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果?!你怎么會在這?”
看到不應(yīng)該在這的小桑果,陳宇容大吃一驚。但小桑果沒有理會,繼續(xù)開心地吃羊腿。
“等等,她是怎么跟來的?”銅蛇疑惑道,“難道是走過來的?還有,為什么我完全察覺不到她在后面跟著?”
“她就是這樣,不僅擅長隱藏,而且腳力很好。”麗君無奈地說,“也許,這就是狐妖的天賦吧。”
“居然有這種事。”
銅蛇好奇地打量小桑果。視線隨即完全被她那又長又尖的狐貍耳,毛茸茸的大尾巴,以及藍(lán)色的橢圓形瞳孔吸引住了。
這小不點不簡單,要留心一點······
宇容抓起小桑果,皺起眉頭,怒道:“你啊,怎么跟來了!我不是讓你待在城里嗎?啊,大姐知不知道你跟過來了?”
“小陽奴她不知道。”小桑果若無其事地說道。
“什么!啊啊,現(xiàn)在大姐她肯定找你找得發(fā)瘋了。可惡,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嗎?”
宇容不爽地扭捏小桑果的臉,把整張臉都揉皺了。
“啊啊啊,對不起。”
“可惡,你以為說‘對不起’就可以了嗎?”
“啊啊啊,你把我弄疼了。”
“哼,下次不要再這樣了。知不知道?”
“嗯嗯嗯,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嗎?”
宇容加大雙手揉捏的力度。
“呃呃呃,真的知道了。”
“好,那就放過······”
“唉,你這樣是沒用的。”王麗君嘆氣道。
不等宇容回復(fù),麗君就揪住小桑果,把她從宇容手中拿開。接著坐下,把她橫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狠狠地拍打她的屁股。
“啊!啊!不要!”
小桑果不斷掙扎,擺動四肢和尾巴,但麗君不為所動,繼續(xù)拍打。拍得她眼角都擠出淚水。看著她難受的模樣,宇容心里不僅不難過,還感到很爽快。
沒錯,沒錯,就是應(yīng)該這樣教訓(xùn)教訓(xùn)她。
因此,宇容沒有勸阻。暫時還是外人的銅蛇當(dāng)然也沒有理由出手。
打了十幾下后,麗君總算松開鉗住小桑果的手。小桑果迅速逃出,雙手捂住發(fā)紅的小屁股,淚眼汪汪地喊道:“我討厭你們!”
說完,小桑果就跑開,消失在驛站里。
“等下,小桑果!”
宇容想追上去,但被麗君攔住了。
“唉,不要管她。她餓了自然會出來。前幾次都是這樣,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
“這下,她就不會再跟來了。我們可以安心執(zhí)行任務(wù)。”
之后,麗君向店家揮了揮手,讓他把白酒拿來。
嘛,晚點再拿飯菜給她吧。
這么一想后,宇容也重新吃起了晚飯。
第二天,太陽剛剛從地平線露出臉。宇容他們就準(zhǔn)備出發(fā)了。
離開之前,宇容來到小桑果的房間。敲門沒有回應(yīng),他開門進(jìn)去,看到小桑果披著被單,縮在床的角落里。
“小桑果,你醒了嗎?小桑果······”
盡管她想裝睡,但像小蟲子般蠕動的尾巴已經(jīng)出賣了她。這樣子還挺可愛的。
“小桑果,我們要走了,你不要跟來。我已經(jīng)寫信給大姐。她會派人來這里接你。你乖乖留在這里等吧。”
小桑果沒有回應(yīng)。宇容無奈地聳肩,轉(zhuǎn)身離開。但他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小桑果,昨晚對不起啊,你不要生氣。”
說完,他就離開了。
下午,他們牽著馬,來到濮州的邊界。
“總算來到濮州了。我們到城里的秘密據(jù)點從長計議吧。”宇容說道。
“銅蛇,你對濮州刺史知道些什么?”麗君問道。
“濮州刺史叫做方于成,三十二歲,武藝一般,但作戰(zhàn)勇猛,被節(jié)度使賞識,提拔重用。為人暴虐、不近人情,濮州百姓對其多有怨言。”
“所以濮州現(xiàn)在是暴動四起,這就是他平時種下的惡果。”宇容說道。
“他手上有什么大將?”麗君問道。
“沒有值得一提的,但他有一批跟他一起為非作歹的朋黨。他們原來就是他的士兵,個個都是精銳,人數(shù)大概有二百。”
“現(xiàn)在局勢不好,方刺史身邊總是有他們護(hù)著。刺殺有點困難。”宇容補(bǔ)充道。
“放心啦,我見過他幾次面,有辦法對付他。”銅蛇自信地說道。
“哼,不要到時坑我們。”宇容說道。
“才不會呢!我······”
突然,后面的衣擺被什么東西拽住了。她往后一看,驚奇地說道:“各位,那個小狐妖又跟來了!”
“什么!”
宇容迅速把頭轉(zhuǎn)過去,果然看到了小桑果。
“小桑果,你怎么又跟來了?”
“唉,真是煩人。”
麗君皺起眉頭,把手伸過去。
小桑果身體一抖,害怕地躲到宇容身后。
“喂,不要逃!”
“唉,算了,算了,麗君。”
“算了?那你打算怎么辦?把她帶在身上嗎?”
無視宇容和麗君,銅蛇思考道:“這小狐妖隱藏氣息的能力真強(qiáng)。直到她拉我的下擺,我才注意到她。真是一個怪物!如果她學(xué)習(xí)暗殺,那······”
突然,下擺又被小狐妖拽了下。銅蛇望向另外兩人,看到他們正在爭論。
“怎么了,小狐妖?”
“那里有人。”小桑果指向前方不遠(yuǎn)處的樹叢。
“有人?”
銅蛇提高注意力,果然從那里感到一絲氣息。
“喂,你們不要吵。那里有人。”
宇容和麗君停下爭吵。接著,宇容很快也察覺到氣息。
“是敵人埋伏在那里嗎?”
麗君從馬背上拿起她的三擊弩。
“不,雖然是埋伏,但沒有殺氣。也許,他們還沒察覺到我們。”宇容說道。
“那我們要怎么辦?”
“自然地走過去吧。如果是山賊,就殺死他們。但如果是官兵,就交給我,你們不要出聲。”
宇容拿起一塊布罩在小桑果身上,掩住她的耳朵和尾巴。
“小桑果,你不要亂動和說話,知道了嗎?”
“知道了。”
接著,宇容抱起她交給麗君。
“你抱著她,不要讓她亂跑。”
“哦,知道了。”
麗君把她抱在胸前。
麗君的臉羞紅得像個蘋果。
“好了,大家自然地走過去。”
宇容帶頭走過去。他們來到那里時,果然有人從樹叢里跳出來。前面三人,后面兩人,將宇容他們包圍起來。
“我們是官府的人,你們來濮州是做什么的?”
領(lǐng)頭向他們出示了令牌。確實是官府的人。
“盤查而已,為什么要藏起來?”宇容裝作膽怯地問道。
“怕你們一看到我們就逃掉。好了,不要廢話。快說出你們的身份。”
“我是張?zhí)铩N覀円患沂亲≡诓苤莸摹,F(xiàn)在曹州的情形,你們也知道。所以,我們打算投靠濮州的親戚。”
“哦,那你是一家之主咯,真年輕呢。”
“唉,因為我們的父母已經(jīng)過世了。”
“那她是誰?”領(lǐng)頭指著麗君問道。
“她是我阿姐。”宇容指著小桑果說道,“而她是小妹。”
“那她呢?”
“她是我······”
“領(lǐng)頭,很奇怪,那女人腳上有鎖鏈。”后方的官兵說道。
“咦,真的是。喂,張?zhí)铮銥槭裁存i住她?”
“呃,因為···她是我家家奴。我怕她逃跑,所以才鎖住的。”
“你這個豬狗,胡說什么啊!”銅蛇破口大罵道。
“喂,你這婆娘,搗什么亂啊!不是叫你不要出聲嗎?”
“喂,這是怎么回事?”
領(lǐng)頭把刀拔了出來。
“呃,這是,這是······”
慘了,要怎么圓謊啊。啊啊,都怪那個婆娘!
“可疑。”領(lǐng)頭舉起刀,“把他們······”
咻!
突然,一支弩箭劃破空氣,插在領(lǐng)頭的頸脖上。領(lǐng)頭呻吟一聲,隨即倒下。
箭是麗君射出來的。
“領(lǐng)頭!可······”
咻!咻!
麗君對身后的兩個官兵各來一箭。三擊弩當(dāng)然只有三發(fā),現(xiàn)在已經(jīng)射沒了,要重新上箭。幸好,前方剩余的兩名官兵已經(jīng)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嚇破了膽,喊叫著逃開。
“麗君,你······”宇容略帶膽怯地說道。
“官兵會在這里盤查,說明哨所就在附近,他們的援軍很快就會來。我們快逃吧!”
“嗯,好,好的。馬的目標(biāo)太大了,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不能騎馬。把馬背上的東西拿下來,我們要徒步。”
于是,他們背著東西離開大道,跑進(jìn)林中小路。
跑著,跑著,麗君突然發(fā)現(xiàn)異常。
“等下,銅蛇去哪了?”
“呃,真的!她去哪了?她沒跟上來嗎?”
銅蛇當(dāng)然沒跟上來,準(zhǔn)確地說是,無法跟上來。因為她的雙腳被鎖鏈鎖住,所以根本無法跑步。
此時,她正摔倒在地上,連膝蓋也被磕出血來。
“狗鼠輩!居然拋下我!啊啊啊!可惡!”
銅蛇爬起來,小幅度地奔跑。但她實在不習(xí)慣這種跑法,沒跑多遠(yuǎn),就被鎖鏈絆住,摔倒在地。
“呃疼疼······”
她掀開裙擺,看到膝蓋都紅腫出血了。
“啊啊啊可惡······”
銅蛇再次爬起來,一拐一拐地走。
這時,后方傳來鐵蹄震地聲和男子的吆喝聲。
“糟了,官兵追上來了!”
銅蛇想爬到旁邊的樹上,但因為雙腳的限制,爬著爬著就滑下來了。
“啊啊混蛋!”
銅蛇靠在樹上癱坐下來。
“我居然會栽在這種地方。可惡,可惡,可惡嗚,我不要這樣······”
眼睛濕潤。淚水越積越多,還差一點就奪眶而出。
這時,手邊突然碰到毛茸茸的東西。她驚奇地轉(zhuǎn)過去,居然看到了小桑果。
“你,怎么······”
小桑果把含在嘴里的鑰匙吐出了一半。
“難道這是!”
銅蛇喜出望外,取出鑰匙,果然把鎖鏈解開。
“耶太好了!”
銅蛇開心地抱住小桑果,簡直要把她埋進(jìn)體內(nèi)。
“嗚嗚啊啊我我喘不過氣······”小桑果掙扎道。
“抱歉抱歉。對了,我們快離開這吧。”
小桑果從銅蛇懷里離開,往樹林里跑。
“這里這里。”
“可是樹林里沒有路,與他們走失了怎么辦?”
“不用怕,有我啊。”小桑果自信地笑道。
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她都能聽到官兵憤怒的大嗓門。
“啊啊好吧。”
沒辦法,銅蛇跟了上去。
小桑果果然是只狐貍。他們沒花太多時間,在樹林里轉(zhuǎn)了幾圈后,就來到一條林中小路。宇容和麗君就在那里。
看到銅蛇和小桑果平安歸來,宇容開心地跑去迎接他們。
“太好了,你們沒事!”
但銅蛇一腳踹向他的臉,憤怒地叫道:“你這混蛋!居然拋下我!”
宇容躺倒在地,口吐白沫,差點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