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他走上前,扳他的身體:“喂,你說句話啊,人家田光煦等著給你唱第二遍呢!”
鄭閆回過身,一只手甩開他,輕輕一推:“別煩我,我休息一下。”
回身的一瞬間,黃戈看得清清楚楚,他眼角有濕意,一時間發懵,他哭了?
霽然適時拉開簾子,本來就懵逼的黃戈,此時更懵了,對面還有人?什么鬼?
“咳咳。”他用咳嗽來掩飾尷尬。
“小伙子,唱得真好。你們是哪個學校的?”奶奶溫聲問。
“……我們是青早大學的……”黃戈說。
“哦,那個啊,聽說了,是A?城最好的大學,你們真優秀。”
婁美蘭笑著,就差給他們豎起大拇指了。
“過獎了奶奶。”黃戈笑著,眼神掠過霽然。
見她一頭短發干凈利落,倒多看了幾眼。尋常女生不是長發就是馬尾,她倒是奇怪。
田光煦也看見了,不過,很快就收回目光。
見鄭閆還沒有反應,田光煦站起來:“我去打點水,鄭閆,等下把消炎藥吃了。”
黃戈自顧自拿起水果刀削水果,低頭不說話,他知道,此時尷尬。
霽然也想給婁美蘭倒水,倒了兩下沒倒出,一看,水壺見底了。
“去打點吧。”婁美蘭跟霽然說。
沒辦法,她也提著水壺朝外走去。
有人在排隊打水,霽然跟在后面。
有兩隊人排隊打水,本來兩隊人數差不多,走到后面,對面的那隊人越走越快,前面幾人有些蠢蠢欲動。
“啊,那隊真的快些啊。”
“那,怎么辦,好像后面沒水了又要等。”
“我們換一隊吧,快些!”
一時間,整個隊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數,人少了,霽然自然往上移。
再看,前面站著的是剛才在病房看到的唱歌男孩子。
纖長的背影,干凈的發梢,皮膚白白的,整個都是那種干干凈凈的。
連握著水壺的那雙手也是,漂亮又好看。
霽然的這個念頭在心上一閃而過。
“誒,怎么那么慢啊,又停了!”后面有人在叫囂,霽然沒怎么理會,接著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不知是誰在隊尾推了一把,霽然慣性被往前推去,一下撞在田光煦的脊背間。
那一刻,她很想發怒,轉頭,去看推搡者。
“再不安分都別打水了!”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新來尾后的人。
是幾個老太太,在爭位置,發生了口角。
幾個人都被吼得一愣,再看,眼前這個小姑娘,身材高挑,模樣也出眾,怎么就沒有繼承現代優良傳統敬愛老年人呢?
霽然在同齡人中顯得要成熟一些的,特別是帶上她那冷漠的眼神,更加像出了社會的人。
老太太撇著嘴角,示以不屑,神態高傲:“啊!小姑娘!管好你自己吧,又沒有傷著你,兇什么吶!”
霽然暴脾氣一上來,就想沖過去跟那老太婆對質,她從來不怕的。
奈何,一只手扯住她胳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她們計較什么。”
這話是田光煦說的,霽然抬頭看他,才知道抓住她的是前面那人。
“馬上到我們了,等等算了。”
田光煦看了一眼,轉過身去。
霽然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心想,也算了吧。
田光煦打完水,給霽然騰出位置,也沒說什么,自己走了。
回到病房,黃戈正在跟鄭閆道別。
“走了啊鄭閆,下次想我們了,隨時說一聲。不過,你也快回來了,用不著。宿舍聚就行。”
“嗯,拜拜。”鄭閆坐在床前,伸出手,不在意般,作再見手勢。
黃戈叫了下田光煦,示意可以走了,轉身就對上了進門的霽然。
——嘩一下
水壺撞到霽然胸前,有水漾出來。
黃戈沒想到霽然在后邊,水還打濕了她的衣領。
“啊,你沒事吧!?”
霽然低頭看了看,一開始是燙的,很燙,一下子又不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