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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半日-重聚歡喜

白流螢沿著青石路,晃晃悠悠地閑逛著。

太陽掩藏在云朵之中,只悄悄釋放幾屢來試探世間。

呼吸著下午的清新空氣,流螢不知不覺地晃蕩到了一房屋旁。

大門緊閉著,昭示主人不在家,黑黝黝的大門組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似要把一切吞噬。

流螢看著,眼里逐漸溜出悲傷。

突然,流螢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靜謐的環境里,愈發鮮明。

流螢有些惶恐地張望著,忽然間瞥見了一把鐵鍬。

她過去拿起鐵鍬,捏緊了小心翼翼地朝聲音的發出地–屋后走去。

轉角處,一道身影忽然閃現。

“啊啊啊!”

流螢毫不猶豫地揮下了鐵鍬,“碰”一聲鐵鍬擊中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白流螢!你這是謀殺親夫啊!”少年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直直擊中流螢的心臟。

“耗,耗子?”流螢小心詢問,聲音不自覺帶了一絲顫抖。

“是祰(gao),不是hao!多大人了字都不會念。”

熟悉的絮叨,熟悉的腔調,“咚”一聲,鐵鍬落在了地上。

淚,不知何時滑落。

流螢低低地啜泣著,滿臉晶瑩。

“誒誒誒,你別哭啊!”少年有些手忙腳亂,沒有料到女孩的反應。

“我,我才沒哭呢!這是鐵鍬掉地上,沙子進我眼里了!”

“嗯嗯嗯,對,是沙子。別哭了,啊。”

沈祰想要伸出手,為她拭去淚珠,可剛碰到女孩的臉頰,就觸電般收回了手。

少年低垂了眉眼,掩下去了欣喜和一抹淡淡的失落。

“好不容易可以回來了,你還要奢求什么呢?真是貪心啊。”沈祰自嘲。

他改為遞過去一張紙巾。

少年的手,纖細瘦長,即便是常年吹著海風,也不見有半分風吹日曬的痕跡。

若是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少年的手有些微微透明。

不過流螢被淚水蒙住了雙眼,并沒有注意到這一異象。

流螢接過紙巾擦干了淚,抬頭看到少年正看著她,嘴角還有未消逝的笑意,少年眼底是藏不住地欣喜。

“姑奶奶,看到我回來,就那么高興?”

“誰高興了,大騙子!還有,誰說你是我丈夫了!”

看著流螢紅紅的雙眼又泛起了淚花,沈祰趕緊轉移了話題,

“好好好,我是大騙子。阿螢,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話題轉的如此之快,如此生硬,流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約定?”

見流螢滿臉疑惑,沈祰暗嘆一聲:“你個小沒良心的,”

目光中,卻溢滿了寵溺,“走吧,跟我去后山。”

“嗯?干嘛?”

可沈祰已拿起了之前被流螢扔掉的鐵鍬,邁步離開。

“誒,你等等我啊!”

流螢只能將滿腹疑惑壓下,跟著沈祰去了后山。

雖說是夏季,后山其實一派清涼,流螢走在其中不覺有些冷,

“阿嚏”一聲打了一下噴嚏。

“下次出門多穿點。”外套帶著撲面而來的海洋的氣息,罩在了流螢的身上。

沈祰把外套給流螢披好,整理一番,意猶未盡地摸了摸流螢的頭。

一如他心中所想的那份柔軟的觸感。

流螢的臉呼一下紅了。

少年轉身繼續闊步向前,耳尖異樣地泛起了淡淡的粉紅。

“耗子,你走路怎么同手同腳了啊哈哈哈哈!”

女孩的笑聲如銀鈴般從身后傳來。

少年有些惱怒,走的也越發快了些。

“等等我!”

流螢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鼻尖纏繞著少年的氣息,朝沈祰跑去。

“到了。”

少年停在了一顆巨大的古樹前。語氣充滿了懷念。

“這里不是小時候我們經常來的地方嗎?”

“嗯。阿螢,你退后,注意安全。”沈祰拿著鐵鍬,一下一下地挖著古樹前方的土地。

“叮”一聲,鐵鍬碰到了什么,發出一陣嗡鳴。沈祰干脆放棄了鐵鍬,直接拿手開刨。

不一會兒,一個鐵盒出現在了二人視野之中。

沈祰將鐵盒拿出,拂了拂上面的土,將盒子拋給流螢。

“諾,拿著。”

“這是......”

沈祰邊填土,邊回答:“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個約定嗎?”

“啊!我,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在這后山里,有了一個約定,”

流螢瞇著眼,滿是懷念,睫毛輕輕顫動,

“那時候,你說以后每一年都給我畫張像......”

突然,她想明白了什么,“所以這里面......”

“是你6歲到18歲的畫。今年的還沒來得急畫呢。”沈祰撓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流螢臉又紅了,“謝謝!”她喃喃道。

不過,她疑惑道:“你為什么今天給我這個?”

“額,”沈祰像是被難住了,他躊躇著,不知如何作答。

“噗嗤”

流螢笑出聲來,“逗你玩的,你的你什么時候給都可以的。我很喜歡,謝謝。”

沈祰看著流螢,她的眼里滿是真摯,似有星辰大海,沈祰在她眼里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沈祰別扭地轉過頭,“走,走了,該回家了。”

他向流螢伸出手,突然間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連忙把手收回來。

流螢剛想把手遞過去,沒料到男孩的舉動,一時不察,踉蹌了一下。

“耗子!”沈祰聽到身后傳來流螢氣急敗壞的聲音。

“男,男女授受不親。”沈祰磕磕巴巴地解釋著方才的反常。

“切!”聽到沈祰說的話,流螢在沈祰背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過也并未計較。

抱緊了鐵盒,流螢亦步亦趨跟在沈祰身后。

接著她發現,沈祰走路又同手同腳了。

夕陽無限好,余暉灑落,將流螢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二人在路口分別。

突然沈祰叫住了流螢:“阿螢,我回來的事,別跟別人說,可以嗎?”

流螢雖有些奇怪,但還是答應了。

“那么,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流螢沿著青石板快步走著,再回頭,沈祰已不見蹤影。“許是回去了吧。”她心想。

緊了緊抱在懷里的鐵盒,流螢疾步回家。

匆匆和爸媽打了聲招呼,流螢沖進房間,將鐵盒放進柜子里再下樓。

“阿螢,這么風風火火的干啥?又不會少了你的飯。”

粟凝嗔怪著看了流螢一眼。

“嘿嘿!”流螢討好地笑了笑。“媽,你燒了啥好吃的,好香啊!”

“就知道吃,快過來洗手,好吃飯了。”

吃完了飯,量好了體溫,流螢

“蹬蹬蹬”跑上樓,將房間門鎖好。

流螢拉開柜子,拿出鐵盒放到桌子上。

她屏住呼吸,像打開一件至寶版打開了鐵盒,拿出了里面略有些泛黃的紙張。

從6歲的她到18歲的她,由少年筆法的青澀到成熟。

熟睡的她;竊笑的她;認真的她;玩鬧的她。一筆一畫寄托了少年的情絲。

每一個她邊上,都有一個Q版的沈祰。流螢看著看著,酸了眼眶。

一陣敲門聲將她拉回了現實。

“阿螢,在里面干啥呢,出來吃藥了!”

“來了!”

流螢將紙張小心收好放回鐵盒里,把鐵盒鎖到柜子里,再開門。

母親端著藥碗在外面,

“在里面干什么呢,那么久才出來。”

“沒啥,收拾東西呢!”

母親張望了一會兒,并沒有發現什么奇怪之處,這才收回了目光。

“好了,把藥吃了,早點洗漱上床睡覺。你身體還要調養。”

“遵命!”

“你呀。”粟凝彈了一下流螢的額頭,轉身下樓了。

流螢洗漱完躺在床上,回想起下午的一切還有些不敢置信。

“耗子,你,你真的回來了嗎。這一切,是夢嗎?如果這是夢,我希望這夢,能一直作下去。”

流螢喃喃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遠方,海浪無聲。一只海鷗從岸邊出發滑翔,消失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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