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理想天國里的漫長熬煮
- 中玄子
- 7347字
- 2025-08-21 14:58:20
當理想天國里的夢境復刻到現實生活里的時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跟本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境。只覺,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虛幻。
無法被證實的故事劇情,繼續在人世間演繹著自成定數的奇幻因緣。那充滿未知變數的角色戲份,卻沒有按照傳統路數呈現畫面。倒是老天看明白了前因后果,專為他們騰出了一片清靜。只見,世界仿佛被靜止了似的,張元祥一路小跑的推著鈺兒回到他租住的小區里頭,不僅沒碰到一個人,就連電梯都停在一樓等著他們倆。
興許是沒有那些世俗的身影介入的緣故,他們倆看著電梯門關上后,便相視著彼此的眼睛笑出了聲。張元祥憐惜的看著鈺兒,撥起她的一縷頭發掖到她耳后,說:鼻子都紅了。說完,他的眼睛就濕潤了。她微笑中閃著淚光,推了他一把,說:你干嘛,不許在腦子里胡思亂想。他仰起頭眨了眨眼睛,正要說話,電梯門開了,于是他笑著把她推出電梯,說:這下踏實了。
她擦著眼睛,說:你看我眼睛是不是花了?
他把她推到門口停下腳步,看了看她的眼睛,說:就是有點紅。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晾在門口的衣物,說:這都是你洗的?
他開了門,說:就是中午回來那會兒洗的。
說著,他就把她推進了屋子。
她看著屋子里的一切,說:你一個人還挺整潔的。
他關上門,把她推進里屋,說:我這也是瞎收拾呢。
她瞅著屋子里的細節,他說:你稍等一下,我換個床單。
她說:有沒有個舊單子什么的,給我墊一下,要不給你弄臟了。
他拿出一條新床單,說:沒事,我完了洗吧。
說著,他就鋪開了床單。
她看著他,說:你可別笑話我。
他微微笑了笑,說:笑你干嘛!
她害羞的低下頭沒說話,他又拿出一條綿床單,然后疊成長條狀鋪到了床上,說:這下就好了。
說著,他就抱起她,把她慢慢的放到了綿床單上。
她松開手,說:要不你戴個口罩!
說著,她就翻起了包。
他說:沒那么多講究。
她有點不自然的看向他,他說:我再給你拿條被子,你一會兒換下來,先蓋上。
說完,他就拿了條夏被,放到了她旁邊。
她放下包包,說:有沒有不用的毛巾?
他說:有呢。你稍等上一下,我燒壺水。
說著,他找出兩條新毛巾,然后放到盆里,就燒了一壺水。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拿了把凳子放到床邊,說:要不先給你把褲子褪下來,等水開了,就好弄了。
她楚楚動人的點了點頭,他便蹲下來幫著她脫了鞋子,然后又幫著她把褲子褪了下來。
她看著他,說:就扔地上吧。
他說:沖一沖,泡到桶里,一會兒到洗了。
說完,他就到衛生間用淋浴噴頭沖了沖褲子上的污物,然后泡到桶里,順便插上了熱水器。
這時,水已經燒開了,他接了盆涼水往那個盆里到了一半,又把開水分別倒到兩個盆里試了試水溫,說:你替換著用。
說著,他把一個盆放到凳子上,把另一個盆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
她看著他,他說:我下去給你買件衣服去,你慢慢換,別著急。
說著,他拉上窗簾開了燈,就準備關上里屋的門往外走。
她像鵪鶉似的,嬌羞的說:我一個人害怕。
他停下手里的動作,神情有些緊張的看向她,說:我不走遠,一下就上來了。
她舒了口氣,說:就不能憐香惜玉點,那么封建干嘛?
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我怕你不自在。
她說:我都這樣了,還有啥不自在的?你別嫌棄我就成。
他趕忙說:沒有,沒有。
她說:那你幫我弄。
他緊張的心跳撲通撲通的,仿佛就要跳出了胸膛。她見他有點遲疑,就躺到床上,說:我不看你,你別難為情。
張元祥雖然很久沒見過女人了,他也算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最起碼的尊重他還是懂得滴。而現在呢,鈺兒顯然是接受了他,他要是再扭扭捏捏,那就不像個男人了。想罷,他便小心翼翼地褪下她的襪子、秋褲和內內,然后拿到衛生間沖去污物一并泡到了桶里。緊接著,他擰干毛巾,把殘留在她身上的污物也擦了去。
她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愛,他溫柔的詮釋著他所能給到她的愛,說:等一下,再沖一沖。
她說:臭不臭?
他說:你聞聞。
她閉著眼睛開心的搖了搖頭,他很幸福的把水倒掉,說:鈺兒,你姨媽是不是來了?
她說:快走了。
他幫著她翻了個身,說:肚子還疼嗎?
她感覺了一下,說:還有點。
他邊給她擦著身子,邊說:一會兒給你買個熱水袋,在肚子上敷一敷。
她說:我這是老毛病了,姨媽每次快走的時候就會拉肚子。
他似懂非懂的說:早知道,你該是別過來么!
她說:又不由我。再說了,這不是因禍得福了嘛!
他笑了笑,說:好了,你別動,我把這條床單拽走,然后給你沖個澡,就可以鉆被窩里了。
她說:你從我包里拿個那個。
說著,他就取了一張遞給了她。
她墊好后,說:拽吧。
說完,他就輕輕的把這條床單拽了出來。
她翻了個身,說:你把那個凳子拿到衛生間。
他說:好,稍等一下。
說完,他把這盆水倒掉,把毛巾洗了洗擰干,然后從桶里撈出褲子放到一個盆里,把剩下的兩件衣服撈出來放到了另一個盆里。
他在衛生間正接著水,她在里屋喊著他,說:親愛的,你放那兒,等一下我自己洗吧!
他關上水龍頭,說:我先把水換一下。
說完,他把她的襪子洗干凈晾到衣架上,又把床單泡到桶里投了兩下換了一遍水。
她說:好了嘛?
他說:放點洗衣液就好了。
說著,他倒上洗衣液,就來到了里屋。
她臉紅的看著他傻笑著,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拿起凳子,說:涼不?
她搖了搖頭,他把凳子放到衛生間鋪上毛巾,回到里屋說:衛生間里頭有點小,還不好抱你。
她張開雙手,說:你就這樣抱我。
說著,他半跪到床上,她摟緊他的脖子,說:你慢點,小心給你衣服上蹭上那臟東西。
他慢慢地抱起她的腿,然后退到地下,她開心的像個孩子似的笑著。他感受著她的呼吸和心跳,把她抱進衛生間放到凳子上,說:沖一沖、抹點沐浴露就行了,我怕你著了涼。
說著,他就伸手取下了淋浴噴頭。
她淘氣的點了點他小弟,嘿嘿的笑著說:下不去了。
他說:在你跟前,它就不聽我的話了。
她傻傻的笑著,說:那它以后就是我的了。
他調好水溫,說:肯定是你的。
她試了試水溫,說:正正好。
說完,他就給她沖洗了起來。
不再孤單的感覺真的很好,可張元祥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通過那種方式去占有這份珍情。只見他頭腦很清醒的給她擦干嫩白的身子,然后就抱起她回了里屋。她像樹懶一樣緊緊的摟著她,他把她放到床上,她都不肯撒手。他只好順從了自己的心意,跟她來了一次他很久都沒有過的擁吻。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般的甜蜜在一起,想不發生點什么都好像說不過去,可張元祥并沒有繼續延展劇情,他看著她的眼睛,幸福的說:謝謝你的出現。她把頭頂到他頭上,摟著他的脖子,開心的說:我也謝謝你。他把她摟到懷里,摸著她的背,說:咋這么涼呢,趕緊蓋上被子。她說:我想蓋你那條被子。
他看了看,說:我那條被子臟的洗也沒洗,你就蓋這條吧。
她說:我不,你的味兒好聞。
他幸福感滿滿的說:那你往里點。
說著,他就抱起她往里坐了坐。
她看著他的眼睛,他展開他這條當兵時候的被子抖了抖,然后給她蓋到身上,說:把這條夏被給你墊上。
說著,他就墊到了她頭下。
她露著肩膀聞了聞他的被子,笑著說:一股男人味兒。
他笑了笑,說:涼不涼?
她說:不涼。
他說:那你一個人待會兒,成嗎?
她含情脈脈的看著他,說:你去哪里買衣服?
他指了指窗外,說:就樓底下,不遠。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著漸漸暗淡下來的夜色,說:幾點了現在?
他看了看手機,說:不到六點半。
她想了想,說:你隨便買幾件就行了,不用買太好的。
他看著她,說:我下去了看。
說完,他就要轉身,她突然說:你過來,我看你衣服上是不是蹭上那臟東西了?
他低下頭看了看,說:沒事兒,看不出來。
她爬到床邊看了看,說:趕緊脫下來泡上,要不洗不起來了。
他給她蓋好被子,說:你躺好,別著了涼。
她掀開被子看了看床單,說:親愛的,再幫我拿張那個。
說完,他就又給她拿了一張。
她墊好后,他給她蓋上被子,她臉上露著羞澀的可愛,說:第一次見,就把最丑的一面展現在了你面前,真是丟死人了。
說完,她把被頭一拉,然后就鉆到了被子里頭。
他上前拍著她,說:什么叫最丑的一面?明明是夫妻間的正常生活狀態。
她躲在被子里說:你別哄我,我又不傻。
他拉開被頭,看著她,撥開她凌亂的頭發,說:哄你干嘛?
她說:那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嘛?
他親吻了她一下,說: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不離不棄。
她閃著淚花鉆在他懷里,說:感覺像做夢一樣。
他笑著說:那就把這個夢做的再久一點。
她吸了吸鼻子,在他懷里點著頭嗯嗯了兩聲,他說:不敢哭了,你這兩天抵抗力差,小心感冒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又情不自禁的跟他擁吻在了一起。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音卻很不適宜的驚擾了他們倆的美妙瞬間。
她撒著嬌,拍了他一下,說:真討厭。
他笑著給她把手機拿過來,她看了看,然后揪著被頭半坐起來,捋了捋頭發,接通電話,說:表姐,你回去了沒有?
他輕聲從她包里拿出水杯,放到床邊的桌子上,用口語說:鈺兒,我先下樓,你自己呆會兒。
她指了指他的衣服,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換了件衣服,跟她做了一個要出門的手勢,他就興高采烈的出門下了樓。
愛情的力量似乎是有魔力的,只見張元祥壓抑了多年的抑郁突然間就煙消云散了,就連那耳鳴聲都換成了幸福的交響樂章。
這份遲來的愛,來的是那么巧、那么好、那么妙,卻并沒有像柔情似水般的那么細膩、那么柔美、那么浪漫,完完全全是普普通通的生活寫照。
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相見,從相見到相悅,真就像夢一樣很是不可思議。張元祥回想著從她出現后的點點滴滴,卻也在不知不覺中想起了過去。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很奇特,它高興的時候會天遂人愿的把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拉合在一起,它不高興的時候又會冷酷無情的把兩個融為一體的人拆散。或許,緣分本來就是短暫的,在相應的時間和地點了還了前世相欠的債,今生才會不留遺憾的遇見原本來的自己。
已在生活中體嘗過人間疾苦的張元祥,雖不懂什么是愛情,但他堅信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那便是命中注定。因此呢,他沒有異想天開的沉溺在他夢了又夢的溫柔鄉里,而是帶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在心底里許下了對她的誓言。于是乎,他邊走邊思謀著他和她的未來,到柳巷給她買了一套內內、一條秋褲、一雙襪子和一條褲子,就趕緊到小區附近的超市買上紅糖、礦泉水和衛生棉返回了出租屋。
此時,鈺兒像是睡著了,他就輕聲放下手里的東西,關上里屋的門,到衛生間里洗起了她的衣服。這是他人生頭一次給一個女人洗衣服,而且還是很貼身的衣服,所以他難免又會在腦子里浮想聯翩。不過呢,那種一時的沖動或一時的快感,很快就被眼前的事實所代替了。只見,他晾好衣服后,就點了支煙站到了門口。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是復雜的。
看著這處搬不走的小區,張元祥正想著她也該回了,她就在屋子里叫起了他名字。他急忙進了屋,說:在呢,在呢!說著,他就關上門去了里屋。
她揉著眼睛,說:你剛回來?
他擰開杯子,說:回來有會兒了。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他把水杯遞到她手里,他說:餓不餓?
她喝了口水,搖了搖頭,說:我想上個廁所。
說著,她把水杯遞給他,她就掀開了被子。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一切的一切就都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了一起。所以呢,他們倆像過日子的夫妻一樣,享受起了專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幸福時刻。只見,張元祥取出剛買的內內,拿給她看了看,說:我也不會買,就照著你那身挑了一套。
她高興的看著他,說: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給我買內內的男人。
說著,她就依偎在了他懷里。
他摟著她,說:你試試合不合身?
她說:你買的,肯定合身。
說著,她就親了他一口。
他感受著她的溫存,說:我看你包里的衛生棉就剩一張了,就給你買了一包。
說完,他從她包里取出最后一張衛生棉貼到她內內上,就給她穿了起來。
她看著他,說:說實話,給幾個女人換過?
他抬起頭看向她,笑了笑說:傻不傻呀你!
她有點生氣的說:一看就是老手。
他說:不上廁所啦?
她說:就尿你床上呀。
他笑著抱起她,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沒給第二個女人換過。
她緊緊摟著他,說:我就是想讓你只對我一個人好。
他抱緊她的腿,說:起飛嘍!
她開心的笑著,他把她抱出里屋來到衛生間,她說:你啥時候洗的衣服?
他說:剛剛。
說完,他把她放到馬桶上,說:忘了給你穿鞋了。
她一把拉住他,說:你把我的腳放到你腳上。
說著,他就把她的腳放到了他的腳面上。
她說:我撐不起來。
他見狀,讓她摟住他的脖子,幫她脫了脫內內,說:好了吧?
她安坐在馬桶上,把頭貼在他肚子上,抱著他的腰,溫柔的說:你是不是憋壞了?
他抱著她的頭,說: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也沒見壞了。
說完,她就用手抓住了它。
她低下頭,說:讓你受苦了,以后再也不讓你憋著了。
說著,她便把它吃到了嘴里。
無法抗拒,也無需抗拒,因為這是屬于他們倆的世界。而接下來,不管要面對怎樣的現實,張元祥都已在心里下定了決心。于是呢,他們倆表達完愛意綿綿的良苦用心,就順其自然的回到了接下來的故事里。
他們倆香吻著出了衛生間,他把她放到床邊,她說:你送我回吧?
他說:舍不得讓你走。
她笑著親了他一口,說:要是不回去,他們該不放心了。
他說:那等等我叫個車。
她說:我想坐公交,都好多年沒坐過了。
他看了看時間,說:現在都八點多了,回去就不早了。
她搖晃著身子,說:我不要,我就要坐公交。
他說:那就吃了飯再走。
她說:回去了吃吧。
他說:剛買了點紅糖,還說給你熬著喝點。
她說:下回來了給我熬吧。
他看著她沒辦法的笑著,她說:你餓不?
他說:我晚上又不吃飯。
她說:要不你吃個月餅或點心。
他說:明天吃吧。
她正要說話,她的手機又響了。他趕緊把手機遞給他,只見她很不耐煩的接通電話,說:你們先吃吧,我回去了隨便吃點就行。
他搞不清狀況的把給她買的衣服拿出來放到床邊,她對著電話說:剛跟我表姐不是說過了嘛,等等就回去了。
他看著她,她皺著眉頭,說:在你們眼里,這個世界上還有好人嗎?動不動就騙、騙、騙。好像我是塊金子,還是什么?行了行了,我都成這樣了,真要是遇上騙子,我也心甘情愿。
不用多想,她家里頭肯定是怕她遇上壞人。而她口中說的騙子,可不就是張元祥嘛!
他在邊上聽著她的無奈,只見她氣不打一處來的掛了電話,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然后就紅了眼眶。他見狀,上前抱緊她,安慰著她,說:家里操心你也很正常。
她在他懷里委屈的說:他們就知道想自己,從來不為我考慮。
他笑著說:傻丫頭,好事多磨嘛!
她抬起頭看著他,說:你娶我吧!
張元祥聽到這句話,骨子里頭的自卑感立馬涌了出來,可他還是感覺很幸福的說:我想好了,咱們倆結了婚,就開個店。你負責收銀,我負責加工。多了不敢說,一年下來攢個十萬塊錢應該差不多。
她酥心的靠在他胸前,說:我才不會讓你再受罪呢!
他奇怪的說:天天在一起,這怎么叫受罪呢?
她突然笑了笑,說:以后你就知道了,現在不告訴你。
他腦子蒙蒙的給她擦了擦,說:你說啥就是啥,但以后別老哭,好嘛?
她點了點頭,說:有你在,肯定就不會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說:喝口水,穿上衣服,咱們就走。
說著,他把水杯遞給她,然后就給她穿上了衣服。
她像過年穿上新衣服一樣,高興的說:你咋買的這么合身呢?
他說:你衣服上不是有尺碼嘛,我走的時候看了看。
她笑著說:肯定是老天爺看見我可憐,才把你留給了我。
他給她穿上鞋子,突然拍了一下腦門,她說:怎么了?
他說:說著給你買個墊子,也給忘了。
她說:沒有就沒有嘛。
他說:不行下了樓,我去超市看看有沒有。
她說:沒有也行,又不是非得買。
他說:你家里還有嗎?
她說:我外婆給準備下好幾個呢!
他說:等衣服干了,看你哪天方便的時候,我給你一并送過去。
她扎好頭發,照了照鏡子,然后看向他,說:怎么樣?
他看著她的可愛模樣,說:天生的美人胚子,咋鬧都好看。
她開心的一把摟住他,他把她抱起來,然后就放到了輪椅上。
她說:你還擦了擦?
他把她的腿放好,說:就簡單擦了擦。
她抱著他的頭,說:真要讓你伺候我一輩子,你能伺候行不?
他蹲在她跟前,說:你又不是不能動,我就是輔助輔助你,咋不能呢!
她說:我就是小腿沒知覺。
他站起來,說:你這是怎么弄的?
她說:車禍。
他怕她又想起不開心的事情,就摸了摸她的臉,然后關了燈,把她推到門口,說:東西都拿好了吧?
她說:又不是不來了,丟下就丟下了。
他關上門,她說:鑰匙拿了吧?
他說:拿了。
她伸手摸了摸門口的衣物,說:還沒干呢。
他說:不管它,就那樣晾著吧。
說完,他就推著她下了樓。
她說:這小區里還挺熱鬧的。
他說:這里的人會活。
他們出了小區,她說:你累不?
他推著她往公交站牌走著,說:你又不重。
她笑了笑,說:等這里到期了,你換個地方吧。
他說:完了看在哪里找下門面,就搬過去。
她說:你這兩天就安安心心的,別想那些沒用的。沒事兒了,我會過來陪你。
他說:這地方有啥好呆的,你要想出去,我帶你出去轉轉。
她說:我覺得挺好呀。
他小心的推著她,她說:去哪里也不如跟你待在一起踏實。
他把她推到公交站臺上,說:你家在什么地方,我看看坐哪趟。
她遞給他一張紙巾,說:520路坐到終點站,走五六百米就到了。
他擦了擦汗,看向比平時清靜的城市街區,說:今天人應該不多。
她看著手機,說:都回家了,你想家不?
他看向駛進站的公交,說:后頭就是520路。
說著,他把紙巾裝進口袋,就推著她來到了公交車前門。
他看向公交車司機,說:您好,可以從后門上一下嗎?
司機說:可以!
說完,他就把她推到后門,然后把她抱上幾乎沒什么人的公交車,放在了專坐上。
這時,司機說:不著急。
他看向司機笑了笑,就趕緊把輪椅搬了上來。司機見狀,便關上車門,啟動了這輛公交車。
她給他擦了擦汗,他笑了笑,然后來到司機跟前道了聲謝,刷了卡后就回到了她身邊。
她看著他,說:坐下歇一歇。
他從她手里拿了張紙巾擦完汗,把口袋里的那團紙巾掏出來一并扔到垃圾桶里,坐到她后面,說:等咱倆的事兒定下來,我帶你回去見見我媽。
她扭著頭,說:她們能接受我嗎?
他趴在她靠背后頭,說:只要你能放下,都不是事兒。
她轉了一下身子,說:那你能不能放下世俗的偏見?
他說:你過的好,有人說閑話。你過的不好,也有人說閑話。這日子是過給自己的,又不是過給他們看的。再說了,大家各有各的煩惱,誰還會有多余的心思管別人的事兒呢!
她看著車窗外面,說:有時候都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其實外人根本不會在意。
他看著車窗中影現的她,說:本來就是這樣,別說旁的什么人,就是父母和兄弟姐妹也是一樣。畢竟,誰也代替不了誰。
她把臉貼在他手背上,他把臉挨到她頭發上,他們倆就這樣想象著未知的發生說了一路。直到公交車發出到站提醒,他們倆才回過神來。
眼前的這個地方,張元祥來過,卻并不熟悉。他只知道,這地方的房價一直都很貴,即便是現在也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所以,當他滿眼幸福的把她抱到輪椅上的時候,他隱隱約約預感到了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