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弋家15
- 伴獸獵人
- 暮雨棣棠Z
- 2015字
- 2020-10-18 23:50:00
小男孩兒也偶爾會想想阿爹的樣子。
但是村子里的人都說,大祭司就是自己的阿爹。
他覺得不是,他看到的其他孩子的阿爹總是把自己的孩子舉在頭頂,抱在懷里,可是大祭司就從來都沒有過。
難熬的時間總是很長,小男孩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死了,已經感覺不痛了。
但是,疼痛卻又一遍遍的回到自己的身上。
那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那時候的他那么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反抗。
伴隨著幾千個日日夜夜的疼痛,小男孩終于長大了。
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小伙子,快趕上大祭司的高度了。
大祭司不再給他泡藥,而是教他怎樣運用自身的力量。
還會教他看書。
大祭司似乎與正常的父親變得越來越接近了,但是,他已經不需要了。
長成大小伙子的小男孩兒變得異常冷漠,不愿意接觸任何人。
他很愿意學習如何運用獸的技能,甚至在與大祭司一起出山獵殺異獸的時候,自己的內心是狂熱的,只有那一刻才會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這樣的日子,他以為自己會一直過下去。
直到有一天遇到自己降服不了的異獸,或許會死在異獸的利爪之下。
那樣的歸宿,他覺得很好。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變了。
那天還是一樣的與大祭司一同出去狩獵。
這次與往日不同,他們竟然去了城里。
大祭司帶著他來到了熙熙攘攘的鬧市,過多的人群只讓他覺得心煩意亂。
他們似乎是去參加什么人的葬禮。
城里的葬禮與他們的也不相同。
他并不感興趣。
至于那個透明的棺材里躺的是誰,那就更沒有興趣了。
一堆人圍著水晶棺默默哀悼,他無聊的東瞅瞅西望望。
一個小女孩兒落入了他的眼中。
小女孩兒紅著眼,站在水晶棺材不遠,呆呆的望著棺材里的人。
小女孩兒長得很是清秀,但那并不是他所感興趣的。
大祭司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個小女孩兒,眼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情愫。
有歡喜、有悲傷、有憤怒、有困惑,所有的情愫最終化為一汪悲傷。
大男孩兒不由的想:“那是誰?”
跟著大祭司十幾年,他從來沒有在他的眼里看到過這么多的情愫。
大祭司更像是一個屠戮的工具,他對待異獸毫不手軟,對人亦然。
這個人是誰?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興趣,卻悲哀的發現,還是因為大祭司對那個人的態度。
他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最終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追悼會結束之后,大祭司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大祭司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也不能走,雖然他已經被這群人哭哭啼啼的聲音吵得快要爆發了。
他也要耐心的等著。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后,諾大的廳堂里只剩下了那個小女孩兒和一個男人,當然還有他們兩個。
那個男人有些困惑的看著大祭司和他,然后緩緩走了過來。
他問道:“請問,你們是認識我哥哥?”
大祭司沒有回答,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個男人身后的那個女孩兒。
女孩兒很悲傷,蔫蔫的跟在男人身后。
男人突然警覺了起來,他將小女孩兒往身后拉了拉,不失禮貌卻威嚴的說道:“追悼會已經結束了,謝謝各位前來悼念我哥哥,我們要走了,你們也快回去吧。”
說完,就要拉著小女孩兒離開。
大祭司突然啞著嗓子說:“你能看見吧?”
他是對著小女孩兒說的,男人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但是,他卻知道,大祭司說的,應該是異獸。
她也能看見異獸?
她是什么人?
小女孩兒突然渾身一震,眼里的悲傷慢慢變成了恐懼。
男人終于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厲聲呵斥道:“請你離開!”
大祭司卻沒有動,眼睛像鷹一般盯著小女孩兒。
因為大廳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面對兩個健碩的男人,那個男人最終選擇忍了下來,一把拉起小女孩快步離開了悼念廳。
一股冷風瞬間刮了過來,吹得白色的黃色的紙扎的花“莎莎”作響。
然后,門外傳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
那個聲音很稚嫩。
他知道,那個聲音就是剛才那個小女孩兒發出來的。
大祭司聽到叫聲,風一樣沖了出去。
然后,一股奇異的香氣飄蕩在空氣中。
慢慢進入大男孩兒的鼻翼間。
他看到那個男人倒在血泊中,小女孩兒的手臂也受了傷。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個人,他的手上握著短刀。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那個人看到大祭司出來卻沒有一點點的驚慌。
但是,此時,他感覺很不好。
那個香氣似乎從他的鼻腔鉆入了他的腦子,那種想要嗜血的最原始的沖動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自從他開始泡藥,這么多年下來,他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體內的獸性了。
突然之間是怎么了?
他看著胳膊流著鮮血的小女孩兒,腦海中卻出現了緊緊抓住她,然后將她身上的血肉拆吃的畫面。
他除了困惑,更多的是驚恐。
即便是變成獸,他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吃人的想法。
突然之間是怎么了?
怎么會出現那么可怕的想法。
他無助的輕哼了一聲,求助的看向大祭司。
可是大祭司的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小女孩。
他突然很生氣,生氣的快要爆炸了。
然后,所有的景物都變成了紅色。
他感覺得自己的牙齒一點點的長了出來,他的手指有些癢,之間變得越來越長。
他的嘴巴里也變得黏膩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獸化了。
他突然充著小女孩兒的方向奔跑了過去。
就在自己撲倒她然后下口去咬她的頸動脈的時候,一個人輕輕點住了他的后腦。
一絲絲涼意慢慢進入大腦。
他僅有的一點意識也在慢慢回歸。
他知道是大祭司,他終于還是出手了。
用了最耗費他靈識的技能。
就為了這個不起眼的,弱不禁風的小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