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不帶眼睛的啊？”霽然不耐煩地說。

“不好意思啊。誒，其實看你有點眼熟，你哪個學校的？”黃戈問道。

霽然沒說話，繞過他倆走進去，婁美蘭看著這一幕，就說：“我們然然是風音大學的。”

“奶奶，我們學校離得近，跟風音大學也就相差幾分鐘的路程。”黃戈回到。

“哦，那也巧。青早挺好的，A?城排名第一呢。”

“奶奶，風音也不錯。我有同學對風音評價極高。”

極高？

是嗎？

霽然不屑，那你怎么不去？

不過她沒問。

“那有機會再見啊，同學，奶奶。”

黃戈笑道，就拉著田光煦往外走。

田光煦倒覺得，霽然好像在哪兒見過。

婁美蘭出院是在三天后，霽然也不用天天往醫院跑了。

錄明陽中間來找過霽然幾次，他本身不怎么安分的。

這次見面，是在教學樓后的花園里。

霽然是后到的，錄明陽從灌木叢里跳出來嚇霽然。

“喂！笨蛋！”

霽然雙肩一沉，聽聲音就知道是錄明陽。

“怎么樣，這次被我嚇到了吧？”他在身后鉆出來，對上霽然一雙陰沉的眼睛。

“哇，好害怕的，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錄明陽伸出手掌去擋霽然的神色，嬉嬉笑笑的。

霽然偏過頭，避開，冷聲問：“找我什么事，說吧。”

“呃，就是那個，你們班上是不是有一個叫劉偉的？”

霽然思慮了一下，說：“嗯，好像是。”

“那他現在還在班上嗎？我是說現在？”錄明陽追問到。

“沒有，好幾天沒來上學了，不知道去哪兒了。”霽然轉身在花臺旁坐下。

錄明陽跟過來，緊挨著她：“啊，能麻煩你一件事情嗎？”

“怎么著，要找他？”霽然沒有看他，說出了心中所想。

“嗯，就是這樣，真聰明！”錄明陽夸贊著，胳膊就搭在了霽然的肩上，無比自然。

霽然看了他兩眼，有所警告，他才收斂著把手放下。

“那你說，怎么找？”霽然問。

“找人就不麻煩你了，你就需要幫我一個小忙，幫我打聽一下他們家住址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那我能問問你為什么要找他嗎？”霽然陡然，對上了錄明陽的視線。

錄明陽微笑稍頓，目光并不閃躲，接著說：“他欠了高利貸，跟我一個朋友借的，我朋友正在找他。”

“你們，不是想弄出人命吧？”霽然說。

“頂多就是嚇一嚇，做不了別的。”錄明陽依然是笑笑，人畜無害的模樣。

“好，晚上手機發你信息。”霽然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走了。”

那個叫劉偉的，的確是好幾天不見人影了，霽然要打聽他的地址，不難。

劉偉在學校，還是有幾個能互相說話的。

晚上，霽然把劉偉家的地址發給了錄明陽。

錄明陽收到信息后，就讓自己兩個兄弟去劉偉家里看看，有沒有人住。

他兩個兄弟找到劉偉的住處，見沒有人，就在墻角蹲了一下點。

兩個人互相點了煙，就吞云吐霧的。

“剛子，你說這個劉偉還回不回來了？”一個人問道。

“不知道，反正再蹲半個小時，都特么半夜十一點了，再不回家可能就不回來了，那我們再蹲下去也沒意思，撤了就是。”

“行，等著也沒意思，我兜里還有一包玉溪，我們比比誰先抽完。”男孩說完，又重新點上一支香煙。

那個叫剛子的，看著他倒是笑了笑。

夜里的風，吹起來還是有些冷，兩個人穿著短袖，都在打顫。

男孩抱著胳膊，跺跺腳：“剛子，還有好久，老子煙都抽完半包了。”

剛子看了看手機：“不多，還有三分鐘。”

“媽的，從來不覺得三分鐘久，這會兒比死還難受，早知道多穿點衣服了。”

“再等等。”剛子安撫道，不顯得那么急躁。

正巧，錄明陽打來電話。

“喂，找到人沒有？”錄明陽問。

電話是打給剛子的，說：“還沒有，估計不回家了，我們等了好久。”

“那算了，趕緊回來吧。黑燈瞎火的。”

“差不多我們也要走了，那先這樣吧，有消息再給你通知。”

“行。”錄明陽說完，先掛了電話。

“錄明陽說了什么？”

“就問我們有沒有找到人。算了，時間差不多，我們先走吧。”

剛子在墻上捻滅那支抽到底的煙屁股，使勁戳了戳，直到那紅色的火光湮滅。

他先走了出去，剛走沒兩步，就有幾個人影在墻上倒影過來，剛子反應快，抓住身后跟過來的男孩就往墻頭躲，呵道：“別動！”

男孩不明所以，就見剛子抓住他的胳膊，警惕地望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