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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神代篇

上京城,皇城

咸陽殿內殿

一個穿著黑色菱紋袍服的太監,有別于其他太監,寬大的袖口中伸出兩手,恭敬地叩拜道:“參見陛下!”

穿著一身明黃龍袍的厲閆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奏折,只是微微頷首,伸出一只手拿起身旁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微涼,沁入喉間,不免皺起眉頭,問道:“后宮可還安寧?”

“啟稟陛下,一切尚好。”太監淡淡一笑道。

厲閆放下手中的奏折,頗有深意地看著太監說道:“尚好?馮礫,你有話直說。”

馮礫抬頭看著厲閆,輕笑反問道:“陛下,難道希望后宮大亂?”

“哼!”厲閆冷哼一聲,佯作生氣道:“看起來你這只老狐貍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馮礫的察言觀色早就看明白一切,當然知道厲閆是假裝生氣,但他還是一副維諾的模樣,趕忙下跪求饒道:“陛下饒命,奴才知罪。”

“知罪?”厲閆不免冷笑著挑眉道:“說說看,你的罪在哪兒?”

“奴才妄自揣測陛下圣意。”馮礫冷靜說道。

“哦?”厲閆微瞇起雙眼,危險地看著馮礫。

馮礫收回目光,此時當然不可與這位年輕的陛下對視,他深知這位陛下雷厲風行的手段,和暗藏的心機城府,若不然,在諸多身份背景實力雄厚的皇子之中如何脫穎而出?如今成為一代帝王,陛下究竟用了怎樣的手段得到皇位和至高無上的權力,誰也不知。

“陛下,今日后宮諸位娘娘還是跟以往一樣,晨昏定省,先去了甘泉宮拜見皇后,然后去了長樂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之后便各自回宮,再無其他。”馮礫機械式地匯報著一切。

厲閆的臉色稍稍緩和,又拿起奏折開始翻閱,馮礫匯報結束后不見厲閆的吩咐,他從剛來的時候就看出厲閆身旁的茶沒有任何熱氣,便暖心地上前將厲閆的茶杯拿去更換,厲閆不自覺地喝了一口,竟是七分燙,十分爽口,他抬頭對馮礫的行為表示滿意地點點頭。

他將奏折丟下,說道:“她們沒有對皇后不敬?”

馮礫笑了笑道:“陛下這是在關心皇后?”

厲閆撇過臉,冷聲道:“她是皇后,當朝國母。”

“是是是。”馮礫賠笑著點點頭道:“那陛下為何在大婚當日那般不用心呢?”

“你說什么?”厲閆有些不大明白。

“陛下,大婚那日,您可是不到一炷香就叫了水,這件事不管是前朝后宮都已經傳遍了,再加上大婚之后,陛下去后宮的日子可是連一只手都沒有啊。”馮礫說著攤開一只手說道。

厲閆冷笑道:“這就對她造成影響了?但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朕力不從心,與皇后有何關聯?”

“陛下,閨房之事本就不能攤在臺面上,但陛下和皇后,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一國之母,如此下去,陛下認為,對中宮可有影響?”馮礫別有深意地說道。

提到“中宮”二字,厲閆的臉色不免暗沉,想到了當初母后在甘泉宮里等待著父皇,就連心都變了。

厲閆深吸口氣道:“這么聽起來,是朕的不是,冷落了皇后。”

聞言,馮礫釋懷地笑道:“陛下怎會冷落皇后?陛下每日要處理國家大事,后宮但凡有心之人都不會責怪陛下的。”

“有心?”厲閆冷笑著搖搖頭道:“若她們當真有心,大婚那天的事就不會流傳出去,當真是徒惹煩惱。”

“世人皆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陛下,您看后宮這么多女人,那可是天天好戲連臺啊。”馮礫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模樣。

厲閆抬眼看著他那副欠揍的模樣,說道:“這么說起來,你天天看戲了?說說看戲文,朕好像也頗有興趣。”

“是。”馮礫倒也不藏掖,直接拱手說道:“就拿今日江昭儀和童昭儀在拜見皇后之時,在甘泉宮外一番唇舌,說的大多是大婚當日皇后沒有伺候好陛下,惹得陛下不快,不到一炷香就叫了水,雖說這事也已是茶余飯后,但說到底,皇后儼然成了這后宮里的笑話。”

“她們當著皇后的面說的?”厲閆瞇起雙眼說道。

“那倒不會,畢竟她們都是知書達禮的大戶出身,這些個禮儀還是懂得,但背后就……”馮礫輕笑著搖搖頭。

“賢妃是四妃之一,唯一的妃位,難道沒有制止他們?”厲閆問道。

聽到厲閆問起賢妃,馮礫心里更是樂開了花,這賢妃對皇后的嫉妒之意早已被看穿,而今厲閆雖年輕,但處理政務和后宮事宜不費吹灰之力,她這點小心眼在厲閆看來不過是小打小鬧,再加上,她是南國的聯姻公主,身份地位明顯比其他人要高出許多,厲閆初登大寶,就目前而言,暫時還不會在明面上對南國有任何的舉動,所以在南都若琳的位置上,他給了妃位,畢竟身為太子時,她是太子妃。

說起來也該她嫉妒恨,在太子府時是太子妃,是嫡妻,可厲閆登基之后,因厲睿淵留下遺詔皇后人選只能是蓬萊司瓊,這可真是戲劇化的轉變,從嫡妻變成了妾,堂堂的南國公主又豈會甘心?

“陛下,您覺得賢妃娘娘是個怎樣的人?”馮礫反問道。

厲閆蹙眉斜睨了眼馮礫,又轉過臉,想了想道:“身為太子妃時,她處理府中大小事務,井井有條,也算安分。”

馮礫聞言不免輕笑起,厲閆皺起眉頭,問道:“你笑什么?”

“陛下,請恕奴才的罪,奴才當真不是故意,也不是在笑您。”馮礫處變不驚地解釋道。

厲閆不語。

“陛下,其實您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只局限在太子府?”馮礫別有深意地勾唇道。

“什么意思?”厲閆抬眼看著他道。

“賢妃娘娘若是在太子府同江昭儀和童昭儀的身份地位是一樣的,那就另當別論,然而,陛下登基之后,另立皇后,讓原本的嫡妻,太子妃,變成了妾,妃子,這會讓她甘心嗎?”馮礫一向老奸巨猾,看事情通透。

厲閆的長指在桌上敲動幾下,當初他想的是,若南都若琳安分,他絕不會動她一分,畢竟也跟在自己身邊有兩年了,但皇后之位,他也從未想過給她,就算當初沒有遺詔一說,他最多只會給她一個妃位,外族人豈會真心?現在想想,他恐怕也是太過不把她當回事。

“繼續!”厲閆聽到馮礫停下來,便命令道。

馮礫一聽,感覺有戲啊!連忙說道:“賢妃娘娘當然制止她們的胡言亂語,說皇后就是皇后,輪不到她們來編排。”

這話聽上去賢妃對皇后極為尊敬,但更深層的意思就是皇后再如何也只能陛下定論。

厲閆瞇起雙眼,冷笑道:“她竟然這般賢惠,當真不愧朕賜給她的封號。”

馮礫低笑道:“可不是,賢妃娘娘一句話就讓江昭儀和童昭儀統統閉嘴了。”

厲閆倏然站起身,馮礫微微一愣道:“陛下……”

“朕……”厲閆想了想道:“朕有日子沒去后宮了,倒是讓人編排了許多力不從心之詞,呵……”

“那陛下的意思是……”馮礫不敢妄自揣度圣意問道。

“今日奏折也批閱的差不多,朕也該去一去。”厲閆嘴角輕勾道。

“陛下今日是去看賢妃娘娘?”馮礫故意問道。

厲閆斜睨著馮礫,心中一陣冷笑這只老狐貍,早就看透一切,還故意問個不停,只對他擺擺手,馮礫低頭笑著退出殿外,一個小太監看著春風得意的馮礫,上前小聲問道:“師父,什么事值得你這么高興?”

小太監在厲閆身邊伺候有一陣子了,自己苦不堪言不說,也看過一些個大臣來往,哪次不是垂頭喪氣,唉聲嘆氣的,也就大內總管馮礫每每出入都是滿面春風的樣子。

馮礫立刻斂起笑意,厲聲道:“毛小子,來宮里這么久也不知道長點心,陛下的茶都涼了也不知道換。”

小太監的臉立刻垮下來,趕忙要進去更換厲閆的茶,卻被馮礫攔住道:“行了,咱家已經換過了,這雖是初夏,但涼茶喝進肺腑更是容易生病,小狗崽子,你要是敢損傷龍體,日后有你好果子吃。”

馮礫一頓教訓,小太監連忙應聲,只能是是是的回應著,一點反駁之意都不敢有,馮礫的威風也出夠了,交代道:“看著點,別再出幺蛾子。”

“師父,您還沒說什么高興的事?”小太監還是抑制不住好奇之心。

“呵!”馮礫冷笑一聲:“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記住在宮里,兩耳不聞窗外事,做事不出差錯,飛黃騰達或許不一定有你,但平安無事是有保障的。”

小太監受教地點頭道:“是,師父。”

“要記住,主子讓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就算主子是錯的,也不可有反駁之意,盡力完成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行了,萬不可揣度圣意,或者站隊什么的,都是大忌諱。”馮礫語重心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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