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國慶假,正趕上農忙時節。
十月的季節,在丘陵地區,氣溫不溫不熱。冷在陰天,冷在夜晚,冷在朝露初生。
太陽出來了,全身暖融融的,但穿著膠鞋踏過綠草叢,晶瑩的露珠像頑皮的小不點兒玩著迷藏一不小心躲進鞋子里,冰涼刺骨。
早飯后,迎著晨風,我與弟弟跟著扛著鋤頭走在前面的外公到自家的農地里挖紅薯。
要在再冷的天氣里感覺一點都天冷了只有一個秘訣,那就是活動活動。
挖紅薯不是簡單活兒,不是拿起鋤頭就挖。
首先得用鐮刀把紅薯藤割掉,留一節紅薯樁在地上,這樣做的意思代表那里下面有紅薯,防止鋤頭不會盲目的亂挖,導致紅薯分家。
我們三人是分工合作,外公在割紅薯藤,我挖紅薯,弟弟負責把我挖出來的紅薯上面的泥土弄掉再放進帶來裝紅薯的背簍里,差不多的時候外公再挑回去或者背回去。
農具有兩樣:外公偶爾用背簍背回去,偶爾用專門裝紅薯的紅薯背簍挑回家。
那天天氣還好,風和日麗。
就在我們做的正起勁,有說有笑,忽然,前面傳來了陣陣咆哮。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那叫聲是我家的花花發出來的。
它也跟著我們出門了,自個兒玩,乖乖的坐在紅薯地里。
聽到聲音,我們都不約而同的停止手中的活抬起頭看著花花,以為是哪位人來了。
對于狗叫無外呼兩個原因:一個民間封建意識里面的看到鬼了;另一個是警告陌生人通知主人的信號。
第一種,當時的我就刷掉了,迷信,無科學依據,再加上青天白日的,純粹無稽之談;我偏見后一種。
就在我們殷殷期盼是誰的到來,循著花花叫的方向望去,真應了那句話“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頓時我們都像被石化了,頭上仿佛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花花叫的對象根本不是來人的方向,而是對著紅薯地亂叫一通。
一邊叫一邊用前爪不停的刨,好似要把里面躲藏起來的怪物刨出來不可。
起初我們不管它,繼續我們的手頭勞動,可時間一長,鬧聲令人心煩。
就在我準備招呼花花別叫了,弟弟好奇心來了,立馬站起來朝著花花的身邊跑去。
不一會兒,前面傳來弟弟的驚呼“姐姐,外公,您們快來看,這里有兩個洞?”
“什么?”一聽這話,我驚訝道。
心里疑惑的想,真奇怪,好好的土地里哪來的洞?
還是外公走的路多,一聽不用看就知道緣故。
原來那是耗子洞。
家里的老鼠找不到吃的或者被貓嚇的不敢歸家只好在野地求生存。
我到弟弟發現的地方就看到兩個拳頭大小的洞。
同時,我也是個膽大的主,既然是老鼠就沒什么擔心的。
在弟弟擔憂的臉色下,我伸出手掌順著洞的方向摸索延伸,發現洞是中空的,這邊進那邊出,那邊進這邊出。
悄悄告訴你們,我還摸到了毛茸茸的溫暖的老鼠呢。
最焦急的要屬我的花花,我摸索洞口的時候,它緊緊的盯著我的手,撅起老高的屁股,如彎月亮的尾巴此時搖擺成一條線,鼻子在洞口徘徊的嗅著,發出低沉的吠聲。
因為它聽到洞里有“唧唧”的聲音發出來,那是老鼠被我觸碰慌忙逃竄的聲音。
有了聲音,我就有了動力,手指順著它們探去,老鼠沒了藏身之處,要看從洞口死里逃生之際,手疾眼快的花花一個狠撲,抓到了一只老鼠,咬在嘴里左右搖擺,不顧驚嚇的老鼠此刻“喳喳”撕心裂肺的尖叫。
眼看另一個老鼠就要逃走,我估計是神經受刺激吧,行動快于意識,就是大腦還沒做出思考無意識先行動,我的手也像花花那樣朝著老鼠撲去,另一只老鼠逃脫不了被捕捉的宿命。
我們嬉鬧一陣,早就驚動了挖紅薯的鄰居,看到我們一人一狗手里一只老鼠,紛紛好奇的問我們怎么辦,有人提議烤著吃!
一聽到吃,我心里直犯吐,什么年代了,一點都沒有講究飲食健康常識,野生動物是自然的代表,森林家園的成員,說吃的話,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為之。
我們沒有相信它們的言辭,我手里和從花花嘴里搶來的老鼠匆匆扔進了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