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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暮色(三)

何默還沒有睡醒,就被門外的敲門聲吵了個一佛出竅,二佛升天。當他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打開門時,莊曉曼已經站在了門口。

今天的莊曉曼沒有穿那身墨綠色的制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騎裝,盡管寬松的版型遮擋住了她原本窈窕有致的身材,但卻使她顯得更加英姿颯爽。而剛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洗漱的何默站在她面前就不免有些相形見絀的感覺了。

“小顧呢,還在睡覺嗎?”莊曉曼越過何默的肩膀,向屋內看去,但顯然,從一樓的客廳和餐廳里,她是沒法看到顧君如的身影的。

于是,她匆匆忙忙地擠開何默,向樓上沖去。

“喂喂喂,我讓你進來了嗎你就往樓上跑?”被擠到一邊的何默回過神來,向樓上大喊道。可是,莊曉曼顯然沒有想要聽他的話,而是徑直朝樓上沖去。

剛剛睡醒的顧君如隔著門隱約聽到何默的大喊大叫聲以及什么人猛沖上樓的“嗵嗵”腳步聲,以為外面發(fā)生沖突了,可是手邊一時又沒有什么可以防身的東西。情急之下,只好把身下的枕頭拿來抱在懷里,只待那人開門進來,便抬手扔出去。

“我的小顧,快讓姐看……”

“啊——”

正追上樓的何默聽見莊曉曼和顧君如異口同聲地尖叫起來,隨后,便是身體跌倒在地上的碰撞聲。

他慢慢地踱步過去,只見莊曉曼臉上鑲著一個枕頭,仰面躺在地上。而顧君如則在床上坐直了身子,手緊緊的攥著被子角,連關節(jié)發(fā)白都渾然不覺。

可是看清了來人之后,他臉上的驚慌漸漸地變成了驚訝,

“曉……曉曼姐!?”

莊曉曼把枕頭從自己臉上扯下來,有些幽怨地白了何默一眼,隨后便向顧君如走去。

顧君如看著兇神惡煞般氣勢洶洶地走來的莊曉曼,感覺后背一陣冰寒。

“曉……曉曼姐,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小姑娘,長本事了啊,連你曉曼姐都敢襲擊了?”

顧君如驚慌失措地向后縮去,可是她的身后已經是床頭了,哪里還有地方可退,她再看時,莊曉曼已經獰笑著撲了過來——

“敢襲擊你曉曼姐,今天我就教你怎么尊重前輩!”

“你不要過來啊!”

顧君如一邊拼命抵擋著莊曉曼的“進攻”,一邊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斜倚在門口的何默:“何處長,你快來幫幫我啊!”

何默聳了聳肩,無奈地笑了笑,示意自己也無能為力。

在顧君如分神求助的空當里,莊曉曼可一點也沒閑著,她伸出玉手,輕輕地捏住了顧君如的下巴,然后趁她不備,猛然出擊把自己的唇,印在了顧君如的上面。

“我的媽……”何默的眼睛和顧君如的同時睜大,隨后,他轉過身去,用一只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嘴里念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良久,聽見莊曉曼微微的喘息聲,他才拿下了自己的手。

“完事了?”

“廢話!”莊曉曼白了他一眼,“不然你還等著看什么?”(這句話同樣送給屏幕前的各位)

何默看向她身邊的顧君如,只見她已是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把頭深深地埋進腿間,而露在外面的耳朵早已經是紅成了炭火的模樣。

“那就別鬧了,你出來,我有幾句話要給你交代一下。”何默說道,隨后轉身向臥室門外走去。

莊曉曼沒有搭話,只是惡作劇般伸出手,將顧君如本就因為長期臥床而沒時間打理的頭發(fā)揉得更亂,隨后抬腳跟了上去。

她出來時,何默已經拿著一把鑰匙站在走廊里等她了。

見她出來,何默抬手遞過鑰匙,同時指了指身后的一扇門,說:“喏,這是你的臥室,里面還有書桌和一個獨立的,帶熱水淋浴的衛(wèi)生間。愿意保留自己隱私的話就把門鎖好,反正鑰匙只有一把,給你了就沒別人有了。”

莊曉曼伸手去接,何默卻突然把手縮了回來,“先說好,我的房子可不是白住的?”

莊曉曼沖著他笑了笑:“怎么,何處長也想扎扎實實地睡一晚上好覺了?”

“邊玩去,想什么呢?”何默瞪了她一眼,接著說道,“我一個大男人照顧小顧的話不是很方便,以后這活兒就交給你干了,但是要記得按時上班,聽到了沒?”

“原來是這件事啊,那是我想多了。”莊曉曼掩嘴輕笑道。,“曉曼雖成天在酒店、舞場里混跡,但是這做飯照顧人的功夫也算是有一些的,這樁小事,交給我就好。”

何默點了點頭,把鑰匙交給莊曉曼。隨后接著問道:“我將近一個月沒有回單位了,沒什么事情發(fā)生吧?”

“事情沒有什么,畢竟大上海飯店那件事已經夠嚴重的了,那件事情之后,整個七六號都加強了工作力度,我們也不太敢輕舉妄動。不過……”莊曉曼望了望何默,眼睛里充滿了笑意。

“那天,不少人都看見了何處長您抱著小顧跑出去,不久便傳來了小顧不治身亡的消息,然后便再也沒有人見您回來上過班……”

“大家都說,何處長是為情所困呢……”

對這個消息,何默倒是不怎么驚訝。畢竟那天他抱著顧君如跑出去有不少人看見了,至于小顧不治身亡的消息,自然也是他散播出去的,目的自然也是為了讓顧君如從那個泥潭里脫出身來。畢竟,沒人會真的去求證小顧是死是活。

這姑且也可以算是亂世的好處之一吧。

至于說他是個情種倒也無可厚非,正好他也省得想借口去編排自己缺這一個多月勤的過失了,就讓愛情成為自己缺勤的理由吧。

何默惡趣味地想。但這種無良的想法也僅僅出現了一瞬,便被他拋在了腦后。

說實話,小顧屬于人人都喜歡的清純可愛的小學妹類型,但是何默堅定地認為莊曉曼和小顧才是官配。畢竟肖途這個木頭自始至終都沒辦法勇敢地去面對和莊曉曼之間的關系。與其讓他們倆不清不楚的走下去最后分道揚鑣,還不如讓莊曉曼和小顧一起白頭偕老。以小顧家的經濟實力,比原作時間線更早一點和莊曉曼一起私奔到米國去也不無可能。

“祝你們倆幸福!”望著莊曉曼,何默突然沒頭沒腦地蹦出這么一句話。

“什么?”莊曉曼也被何默給整蒙了,但是,不等她有所反應,何默已經轉過身向樓下走去。

“喂,我才剛來,你要不要就這么絕情的跑掉啊!”何默聽見莊曉曼在他身后喊到,他笑了笑,沖后面擺了擺手:“總算有個換班的了,我出去轉轉!”

“你!”莊曉曼一時語塞。難道這個男人讓自己住進他家就是為了當保姆的嗎?

莊曉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難道自己……變丑了?

不不不不不……莊曉曼連連搖頭,把這些想法從自己的腦子里甩出去。

不管了,只要自己住在他這里,還愁沒辦法拿到有價值的情報不成?

想到這里,莊曉曼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輕快的弧度。她轉過身,走回顧君如的房間里。

“小顧丫頭,來讓姐姐看看,一個月不見你有沒有變胖啊!”

“啊曉曼姐你不要過來,我的傷口還沒好啊啊啊!”

“小妮子你還敢躲?長本事了你……”

聽著屋內傳來的歡樂的聲音,何默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但是將手伸進口袋,摸到了那把已經被身體溫熱的鑰匙后,他的表情又凝重了起來。

“去看看吧,萬一一不小心找到了自己的金手指呢?”何默這樣想著,招手攔了一輛黃包車。

“馬思南路31號。”

…………

何默站在馬思南路31號的門前,手中拿著鑰匙,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手中的這把鑰匙從顧則實給他起,就一直有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了。

那扇門的門鎖,并不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常用的鐵鎖,甚至不是被后世那些網友無腦吹捧的魯班鎖——

這就是現代常用的防盜門鎖!

面色凝重地望著那把門鎖,何默深吸了一口氣,把鑰匙插進去,轉了半圈。

門甚至沒有反鎖,就直接彈了開來。

何默跨步進來,順手帶上了門。

屋里很干凈,像一直有人住著,正對著門的客廳拉著窗簾,陰暗的屋中,只有沙沙作響的電視提供了一絲光源……

等等……

電視?

這個年代怎么會有電視?

何默在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部電視看的同時,心里也多出了一絲忌憚——

這像是個套,一個由其他穿越者處心積慮地給自己設下的套!

“兒子,你終于來了!”

一個滄桑的聲音突兀地在何默背后響起,嚇得他一個激靈,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拔槍轉過身去。

可是他的槍卻對了個空。

他只是對準了一個全息投影。

一個與他極其相似,卻又比他更加蒼老的全息投影。

何默的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電視,全息投影……

跨入了這個房門,就好像回到了那個似乎已經要淡忘在他記憶里的現代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又似乎早已變得陌生。

何默搖了搖頭,讓自己從迷茫中回過神。然后,他對著眼前那個長得很像自己的全息投影問道:“你究竟是誰?”

“何默”沖他笑了笑,然后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何默驚呆了,因為那個動作,和自己常做的一模一樣!

緊接著,那個“何默”微笑著,說道:

“我是你的父親……”

“我的代號叫……”

“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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