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和海接起來這個電話的時候，聽出對面人的怒氣。

“給你說了別傷害那兩孩子！”

程和海冷笑：“林總，我膽子再大，也不會做犯法的事。”

林法一直讓人關注著古家姐弟，這件事情聽說以后，第一個想法就是程和海作妖。

那群人和上次程昱被打事情是同一波實例，上次是秦四親身上陣，這次他大哥秦老大。而秦家，就是星城的黑惡勢力之一。因為古宇受傷，林法自然懷疑了程和海。

按理說，這仇結的和程昱也有關系。

“再說了，你也知道那是我程和海親生兒子。”程和海覺得林法是沒了理智。

林法深呼吸幾口，掛掉電話，又讓人時刻看著兩姐弟，另外還要保護他們。

古瀟向學校請假，即使程昱說他可以來照看古宇，但這畢竟是她的親弟弟，古宇這幾夜晚上都睡不好，醒來必須看到古瀟在身邊才心安。

她成績好，補課的時間也不長了，暑假再努努力，在學習上古瀟心里有把握的。

而程昱的生日一天天接近，他也沒提，還是古瀟在前一天問他。

“明天你要怎么過？”

她已經安排好了，古宇那也說了，明天古宇的同學和蘇妙妙都會來探望他，陪他。

程昱本來都不打算過了，他想著古瀟心里不好受，自然不想提這茬事。

這個時候反而被問住了。

“我錯過了你很多次生日，古宇卻是天天陪著的，他還讓我祝你生日快樂呢。”

古瀟這個時候淺淺笑著，其實古宇已經在一天比一天更好了。

程昱：“我…沒打算。”

他是沒正經過過生日，家里從他有印象開始就基本不說過生日的事情了，也就昨年認識了周舟，周舟愛熱鬧，非要給他辦一個。

古瀟想了想，覺得這個不該問程昱，畢竟她過生日也是晚上程昱來決定。

“那我來打算。”

她說完這句話就讓程昱回家去，明天等她聯系。

這句話，讓程昱這一晚上都沒睡好。

而古瀟這晚，也在為怎么給程昱過生日而考慮。

她好像也不知道程昱的具體愛好，古瀟喜歡的，程昱總是明白的。

似乎很少聽程昱主動提起他喜歡什么。

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的時候，古瀟還以為是醫院出了事，忙接起來。

那邊的聲音算熟悉，一個月前也是這個聲音對古瀟說，要收養她和古宇。

古瀟要掛，林法卻成功用一句話讓她頓住動作。

“不想知道你弟弟出事的原因？”

古瀟眉頭緊鎖，要問他的時候，林法卻說。

“明早七點半，我請你吃早飯。”

這一夜古瀟想了很多種可能性，包括是林法瘋掉，為了讓她和古宇認他做出這樣下三濫的事。

第二天醒來就清醒許多，很多事情的確不該晚上去想。

古瀟開門，門口就站著林法，他看了一眼表，剛好七點半。

要不是林法給她開車門，古瀟也猜不到這輛看起來普通的大眾是他的車，還是由林法親自來開。

她更沒想到，林法是把她帶到了他的私人公寓。

“我不去。”

她從進入這個小區就顯示出排斥。

“還要和上次一樣在車里聊？”

古瀟不吭聲，就是一個倔強的孩子樣，她只是覺得，總比進他家好。

“我是把你當女兒看的。”他說這句話是為了讓古瀟放心，古瀟卻腹誹，她又不拿他當父親看。

況且就算是父親也該知道適當和成年女兒保持距離。

“我經常住這，今早為了接你，還沒吃桌上的早飯。”

他的意思就是不是刻意帶她過來的，是要自己回來吃。

最后古瀟還是和他走了，要不怎么辦呢？總不能兩個人一起在車里僵著。

最重要的是，她還想著今天要給程昱過生日，她要快點弄清楚事情，好去找程昱。

房子里沒人，平時林法喜靜，阿姨和司機只有必要的時候出現。

林法昨晚就讓人今早做兩人份的早餐，這個時候桌上的菜品已經涼了。他讓古瀟等等，挽起袖子端了粥去熱。

等熱氣騰騰的粥到古瀟面前，他問她夠不夠，古瀟默認。

她并沒有吃的意愿。

林法坐在對面，自顧自地吃起來，到一半的時候，看古瀟還沒有動，說：“你吃完，我再講。”

她瞪著他，他好整以暇看著她。

一口下去，差點沒給古瀟嗆出來。

這下把林法逗笑。

等一頓早飯吃完，他擦了擦嘴，看著對面小姑娘看著自己，眼里的問題讓人不容忽視。

“和程昱盡快斷了聯系吧。”

這個時候一個阿姨過來收拾走碗碟，又給兩人準備了茶水。

“這事是程和海做的？”

古瀟眼里盡是不可思議。

她覺得林法不大可能騙她，畢竟程家和林家沒什么恩仇。

“不是。”林法喝了一口茶，卻覺得味不夠好，平時請客人來家也是阿姨給泡的，但是對古家的孩子，他想親手泡茶。

“也可以說是。”

林法把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攤開給古瀟講。

秦老大是為了進監獄的四弟報仇，秦家的許多腌臜事都是秦四過手，這一經孫家舉報，牽連起來的方面太多，秦老大是脫身了，可秦家受創不少。

拼不過孫家，但總要有個出氣的地方。

查明一切的起因后，最開始是要對古瀟動手的，但是那天程昱恰好接她。

古宇可以說是替姐姐擋了這次災難。

林法看著小姑娘的情緒變化，古瀟的眼神里摻和著復雜的情緒。

“古宇這次只是一個警告，秦家受損嚴重，東山再起是難了，就怕要拼個魚死網破。”

最怕的，就是不要命的人。

“我查到的，也會提交給警方，但是小姑娘。”

他頓住，古瀟看他。

“秦家曾經家大業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誰都保證不了會不會有人惦記著秦家去尋仇。”

秦家這幾年做的善事也不少，受他恩惠的人更多。況且還有那么多小弟，勢力盤根錯節。

清除也不可能太快。

“所以？”古瀟開口。

她心中有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但不完全，林法的手指不自覺叩了叩桌面，他同人打商量的招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