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大紅燈籠掛滿了整個天帝宮殿，在皓皓白雪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喜慶。

“我的太辰宮，一個燈籠都不許掛！”白靈勒令所有下人撤走自己宮殿里的燈籠和綢鍛，這是她第一次大發雷霆。

華晨殿載歌載舞，只有她的太辰宮泠冷清清。

“娘娘，該吃仙丹了。”小蝶端來一杯溫水，還有一些花花綠綠的仙丹。

“扔了吧，以后都不吃了。”白靈坐在云亭中，看著華晨殿的方向。

飛雪落在她束在腦后的黑發上星星點點，瞬間便融化成冰水，隱入發絲。

“娘娘，您得好好活著，才能讓殿下回心轉意啊……”小蝶的聲音帶著哭腔。

“早回不來了。”白靈喃喃說著，聲音飄得很遠。

華晨殿的喧鬧聲直到半夜才消停。

白靈側躺著蠟縮在床上，下巴幾乎抵在膝蓋上，整個人消瘦得不成人形。

夜越深，她胸口的疼痛就更濃。那個信誓旦旦地發誓只會對她一人好的茯苓，今晚會明目張膽地抱著另一個女子入眠。

她白靈，不再是他的唯一。千年的婚姻，茯苓在外面胡亂了三百年。可這是他第一次讓別的女人懷孕。

白靈狠狠咬著自己的手背，直到那細密連綿的疼意讓自己渾身顫抖。

第二日。茯苓帶著新娶的側妃敏素來太辰宮，說是讓她給白靈敬杯過門茶。

白靈坐在床上擦掉鼻血，對門外的動靜充耳不聞。“不見。”她態度堅定。

就算病死在這太辰宮，也決不見他的懷中佳人。

小蝶沒有攔住，茯苓直接帶人走了進來。見白靈還躺在被子中，他神情多有不悅：“都什么時辰了還躺著，像話嗎？”

一旁的敏素閃了閃眼眸，嬌滴滴說道：“殿下，素兒剛進宮，你就別生姐姐氣了。”說罷她還抬起小手順了順茯苓胸口，這幅善解人意又溫柔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舒服。

白靈自嘲地笑出了聲，眼眸已經灰暗無光。自己這幅模樣，怎么比得過新人讓他賞心悅目呢？“看不順眼就別來。”

白靈也沒打算給好臉色。茯苓被紫靈的話嘻住，他好心好意帶敏素來見她這個后宮主人，她就是這態度？

“姐姐不想見素兒，素兒走便是……”敏素識時務地放下手中的茶壺，臉上帶著一絲收斂后的委屈。

白靈依舊沒有正眼看敏素，她仰頭看著天花板，防止再流鼻血可這模樣，落在茯苓眼中，卻顯得孤傲冷漠。

待房中只剩他們二人，茯苓一把捏住白靈的下巴，逼迫她正視自己。“素兒現在懷著孕，你就不能多為我考慮一下？”他眼底的情緒起伏不斷。

白靈直直看著他：“我也懷過孕，不是嗎？”

茯苓的心莫名被刺了一下，瞬間僵了身子。四百年前天界動亂，茯苓的心腹臣子突然叛變，拿誅仙刀直捅向他。

茯苓躲閃不及，旁邊的白靈挺著孕肚生生替他擋了那刀。孩子沒了，白靈的子宮受到了重創，還損耗了半生修為。

可茯苓卻毫發無損。回想起那些過往，茯苓的心狠狠一痛，“靈兒。”

他的語氣柔和了不少，“我知道委屈你了，等那女人孩子一生，我就過繼給你，孩子的母親，只能給你。”

“你走吧，我累了。”白靈閉上眼胸口又開始悶疼起來。

她不咸不淡的語氣讓茯苓不悅，他已經做了讓步，她為什么還要如此？

“靈兒，別鬧。”茯苓將她摟在懷中，輕輕吻了吻她的耳垂。

“別碰我！”白靈的聲調忽的提高，眼底透著顯而易見的厭惡。

茯苓被外面鶯鶯燕燕環繞著討好著養大了脾氣，早就受不得枕邊人懺逆。

白靈的反應，瞬間讓他惱羞成怒。“本帝君養你這么些年把你性子給養剛烈了？不讓本帝君碰，想讓哪個野男人碰？”

茯苓掀開蠶絲被，粗魯地抬手褪去白靈的衣裳！白靈大口喘著氣，胸口的疼痛讓她近乎窒息，根本來不及分神去拒絕茯苓。直到那如火般的熾熱逼近，白靈才從疼痛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