-21 10:00:00

人神魔三界,那有什么高下之分。

一切的最開始,不都是為了生存。

后來呢?

后來變了,人神同盟,置魔于妖邪境地,逐魔于桃枝嶺以南不毛之地。

據說受魔氣侵蝕,桃枝嶺千年來桃樹不死,但不開花不結果。桃枝嶺,逃之嶺,魔界覺得自己不是被放逐嶺南,尚有回天之力,遲早會重返中原大地。

三百多年前他們嘗試過一次,但以失敗告終。

那時候我還年少,只記得天界老少都被遷往東方神木之境,其余人均隨天君出征。大戰在人界打了三月,昏天黑地,草木盡衰,民不聊生。贏了,但也輸了。力竭的人界帝王使得最后一個法術,是犧牲了自己僅存的一點修為,去修復山川河海,草木蟲魚。可惜還不夠。這時天界站出來三位神骨受損的神,他們不打算去虞淵之中修養將息了,萬年來的時間,不過修復一副神骨,不如還之自然。

這本是個不能再動人的故事,也是不知被何人傳言:三副神骨散落人界,得之者成神。逐長生者,往。逐術法者,往。逐名利富貴者,往。

神滅,神骨自然不復存在。這幫蠢貨,卻是怎么說也不聽,還以為是競爭對手放出話來迷惑自己放棄。甚至有一修練門派,平日里并不用心教習術法,而是鉆研尋骨之術,志在尋找散落人界的三副神骨。林子大了,真的什么鳥都有,也虧他們還能招到徒弟。

所以許棠成魔,乍一聽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修習魔道雖小眾,但也不乏人在。修仙到一半,發現自己不喜歡這條路,便換一條走走,也未嘗不可,只是仙門從來將修魔視為邪門歪路,始終要低人一等的。許棠這么做,傳出去于他們棲木山臉上無光。加之許棠偷了弒神的密法,他們便更疑心魔界的動機了。

過去是人界帝王用密法相脅,與神界結成同盟,如今魔界要搜集密法,是要將來談判的資本,還是要弒神滅人一步到位呢?

要我說,從來置身事外的神族被拉進人魔之間的渾水里,全賴那份密法,在誰手里都不好!

我不知道棲木山為什么要把密法真相告知我,但是他們找我來,一定是沒有想到許棠的結局竟是這樣的。我看白斂那副喜怒哀樂四味混雜的臉,恐怕他都以為他師父死了,現在聽我說他還活著,就是成魔了,棲木山上那些老頭們都是一副吃屎的表情,我想他們也都以為許棠死了。

所以他們找我來,最開始只是想借口許棠的死要點賠償吧。

哼,我倒是沒找他們要賠償。

棲木山上的人一直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他們有些人還以為我是許棠的親戚,有些人認為我是許棠的小媳婦,有些人看出我是來蹭飯吃的,有些人從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后來知道我會術法,會結結界,還有駐顏長生之術,對我有了幾分忌憚,也就懷疑我是散修或者哪個山頭跑下來玩,本著同是修仙之人的一分關愛,就沒把我趕走,容我多留了那些年。

現在他們,又怎么看我?

老頭們嘰里咕嚕商量半天,最終給了我一個選擇:找到許棠,拿回密法,或者把那幾年的飯錢按今日的價格結了。

他們的理由是,許棠既然入了魔道,就不再是仙門弟子,我是他的座上賓,指不定跟他有什么親密關系,沒讓我把仙門栽培他用的錢財一道賠了就是仁慈。

我哪來的錢?

許棠肯定要找,密法也是要拿回來的,只是要我去拿,這就兩說了。我肯定不會選后者,反正都要找密法,何必再被棲木山敲詐呢。

“我選一,找到許棠,拿回密法?!蔽艺驹趶d堂中央對著坐在一圈的老頭們大聲說。

大概是沒想到我便行其難,我看到棲木山的賬房先生神色尷尬地收了賬本溜了出去,白斂又在和他師祖嘀咕,二人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不知在算計些什么。

我的腦子也在轉,我這是不是……露才了?他們這些年定然也是在找許棠的,除了魔界,他們定然在人界四處找尋,我現在夸口應下來,他們還不得以為我有多大本事。我的腦子繼續轉啊轉,想著要不要反悔。但是不對啊,這么多年我也就在人界轉悠啊,他們還不是沒找到我?我還是被鐵牛陰了的,所以說仙門算個啥,丟了東西都找不到,可別提多丟人了。

我一面鄙夷著棲木山,一面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棲木山這事,其他人還真不一定知道,江湖傳言只說妖女和仙門弟子的故事,說得跟話本子似的,都是些情情愛愛的歪曲,大部分人連棲木山保存著一部分密法都不知道,談何來偷?又是要來偷,又談何容易?我在棲木山三年,山中人說夢話都跟密法無關,誰又知道它藏在哪里?

今日我雖應允了這份差使,回頭也只是跑回神界,報告天帝,任他們決定這事如何判處,我在師門倒數第一的名聲,誰不知道?再加上與許棠的私交,怎可能再讓我去犯險?許棠啊許棠,別怪我不念舊情,你這事真是惹大發了。

他們終于嘀咕完了,白斂繼續充當棲木山發言人,“既然這樣,還請溫玉姑娘與棲木山簽訂契約?!?

仙門就是麻煩,左也要契約右也要契約,真不知道他們占一個小山頭的藏書閣是不是半個山頭都是這些契約文書。

“這么多人看著,我還能賴賬不成?”我不想簽,尊嚴上有點過不去。

棲木山眾人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我,那眼神仿佛在說:你不最擅長賴賬和逃跑?

“簽就簽了,怕你們??!文書拿來。”我捋起袖子,準備簽名。誰料白斂的師祖老當益壯,竄出來用匕首挑了我的手指一下,我還沒覺得疼,他已取了我和他自己的血,結了血契。

得,這回甭管我是溫玉還是溫玨了,我若強行毀約,就是噬心之痛,無藥可解。

聽聞此法傷元神損修為,不到萬不得已不結,不到山窮水盡不結,沒有幾百年的法力不結,契約不達,術法不解。總結來說,就是你得是個強大的落魄者才能用這道術法。強大的落魄者,這不前后矛盾嗎?真不知是誰發明的,我還以為不會有人花心力學這種可笑的術法呢,沒想到,他師祖就挺有閑工夫,還把自己的修為全都壓在了我身上,倒還真是信任我。相對于某些不死不解的術法來說,這種術法雖然陰險,倒還稱得上安全,起碼不會讓人動了殺人解術的歪心思。

這下好了,我若是回天界,置身事外,讓天界精英們去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以后我就會落下個心口痛的毛病。我若不回,硬剛魔界,我想我就沒有以后了。

進退兩難。

我曾問過齊當真,如何破解此法,他不解,反問,為何要毀信棄約?

我也問過我那發小燕飛,此術何解?燕飛很鄙視我,表示他不會隨隨便便就讓人取了活血去,若遇法力更高一籌者,對方也不必求他辦事,就是對方故意想玩他,乖乖受死就是了,哪那么多廢話。

這倆都是真英雄,就我狗熊。

結下血契,棲木山眾人才有笑臉相迎。我看白斂那位師祖捂著心口悄悄離場了,不知道身體吃不吃得消,這么多老頭,偏偏挑他來結契約,就因為許棠是他徒弟?看樣子今日,我倆都是在還債了。沒和那幫老頭客套,我心里破事很多,看也不想看那堆白胡子老頭。都是庸才,修煉這么多年才得半解一知,難怪都熬成老頭了,哪像我們小白斂,臉雖然臭,但年輕有為,一百多歲一點也看不出老頭樣。

白斂領著我去棲木山的住處,我認得路,留聽閣。住了三年,多少有點印象。白斂給我領到了地方,棲木山輩分最低的弟子們正在灑掃,想是多年不住人了。我看到一個小年輕倒退著掃地,險些被地上一個坑給絆倒,他有些窘迫,扭頭看看四周,希望無人看到,我對他微微一笑,他有點臉紅,低下頭去繼續掃地不看我了。

“你看石板上那個坑,竟然沒被換掉?!蔽逸p笑,指給白斂看。

白斂也笑了,“是啊,你騙我這是基本的功法,讓我練了六個多月的跺腳?!?

我當時倒沒想到他真有一天能把那個地方跺出個坑來,記得當時我騙他,他還半信半疑,但也照著做了,事后被揭穿,他氣急了,追著我跑了棲木山五個山頭,腿都不帶軟的。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心平氣和了許多,他師父不在身邊,估計是受他師祖的影響吧。想來想去,許棠也是他師祖教出來的弟子,像就對了。

白斂如今也有了自己的住處,自己當師父了。我問他住在何處,想著哪天過去看看鐵牛,給他長長威風,不要被師兄弟欺負才好。白斂站在庭院中指了指南邊的一個小山頭,我記下了方位,準備明天就去。

我對白斂也有幾分愧疚,他修仙之路坎坷,我的確有幾分責任,既然要關心廷玉,那一視同仁,也關心關心他好了。

我擺出長輩姿態,“我不在的這些年,棲木山中有人欺負你嗎?”

“你走了,就沒人欺負我了。”一臉怨氣。

好好好,我承認我是喜歡逗他玩,算不得欺負,怎么能叫欺負呢!

“我瞧你那師祖對你不錯,你修煉得也好,”我滿意地瞧著他,“只是,你師祖那么高的修為,怎么肯壓在我身上?他自己去找不是更好?”

白斂不知想到了什么,胡子動了動,眼神低下去,盯著看地上那個石坑,道:“師祖試過了,可一直沒能找到。他今日相信你,是因為那個天賦異稟的孩子?!?

“天賦異稟的孩子?你是說白珽?”我疑惑,當年見他瘦弱的小身板,資質也平庸,沒瞧出修煉的天賦啊,難道我年紀輕輕就老花眼了?

“對,”白斂盯著我瞧,似乎認定這孩子與我有關,“七年前仙門大試奪得第一,一身靈氣的孩子,他說,你是真神。

我是不是真的神暫且不論,鐵牛你是真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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