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清晨的第一屢陽光照到女孩白嫩的臉上,一片歲月靜好。
白流螢睜開了雙眼,昨晚,一夜好夢。
回想起昨日下午,她不經有些恍惚。
“是夢還是現實?”她暗自思?。
快速下床,將柜子打開,里面安靜躺著的鐵盒昭示著昨日種種并非假象。
“太好了,是真的,耗子真的回來了!”
流螢的手顫顫巍巍的,捧起鐵盒,把它緊緊箍在懷里。視若珍寶。
她將木盒放好,走到窗前。推開窗,流螢向外遠眺。
一偏頭看到了自家門前那棵樹上的一抹人影。
她驚嚇地瞪大了雙眼。那人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起頭,勾起嘴角,笑著向她揮了揮手。
“阿螢,在看什么呢?”
粟凝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后,越過女孩,順著她手目光向窗外看。
可是只看到窗外只有那棵大樹,樹葉隨風輕輕搖擺,奏出好聽的樂章。
“沒,沒事,媽,你,你咋進來了?”
流螢轉過身,轉移了母親的目光,看到被母親拿鑰匙打開的房門。
“啊,原本想叫你起床的,沒想到你今天那么早就醒了,”
母親抬手,摸了摸流螢的頭,
“快去洗漱吧,下來吃飯。下次別鎖門了,剛才敲了半天門你都不應,嚇著我了。”
“噢,好的。”
流螢關了窗,轉身走了。粟凝透過穿玻璃再往窗外看,仍然沒有人影。
“可能在看風景吧。”粟凝心想。
流螢回到房間時,母親已經離開了。
流螢開窗,沈祰還站在樹下。
他朝流螢做著口型。流螢點點頭,關窗,下樓吃飯。
沈祰看著那扇窗,久久不能回神。
也許只有黑夜知道,他在這棵樹下,守著流螢,守了倆夜。
流螢跑下樓,木質的樓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激起灰塵跳了個空中芭蕾,再輕輕落下,完美謝幕。
看著流螢風風火火的樣子,粟凝笑著點點女兒的額頭,“別急,注意著點。”
“嘿嘿。”流螢憨笑。
火速吃完飯,吃了藥,流螢轉身出門。
“阿螢!”母親在身后叫住了流螢,欲言又止。
醞釀了多時的話語轉變成一句叮囑,“早點回來注意著點身體,啊。”
“嗯!媽,我走了!”
流螢回頭揮了揮手。粟凝倚在門框上望著女兒漸行漸遠的背影。
白邢山將妻子攬在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最近由著點孩子吧,時間,會慢慢沖淡這一切的。”
粟凝不回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流螢出了門,直奔后山......
旁邊的榭山而去。
之前沈祰向她做的口型,說他會在榭山腳下等她。
流螢到達山腳時,沈祰正倚靠在一棵樹下,仰著頭,瞇著眼休息。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溜出一點照著男孩的喉結。
在光的照耀下,男孩的喉結輕輕挪動,細膩的光潔皮膚微反著光,為沈祰憑添了一份圣潔之氣。
修長的脖頸往下,淹沒在雪白的襯衣之中。流螢非常沒有骨氣地咽了咽口水,這該死的撩人。
流螢悄悄走過去,想嚇一嚇沈祰,手掌正要拍到沈祰的肩膀,觸感卻并不舒適,反而很是粗糙。
原來流螢的手,不知何時拍到了樹上。
她回過頭,只見靠在樹上小憩的沈祰不知何時已經閃身站在她旁邊,環著雙臂,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耗,耗子,好,好巧,呵,呵呵。”流螢訕笑著縮回了爪子,朝沈祰揮了揮。
“小笨蛋,”沈祰一把抓住流螢的手腕,“走了,還要爬山呢,來那么遲。”
“這,也不怪我嘛...”流螢小聲吐槽,“我動作很快了的。”
男孩的溫度隔著衣服的布料傳來,并不熱,反而是溫溫潤潤的清涼。
流螢悄悄紅了臉,由著沈祰牽著自己,跟在他身后。
......
“呼,呼,耗子你慢點!”
流螢手支撐著雙膝,彎著腰,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朝著前面已經放了手的男孩喊道。
“叫你平時不鍛煉。”沈祰嘴上很是嫌棄地說,腳下的步伐卻停了下來。
他倆正站在半山腰上,
“好了,休息一下吧。”
很是不客氣的,流螢迅速地坐在半山腰的大石上。
“誰知道你體能那么好!真是的。”流螢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半晌后,二人站在了榭山的山頂之上。
雖說太陽已高高掛起,山頂還是有些微涼。流螢重新披上了早已脫下的外套。
她轉頭,見沈祰仍穿著單薄的襯衣,好心問了句,“你冷不?要不我這外套給你?”
“撲嗤,”沈祰笑了一聲,“不用了,我不冷。小爺身體棒著呢。倒是你身體剛好,外套穿好。”
“哦。行吧。不過,你帶我來山頂干嘛?”
“你自己看啊。”
順著沈祰的目光,流螢轉頭,島上風景一覽無余。
“好美啊。”流螢感嘆一句,“之前我怎么都不知道有這么好的地方啊!”
“因為你蠢!”
“你!死耗子!”
“好了,歡迎來到我的秘密基地哦,以后有什么事別自己一個人憋著,來這里說吧,沒其他人知道這里的。”
沈祰在她流螢耳邊輕聲介紹他的“秘密基地”:
“站在山頂,你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海浪拍打著沙灘;
你可以看到周邊的綠意盎然,周邊的生機勃勃;還有,你可以一眼看到,你的家。”
隨著沈祰的話,流螢一一看著風景,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家上。
耳邊,少年呼氣撲在她的耳廓上,有些發癢。
如大提琴般優雅低沉的嗓音,一下一下敲擊她的鼓膜,敲進了她的心房,蕩起一波又一波漣漪。
“阿嚏。”冷不丁一個噴嚏將流螢拉回神。
沈祰笑了笑,
“好了,快中午了,該回家吃飯了。阿螢,你看到海邊那塊大石頭了嗎?下午,我在那里等你。”
流螢轉身沿著剛才上來的小道下山,走到一半回頭,
“耗子,你不回家吃飯嗎?”
“我再在這里待會兒,你放心吧,趕緊下山吧,你爸媽還等著你回家吃飯呢。”
沈祰朝她揮手。“好吧,那你要早點回家吃飯哦。”
“放心。我不至于向你那么蠢,飯都不知道吃。”
“切,你才蠢呢!”流螢向沈祰示威般舉了舉她的小拳頭,頭也不回下山了。
“真是個,小笨蛋。”
沈祰望著流螢的背影,喃喃自語。
回到家,流螢飛進粟凝的懷里,撲了個滿懷。
白邢山呵笑著摸摸女兒的小絨腦袋。“阿螢這是去哪玩了?出了那么多汗。”
”快,先去洗個熱水澡再下來吃飯,”粟凝催促著流螢上樓,“別忘了把頭洗一下!別感冒了!”
粟凝朝女兒沒入樓梯間的身影喊道。
“知道了!”流螢大聲應了一聲,轉身進了房間。
洗完澡吹干了頭發的流螢下樓吃飯,邊下樓邊哼著歌,昭示著她的好心情。
一想到她下午即將赴約。她的心一陣顫栗,激動不已。
正吃飯著,遠方,雷聲轟鳴,沉悶著從遠方襲來。
悶悶的雷聲像一把重錘,一下,一下擊打著流螢的心靈。
“這是,快要下雨了呀。”白邢山聽著雷聲,說道。
粟凝放下了筷子。“孩子她爸,你先跟我去收東西。”
“好,阿螢先吃。”白邢山摸了摸流螢的頭,和粟凝一起疾步出門。
聽著雷聲,想到下午無法赴約,流螢心里越來越沉悶,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默默劃了幾口飯,流螢也沒心思吃了,收拾了一下就上了樓。
雨,不知何時大了起來,噼里啪啦砸在窗上,也砸在流螢心上。
望著灰黑的天空,流螢心思漸漸飄忽
“耗子應該也不會去了吧,雨那么大,他一個人,會不會害怕啊。”
想到這里,流螢低頭輕嘲,“他又不是那么膽小的人。”“雖然是個幼稚鬼。”流螢暗想。
隨著時間的推移,雨不僅沒小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流螢發呆著發呆著,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意識消散之際,似聽見了幾聲低低地呼喚:“阿螢,阿螢。你不能來,我就過來看你了。”
“沈祰?”流螢喃喃了一句,沉沉睡去。
再醒來,一切如常。只是床上躺著的鬧鐘的指針,指向了五點。
流螢回想起自己臨睡前的話語,四處看了看,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想事情想的腦子發懵了吧,竟然會覺得聽到了耗子的聲音。”流螢撓撓頭,嘟囔道。
吃了飯洗了澡,流螢撲在床上,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身子剛恢復不久再加上上午爬了山的勞累,下午的睡眠根本不夠。
沈祰趴在窗上看著女孩。月光透過男孩的身體,直照在女孩恬靜的睡顏上。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高興事,女孩還砸吧砸吧小嘴,一副滿足的樣子。
若是流螢醒著,仔細看沈祰的樣子,與那半日對比,會發現男孩的身形淡了很多...
“小傻瓜。”
隔著窗戶,沈祰用手細細描繪女孩的樣子,要將女孩的樣子深深烙印在腦子里,心里。
“這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夠啊!”沈祰輕嘆一聲。轉瞬間,身影消失不見。
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在遠方的海岸上,一只海鷗滑翔,飛天。翅膀上的羽毛輕顫,身影,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