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擂臺上。

林瑾面對五名赤著上身的猛男壯漢，已經存了挨幾腳的準備。

無人觀看時，他大可以隔空傷人。

但現在四周都是人圍觀，若是別人尚未近身就已經倒下，那就太夸張了。

別人會當他會妖法。

這次打完回去，林瑾打算找人學一些皮毛功夫，最少能接下一兩拳，以免尷尬。

“等等。”

開戰在即，許路由又大喊叫停，不知從哪取來一張紙，對盧仇道：“空口無憑不算數，得簽字畫押。”

盧仇失笑道：“你很有信心？”

許路由咧嘴道：“左右都比了，就不能吃老實的虧。”

盧仇淡然道：“我們北鎮撫司行事素來光明磊落，當初是你無能，怎還老實上了？”

許路由老臉一紅，只當沒聽見，叫道：“快簽。”

盧仇也不再廢話，當即簽下大名，按上手印。

林瑾穿著單薄，今日北風又緊，此時站在擂臺上一時冷得很。

他看著對面五名裸男擺著造型紋絲不動，忍不住高聲道：“趕緊上吧，早點打完回家穿衣服，免得凍哭鼻子喊娘。”

“找死！”

五人早有默契，不信林瑾真能打過他們。

卻也沒有輕敵，對視一眼后，很快由兩人先行猛攻。

剩下三人觀看林瑾拳腳路數。

按五人所想，最不濟車輪戰也能累死林瑾。

“來得好。”

林瑾大喜，五人一起上，他還真沒辦法，只能挨打。

但分開上，他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兩人一左一右夾擊攻來，林瑾不退反進，撞面時，身體猛然屈膝前滑，先兩人一步抓住二人腳腕。

眾人看得出神，不解林瑾是何路數，但下一瞬間，那兩人便撲倒在地，抱著腿慘叫不止。

盧仇神色驟變，喝道：“一起上。”

“殺！”

三人爆喝，沖向林瑾。

關鍵時刻，林瑾心態異常平靜。

他擰身借住來人身體，擋住另他身后一人，同時側臉微扭避過面前拳頭，右掌在來人腰輕拍，此人立即捂腰倒下。

電光火石之間，第三人撲上來擊打林瑾腰背，哪知林瑾背后像是長了眼睛，一條腿后蹬，竟是把那人直接蹬得連連后退，隨即躺在擂臺上，捂著被踹位置哀嚎不止。

眾人目瞪口呆，眨眼之間，五人已經倒下四人。

全部一招制敵，宛如演戲一般。

剩下最后一人，如見鬼魅，竟是嚇得渾身顫抖，不敢動彈。

林瑾伸手把他推下武臺，隨即背負雙手，儼然一派高手模樣，只是看向盧仇。

全場嘩然。

盧仇深深看了林瑾一眼，轉身就走。

許路由哈哈狂笑，又蹦又跳：“盧仇，你服不服？”

林瑾不去理會眾人眼神的狂熱、驚詫，分開人群，來到姚啟奉面前。

姚啟奉身邊的其他錦衣衛頓時一哄而散，避之如蛇蝎。

“你，你想干什么？”

姚啟奉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林瑾竟有如此武力。

更沒想到會是現在這般結果。

一時嚇得精神瀕臨崩潰。

“李良孝和那名小旗是不是因為你在幕后指使？”

姚啟奉恍如未聞，只失魂落魄大聲道：“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訴你，我姐夫是忠順親王，你要敢……”

低著頭望向腹內配刀，姚啟奉口中吐血，捂著小腹連連后退，隨即一頭栽倒在地。

死不瞑目。

林瑾上前拔出配刀，還給身邊那名嚇傻的錦衣衛，環視四周，沉聲道：“姚啟奉勾結外人陷害同袍，錦衣衛中再有發生，便是此等下場。”

一時近千人的演武場，所有錦衣衛噤若寒蟬，不敢大聲呼吸。

“你殺了他？”

許路由快步走來，看向地上死不瞑目的姚啟奉，皺眉道：“這下難辦了，他姐夫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林瑾表情解凍，笑道：“咱們重新掌控錦衣衛，忠順親王算得了什么？皇上都不會饒了我們。”

許路由哂一笑，點道：“不錯，這次是大事，姚啟奉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說著看向四周，大聲道：“姚啟奉勾結外人陷害同袍，按錦衣衛律，合該萬死。”

大手一擺：“帶下去。”

姚啟奉尸體被拖走后，許路由簡單說了幾句話，便開始整頓北鎮撫司內部問題。

林瑾一時反倒是成了沒事人，清閑得很。

他走到哪，哪里便有錦衣衛小心翼翼，神色十分敬畏。

林瑾明白，他今時今日力挫曹破奴，擊敗北鎮撫司五名錦衣衛高手聯合攻擊，助許路由重掌錦衣衛，理所當然意氣風發，絕頂威嚴氣勢已然養成，再容不得半分閑言褻瀆和挑釁。

若是此番平安度過，他便是錦衣衛中名氣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假以時日，深耕錦衣衛，結交權貴，傍身之資已有，進身之階已現，皇上便是想動他，也得三思而行。

林瑾倒是沒有異心，也沒那個實力。

只是他明白一個沒背景之人，和一個權臣，在這個社會前者很容易死。

只有有實力有價值之人，才會大部分時間安然無恙。

這些道理，林瑾在賈府就琢磨個透徹了。

待著無聊，林瑾索性回去。

他先回了南鎮撫司錦衣衛所，看望洪繼升和李良孝。

這二人都是和他關系較好的，這次被他牽連，遭受了無妄之災。

得好好補償二人。

衛所院內。

林瑾煽風點火，一邊熬制湯藥，一邊炮制藥丸。

他有金手指加持，洪繼升和李良孝看著挺慘烈，但有他親手治療，不出兩日便能好透。

“林千戶，你這是做什么？”

洪繼升傷勢較李良孝輕，躺著無聊出門看到林瑾親自熬制湯藥，嚇了一跳。

“再等等，一會就好。”

林瑾看了他一眼，繼續煎熬。

“我來吧。”

洪繼升哪敢真讓他伺候，忙走過去。

林瑾指著一邊的躺椅：“好好躺著，不想躺就坐著。”

洪繼升沒法，只好干巴巴的坐著，眼珠骨碌碌轉了兩圈，沒看過其他人，奇怪道：“許千戶好像把人叫去集合了，怎么都去哪了嗎？”

林瑾敷衍了兩句，岔開話題道：“老洪有沒有什么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