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瀟洗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忘了拿干凈衣服進來。
她的臉蒸騰紅了,有點不好意思,但又覺得不能裹著浴巾出去。
只好嚷道:“程昱。”
程昱一下就應聲,趕忙停下手中的事。
“出事了?”問道。
他在門外,聽見她關掉淋浴。
“你…能不能幫我去拿一下衣服。”古瀟說。
原來是忘帶衣服。
“在哪?”程昱心急,怕她感冒。
“我收拾好的,在我床上。”
古瀟平時都不會忘的,可能今天被淋傻了。
他在床上果然看到疊好的衣服,最上面是一套內衣,兩件都是白色的。
程昱拿起來的時候甚至覺得燙手。
耳根紅了一截,幸好古瀟看不到。
他再敲門的時候一聲不吭。
門開到剛好容一只雪白的手臂伸出來,還帶著浴室里傳來的熱氣。
程昱放在她手上后,立刻轉身走了。
里面的古瀟聽到他離開刻意發出的聲音也長呼一口氣。
而程昱這時候看著鍋里的姜湯,腦子里卻全是一片白色。
古瀟雪白的手,還有純白的衣物。
他的內心已經比鍋里的姜湯還熱了。
古瀟出來的時候還有點不自在。
兩人都不敢看對方,程昱給她盛好一碗,放在桌上。
外面的雨點聲已經小了起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程昱這會急需離開這個地方平靜一下。
他說:“我走了。”
古瀟看一眼窗外,點點頭,等程昱到門口,聽見古瀟喊他。
她跑過來,把一把藍色格子傘遞給程昱。
程昱看著她的唇一張一合,粉艷可人,臉上還有才喝完熱湯的潮紅。與腦子里的白形成對比。
他接過傘的時候,手就不自覺扣住她腦袋了。
俯下身去吻她。
古瀟腦子一瞬間空白,腰被程昱另外一只手握著摩挲。
接吻這件事果然靠天賦,也不知道程昱是不是對著空氣練的,這次親得古瀟懵了很久。
她的心又亂了,跳個不停。這次的吻帶著前兩次沒有的情緒,讓人臉紅心跳。
程昱覺得自己不能再親下去了,再親下去他更舍不得離開了。
程昱的唇離開后,兩人都喘著氣。
他故作輕松地問:“怎么樣?”
古瀟一張臉從洗澡開始就沒有正常的臉色,她推一下他,力道并不大,不過程昱還是很配合往后一退,接著,門一碰,關了。
程昱失笑,又摸了摸自己的嘴,片刻失神。
她在自己房間里看著那頂藍格子傘,從視線里漸漸消失。
這個周末,古瀟并沒有如愿以償睡懶覺。
一早七點,她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她揉著眼睛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劃了幾次才劃到接聽。
“喂?您是?”
“古瀟嗎?古宇在市中心醫院,出了點事,麻煩你來一趟。”
是古宇的教練打來。
古瀟的瞌睡蟲被瞬間嚇跑,心里不禁念叨著,上次也是這樣,大清早才給自己打電話。又擔心古宇的情況。
隨便梳洗一下,連早飯也沒吃,因為教練在電話里只簡單說了下打架入院,具體的傷勢還要等古瀟自己來看比較好。
她心里摸不準。
等她找到病房的時候才明白,上次是程昱和古宇不忍心半夜吵醒古瀟才大清早打電話,這次卻是因為情勢兇險,早上平靜下來才記得給家屬打電話。
里面的古宇還沉睡著,戴著呼吸面罩。
教練出來給古瀟說話。
“你們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他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昨天他們籃球隊在回星城在市中心聚餐,古宇上廁所就被人帶走了,后面他們整個隊是在星城五中的巷子那找到古宇的。
整個人躺在地上,腹部流血,報警后才發現這一帶監控早毀了。而酒店里古宇離開時間段的監控剛好在維修。
幸運的是古宇被刺的那一刀并不重,只是失血過多,才造成了休克。不過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了。
古瀟開始想的是黃子金,但覺得畢竟都還是學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連教練也提了一句,他也知道黃子金和古宇不對付,但黃子金不像是會這樣做的人。
查房醫生出來的時候,又給古瀟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古宇是快到晚上的時候才醒。
昨天下了雨,今天也是個陰天,看不見黃昏,只是光線在變暗,古瀟把病房里的燈打開的時候,就聽見古宇喊她。
“姐。”
門外的警察發現人醒了后就進來做筆錄,本來惦記著古宇的身體狀況,古瀟是不情愿這么急的。
不過古宇看起來已經能說話了。
一答一問,古宇說他不認識那群人,就是上廁所的時候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再接著就迷迷糊糊地被人帶走了。
他一回憶就腦袋疼,心里也難受,刀刺進腹部的時候,古宇很害怕。
古宇的身子輕輕顫抖,古瀟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警察看問題也差不多了,他也說不上來什么,安慰了幾句離開。
古瀟心里疼惜,又說不上話,就輕輕拍撫著古宇的手。
古宇幾滴眼淚流出來,顫抖著說:“姐…我害怕。”
那種無助感,生命威脅感。
古瀟心里難受,還是溫柔安慰著他:“沒事了,姐姐陪著你。”
古宇認不出來的話聽起來不像是假的,她心里想揪出那伙人,又想讓弟弟好好休息。
程昱是和蘇妙妙同時到的,蘇妙妙從同學那聽來,一路上心急火燎。
到醫院看見古宇一副虛弱的樣子,也顧不得身邊有別人,一直問古宇疼不疼。
在病房外,程昱看著古瀟的樣子心疼。
他說:“這事我拜托孫薇薇了。”
有些事白道查起來難,孫薇薇在星城人脈廣,加上孫家以前的關系底子,很多方面孫家消息更靈通。
“到時候知道了,不管是誰,都會法辦的。”程昱安慰著古瀟。
古瀟說了聲多謝,程昱卻說:“沒什么,那是你親弟弟,你把他當家人,我也會。”
程昱卻在想昨晚在雨中的感覺,他覺得有人跟著并不是空穴來風。
這件事很可能與自己或者古瀟也有關。
他心里有了些想法,給孫薇薇一個方向,查起來也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