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 伴獸獵人
- 暮雨棣棠Z
- 2023字
- 2020-08-16 22:37:17
長鞭打到那個向南的臉上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眼神冰冷的看著弋清。
他說:“神兵能夠滿足你所有的愿望,你真的不想要嗎?”
弋清兇狠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那個向南突然面部開始扭曲。
幾秒鐘的時間,那張臉竟然變成了一張慈愛的面容。
那是弋清的父親。
看到那張臉,弋清手中緊握著的鞭子瞬間掉到了地上。
眼里是不可抑止的震驚。
那張變成父親的臉和藹的笑著說:“小清,你還好嗎?”
弋清看著面前的“父親”,雖然知道這不是真的父親,可是內心的震動卻怎么也壓不回去。
她真的很想念很想念父親。
“父親”說:“小清,我回來了,我很想你。”
弋清不由的上前兩步,一只手伸在半空中,卻遲遲沒有落在眼前這位“父親”的身上。
父親離開后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如走馬觀花一般轉了一遍。
那個平常的清晨,父親如往常一般做好早飯后就出門上班去了。
她吃完早飯,也自己去上學。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稀松平常。
數學課還是那樣的枯燥乏味,快下課的時候,弋清看著黑板上的數字,不由的打起了瞌睡。
老師在講臺上講的津津有味,弋清只能努力的睜大眼睛勁量讓自己看起來是認真聽講的樣子。
就在最后意識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班主任老師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
“弋清?”
班主任老師清冷的聲色,叫的自己一個激靈,便異常清醒了。
老師沖著她招了招手,弋清看了一眼數學老師,數學老師不太高興的看了眼班主任。
班主任老師卻表情凝重的焦急的又沖著弋清快速的招了招手。
弋清顧不上數學老師的不快,站起來跑出了教室。
之后,她就被帶到了醫院。
看到的,是父親蒙著白布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警察說,肇事司機跑了,警察正在調查。
醫生說,我們盡力了。
然后,弋清在一片寂靜中終于意識到,她的父親,不要她了。
面前的“父親”眼里竟然含著淚水,輕聲說:“小清,爸爸在那邊很想你,你想不想爸爸?”
弋清突然覺得難過,那個時候,自己心如刀絞,卻怎么也哭不出來。
可是,在之后的每個夜晚,弋清都躲在自己的被窩里哭得壓抑。
哭了多久,不記得了。
只是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呼吸困難,心中的難過就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扎著自己的心臟。
“父親”走上前,然后將弋清攬入懷里,粗糙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弋清的發絲。
他說:“我知道你一個人過的十分不容易,這幾年你吃了很多苦,小清,爸爸接你回家,你不用再一個人承受這些了。”
弋清的腦袋埋在“父親”的懷里。
那里,沒有絲毫溫度。
她悶悶的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撫摸著自己發絲的手微微一頓,他沒有說話。
弋清突然哭了起來,越哭聲音越大,越哭越難受,索性抬手抓著眼前的“父親”哇哇大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喊道:“我很想您,真的很想,非常非常想!”
“我不是沒有感情,我只是不想哭,那個時候我并不想哭,因為我總覺得你還活著!”
“哭了,就證明你真的死了,真的死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爸爸!嗚嗚嗚······,爸爸!”
弋清哭得及其慘烈,一邊哭一邊發泄這自己多年來壓抑的感情。
她不在乎鼻涕糊了一臉,她不在乎此時此刻自己哭的有多丑。
假的也好,她就是想告訴父親,自己并不像那些親戚說的那樣,是個冷血的孩子。
就像自己的母親一樣。
拋棄了她,也拋棄了自己的丈夫!
不是那樣的,她知道不是那樣的。
她那時候的不哭,只不過是不信。
父親的離開太過突然,那時候的自己才上初中。
父親一直將她保護的很好,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她甚至還傻傻的制定了一套尋找父親的路線。
她堅信,自己的父親是被綁架了,并不是死了。
那個白布下的人,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過。
因為,她不相信那是他。
是那個任何時候都為自己遮風擋雨的父親。
可是,后來無數個日日夜夜,她再呼喚父親的時候,只有無盡的悲涼和沉寂。
沒有人再開心的回應了。
父親這個詞,成了她心中最痛的詞匯。
站在面前的父親,主動上前,伸手再次撫上弋清的額前的碎發。
他說:“我知道,從始至終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很累,知道你這些年的思念,我都能聽見。”
“弋清,跟我走么?”
弋清滿臉淚水的抬起頭,抽泣著問道:“去哪兒?”
“去那個只有我們的地方,沒有異獸,沒有詛咒,沒有不開心的事情,只有你和我,我們兩個,我還像從前一樣,每天給你做飯,給你講不同版本的獅子王。”
弋清眼中充滿的貪婪。
那樣的生活,從父親走后,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她從來沒有奢望過,有一天,這樣的生活能夠再次回來。
如果只是在夢境,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真真假假,真的好累。
她真的不想再在這一行繼續下去了。
身邊的人誰才是真心實意的?
弋清驚訝的發現,自己為什么想不起來認識過什么人了。
只是覺得缺少了一些什么,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是什么呢?
缺了什么呢?
她似乎忘了一個人。
那個父親繼續說:“小清,我們去找你媽媽好不好?從此以后,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
弋清卻疑惑的問道:“沒有弋雙嗎?”
“弋雙?”那個父親疑惑的問道。
弋清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他。
他臉上的眼珠輕輕轉動了一下,突然笑著說:“當然有啊,你想帶誰都可以。”
弋清沒有接話,沉默的看著面前的人。
她突然想起來,父親在的時候,并沒有跟她提及過弋雙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