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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霸道師父小白斂

  • 四寂
  • 刺客溜熊貓
  • 3467字
  • 2020-03-18 10:00:00

心心念念的鱖魚粥被驛館的小廚房做成了鱖魚和粥。

我甚至在想鐵牛這小子是不是好吃好喝十年突然重回艱苦歲月被氣暈過去了,這驛館的小廚房簡直就是拿食物殺人無形謀財害命好嗎。

杜若被決明換下來吃飯去了,他倆說著陪我,其實就是怕我趁他們不在真把他們師弟的手給砍了。我把粥碗放在床邊平坦處,左手持匙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在王惡霸家錦衣玉食用著,確實對這慘不忍睹的一碗粥下不了口。

“這粥還熱著,”我自說自話,“被燙到應該會痛吧。”我斜眼瞧了下床上堅持裝死的那位,淡淡地威脅。

不過我剛端起碗來,決明就跳過來搶這碗粥,生怕我真去燙他的寶貝師弟。

好巧不巧,他一撲過來,我就下意識想躲,結果右手又被固定住了,一下子失力,連粥帶人一起趴在鐵牛身上,熱粥灑在了薄被上,我害怕被燙到,刺溜一下爬起來,和決明兩個人一起看熱粥慢慢地浸濕下去……

大概粥灑的位置不太好,鐵牛的嘴唇開始顫抖,手也握得越來越近,我顧不上疼,另一只手攔住決明,在心里小聲的數著。

一,二,三,四……

終于,這場鬧劇以鐵牛不得不松開我的手,掀掉被子拯救自己結尾。

決明知道自己也有責任,閉口不提這粥到底是怎么灑的。

后來我告訴杜若,我把粥碗放在床邊,春風一吹,碗就翻了,他師弟就醒了。

杜若心里大大的疑問,但他不說,他假裝懂了,然后跑過去偷偷問他那醒來后就始終黑著臉的小師弟,但他小師弟也不說,杜若的疑問更大了。

鐵牛再找不到理由留我,他已經把他最無賴最孩子氣的辦法用盡了,睜開眼,他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仙門弟子廷玉,不會胡攪蠻纏,不會拉著大姑娘的手不放,就算有這種心思,也會被他的師兄先給打斷。

杜若很細心地請了中見人在旁,與我簽了文書,證明今日我們之間的爭執化解,就算我日后出現什么疑難雜癥也與他們無關。

簽字的時候鐵牛在旁邊很不死心地盯著我,仿佛我是要簽字把他給賣了。天君在上,我從不干賣小孩的勾當!

一行人送我離開驛館的時候,正是一團和氣,除了鐵牛,都很高興,我也高興,看到鐵牛出人頭地,我竟心里難得的有了驕傲的意味。好歹是我救過來的一條命,也吃了好些苦,可不能白費了,就是他的娘親看到他今天的模樣,也會感謝我的吧。

還未正式告辭,街面上大步走來一人,遠遠地就沖這邊喊:“別把她給我放走了!”

我轉頭去看,本想溜之大吉,可是杜若很聽話地堵在我的去路上,決明決定看我笑話,悄悄地站在我后面,堵了我的退路,之前裝死的鐵牛呢,大大咧咧靠在門口,一副六親不認的模樣。最終,我被這三個小輩和一個略大的小輩,給堵住了。

認識一下,這是我一百多年前惹的,討債鬼。

什么鐵牛廷玉,跟他比起來,都是九牛一毛。

想當年,我連仙門的人都敢調戲,然后就把這位的剛拜的師父給搞郁悶了,閉關修煉,沒空教弟子了。接著他橫跨國境,走了幾千里地,拜了第二位師父,不巧,他的這位師父和我打了一架,沒占到便宜,離山出走找高強法器去了。又不巧,他拜的第三位師父,和我發生了點感情糾紛,聽說我不負責任地跑了以后,丟下剛剛入門兩年的徒弟四處尋我,不久后就失蹤了,而他,幸得他師祖照拂,努力修練至今,也是個一百多歲的老修練人了。

要不是他那一聲吼,我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他來。

我盯著他的胡子瞧,他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卻未能及時阻止我。我很不要臉地在他三個小徒弟面前喊他:

“小白斂,好久不見啊?!?

我說怎么三個徒弟就有兩個滾了草藥堆呢,原來他們口中的師父就是他啊,小白斂還是我給他取的名字呢!記得當時,他看見在他第三個師父身邊玩鬧的我,臉色一黑,我故意逗他,臉真白,而后他那不負責任的師父就說:“賜名白斂。”

那時候他還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臉是真的白,看見我就黑臉,被我逗弄會紅臉,難受生病會臉綠,總之是個喜怒就在表面的孩子。這一百多年來我沒關心他過的怎樣,現在看來也有不小的成果,都能在仙門大試上收徒弟了。細看他的長髯之下,還是娃娃臉,眉宇之間不見絲毫煩惱痕跡,看來沒我在一旁搗亂他過的格外好。

既然我不在更好,那裝沒看見我不是更好?用不著炫耀自己目力好吧。

又或者說,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想跟我斗法試試?

斗就斗,我還能怕他不成!

聽到久違的稱呼,我想白斂一定很感動,他咬牙切齒地說:“不久,也就一百二十五年十個月零三天而已。”

我呵呵假笑,“你記性真好,比我好多了,我這人就不行,記親不記仇,聽說這樣對身體好,你說對吧?”

白斂這個小可愛也學會了假笑,他也同我一道呵呵呵,“不巧,我記仇更厲害,想請你跟我回棲木山,同我師門長老、弟子都說個清楚,你究竟把我師父拐哪兒去了!”

了不得了不得,翅膀真的硬了。

“我若不去呢!”我還不信這小子能耐到這般地步了。

白斂故意看了眼鐵牛,我瞧在眼里,知道杜若決明已經把今天這事告訴了他,而且鐵牛拜師之時不知把自己的底細交代的怎樣清楚,估計我騙人家孩子燉雞吃的事他也早就知道了。廷玉現在是個頂頂體面的人,我萬不會由著白斂給他小鞋穿的。

“去就去,還怕你們虧待了我不成!”我嘴硬,放狠話又不需要花力氣。

至于白斂的師父么……太久沒提了,我都快忘了這個人。

許棠,是他的名字。

他在仙門中的稱呼,我忘了,因為我沒那樣叫過他。

在我眼里,他比仙門中別的人都好。他從不問我的來歷,不拒絕我的要求,不給我立規矩。我想他是看出來我會點術法的,但他不戳穿,允許我以貴客的身份在棲木山上久住,我在他那一蹭飯就是兩年多,沒有比他更好的飯票了,比他好看或厲害的不給我蹭飯,給我蹭飯的不如他好看且厲害,那三年,我過得十分舒心,還微微胖了些。

沒多久又碰上了冤家路窄的白斂上山求師,那時還不興什么仙門大試,所以從枇杷山到天玉山再到棲木山,都是白斂生生走過來的,不知磨破了多少雙草鞋。

白斂剛爬到山門,就遇見了我,他黑著臉把剛拿出來的名帖又塞回懷里,歇也不打算歇一下就要下山,轉而投奔別家去。那時候,我在他心目中還是他修仙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善良如我,自然做不出三番兩次毀人前途這樣的事來,連忙沖過去攔住他,好說歹說一通,才讓他相信我同這棲木山上的人關系融洽,無冤無仇,絕不會壞了他的修仙之路的。

就這樣,許棠教白斂,白斂捉弄我,我欺負許棠,偶爾調換順序。

那段時光我是快樂的,但也如我從前就懂得的:快樂從來是短暫的。

把這表面一層揭開去,余下血淋淋的,都是腥臭的往事罷了。

江湖傳聞,妖女潛入棲木山,想要偷修煉的密法。

江湖傳聞,棲木山的寶貝弟子拋師棄徒跟妖女跑了。

江湖傳聞,妖女長著血色獠牙,是只野豬精怪。

媽的!

我對著棲木山一群德高望重的長老們毫不留情的罵起來。

“嘴上積德,要不要這么說我!老頭們有良心沒有?”

沒人理我,交頭接耳不知在議論什么。

“天君在上,我哪里有什么獠牙!”我強烈譴責將這謠言放出去的壞蛋,不論是誰,今日被我抓到就死定了。

老頭們又議論半天。

“你這是承認了偷密法和綁架無咎的罪行了?”不知哪個老頭的聲音。

“我都不知道你們棲木山上有什么狗屁密法,我就是在你們這蹭飯而已,蹭飯懂嗎!蹭飯!”我義憤填膺,他們怎么能把我想得這么邪惡呢!

白斂點頭表示贊同我的說法,我聽見他和他師祖嘰嘰咕咕說些什么,又伸了五個指頭,大概是翻我一頓飯吃了五個饅頭的舊賬。

“那綁架無咎呢,你怎么說?白斂可是親眼看著無咎同你進了一處結界,就再也沒出來。”

我冷臉看著白斂,這小子竟然還會跟蹤了。

“敢問白斂進結界看過沒有?”我冷聲質問,“如果沒有,他又在結界外等了多久?怎就知道他師父不是在他離開后出來的?”

白斂不說話。

老頭們又嘰嘰咕咕一陣,“既然你沒綁架他,那他為何不回棲木山?”

我很想手一攤告訴他們我怎么知道,可是不巧,我還真就知道。

我吸了一口氣鼓著臉,一副絕不松口的樣子,他們還能打我不成?

又這樣耗了一會,白斂的師祖不知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什么,白斂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壓下去,但還是被我看到了。他拖著步子挪到我跟前,霜打過的似的,蔫兒吧唧的,附在我耳邊小聲道:“你們離開之時,弒神的密法失竊了?!?

我心一驚,倒不是作為人,而是作為神。聽老頭們今日的話,恐怕棲木山真有弒神的部分密法,也是真的失竊了,估計這一百多年來他們沒停止過找我,但我行蹤詭譎,四處亂竄,讓他們摸不著頭腦,沒想到被廷玉歪打正著纏住了。

不知他們今日如何說服自己排除我的嫌疑,并將真相相告,但可以肯定的是,偷密法的一定不是棲木山外人。當年下山的,我,許棠,再算上一個白斂?,F在來看,我們之中,不是白斂,不是我,那就只能是許棠了。

我盡力了,許棠,既然你違背誓言,騙我三次,那么我便不再保護你了。

“許棠,成魔了。”

五個字,堂中大亂。

老頭們吼吼哈哈,吵翻了天。

白斂看著我,他的眉頭擰了一個結??粗@張深沉的娃娃臉,我知道,他記憶中美好的少年時代,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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