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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山上的黑線

  • 茅山蠱術
  • 樹下打盹
  • 3553字
  • 2020-03-13 18:10:19

我能確定那聲音來自老王,因為老王不怎么愛說話,而且說話的語氣總是冷冷的,所以他要么不說話,要么一說話,就會給人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可是,我只聽見老王叫了一聲“小張”后,就再也沒聽到他的聲音了,而“小張”這兩個字還消失得特別快,就像往海里丟了塊石子一樣,“通”的一下就沒了。

再走了一步后,我便感到胸悶氣短,簡直難受極了,恨不得要大吼一聲,才能發泄這種要命的壓抑。

可我不能大吼,連張張嘴都不能夠,不然吸入了“敷靈香”后,那些人就要強占我的身體,擠出我本來的魂魄,而我也就只能成為孤魂野鬼了。

下一刻,我的腳步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竟然一步也挪動不了,同時我感覺自己全身麻麻酥酥的,就像有無數的蟲子在慢慢地爬行一般。

本來,我以為自己是這群人當中最容易穿越“陰陽界”的人,而現在看來,卻是我拖了他們的后腿,估計錢隊長這會兒都在罵我磨磨唧唧的了。

“通、通、通……”

我又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瘋狂地跳動,同時全身的肌肉也在不自覺地抖動起來,還有一股燥熱的氣流在我體內亂竄,搞得我腦子里充血,連耳根子都發起燒來。

“答、答、答……”

雖然我腦子里不是很清晰,可這種清脆的聲音告訴我,我又在流鼻血了,不,準確地說,是我體內血氣騰涌,而我咬牙堅持,血又從鼻子里流了出去。

然而,這種“答、答”的聲音只持續了幾下,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就再也聽不到了,可我卻依然感覺得到血從我鼻子流出去,而且速度并沒有減慢。

這時候,我耳邊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咂舌的聲音,就像河里的小魚在吹水泡一樣。

想起自己的血從鼻子里流了出去,也就是泄了陽氣,我就不由嚇了一跳,怪不得沒有再聽到“答、答”的聲音了,原來是被這些人給“享用”了啊!

腦子里還是混混沌沌的,但此時的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快趕走這些人,不然他們就要從我鼻子里進入我身體里去啦!

于是,我睜開眼睛,果然就與那些人近距離的打了個照面,只見他們一個個的伸著老長的舌頭,鮮紅無比,而且臉色也比剛才好得多了,不但帶些紅潤之色,看起來還挺飽滿的。

可是,這些人一見我睜開眼睛,就馬上換了一副表情,猙獰兇惡,顯然是想將我分而食之。

用我的血來打牙祭,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得了好處不說句感謝的話,反而兇神惡煞的,他媽的,這真是吃屎的人要把拉屎的人兇死啊!

想到這里,我心里就氣得不行,然后左手拇指往中指上使勁一掐,一股鉆心的疼痛就直沖我的腦子。

這一招是爺爺告訴我的,叫“小閉打”,說我們在被惡鬼纏身的情況下,無力運動四肢,卻可以轉動自己的手指,然后拇指和中指相互對著,使勁一掐,就可以使我們的大腦變得清醒,并使僵硬的四肢恢復運動能力。

被這疼痛一激,我腦中一下子就清醒了,而且四肢也變得能夠自由活動了,于是,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一劍削了出去,直把前面的幾人齊胸斬斷。

接著,我掏出一張符紙,揉了揉,便堵住了自己的鼻子,然后舉劍護身,那些人就退到了一邊去。

就是這么狠狠地削了一劍后,我發覺自己胸中的那股壓抑感消失了,而且在沒有呼吸新鮮空氣的情況下,還特別的舒暢。

既然身體得到了恢復,手中又有家伙,那我還等個屁啊?

連眼睛都沒有閉上,邁步就向前面走去,可我走了幾步后,又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我背后沖來。

憑著感覺,我轉身就是一劍,隨后就聽見“當”的一聲,不知道什么東西與我對了一劍,而且力道大得出奇,得虧我握劍握得緊,這劍才沒有脫手飛出,但我的虎口卻被震得鮮血直流,左臂也差點脫臼。

用左手扶著自己的右肩,然后我抬頭看去,卻什么都沒看到,只是周圍變得越來越黑,而那些人早已消失不見了。

這他媽的是怎么回事啊?

黑暗中,只有那條如白練般的“陰陽線”在閃著微弱的光,而我點的那三根香早已熄了。

這倒是有些提醒我了,于是我對著那條“陰陽線”跪了下去,說道:“前輩,既然你當初布了此陣,那就應該是有心救人才對,但你如今是什么意思呢?為什么要我把錢隊長他們送過去,卻又要為難我呢?”

說到最后,我苦笑了一下,喃喃地問道:“前輩,難道你這是在考驗我嗎?”

說完,我就站起身來,心想撇去尊不尊老這個問題不談,就是真刀真槍的玩命,我一個用黃符的也不夠你一個用銀符的練手啊……

想了一下,我就轉身繼續往前走,而且并不打算抵抗什么,心想與其活活累死,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說來也怪,自從說了那些話之后,我再看四周時,四周竟然又變得豁然起來,而且并沒有那些人。

這其中的道理,我一時也想不通,便趁著這個機會,快步向前走去,不一會就和錢隊長他們會合了。

果然,錢隊長一看見我,就揚了揚手里那把雪白透亮的刀,問我道:“小張啊,你咋懶驢上磨屎尿多,這半天才出來呢?”

我白了錢隊長一眼,他手中的刀一晃,差點把我的眼給晃瞎了……

“對啊,小張,你這么久不出來,都差點嚇死我們了。”看來,劉輝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走過來和我說話了,“你不知道,剛剛的情況可真是嚇死我們了咧!”

我吃了一驚,心說他們不會是碰到了什么吧,便向他問道:“剛剛發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的事還不知道嗎?”顯然,劉輝對我的回答也很吃驚,“開始的時候,王叔見你沒有過來,就喊了你幾句,可你不答應,連個聲都不吱,然后我們以為你正在施法,也就不便打擾你,就沒再喊你了。”

原來剛剛還真是老王在叫我啊,但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一邊,眼睛半瞇著,似乎在想什么問題。

同時,我注意到,老王的左手手臂上已被包扎好了,而且包扎得挺好的,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包扎的,還是錢隊長他們替他包扎的。

“可是,到了后來,我們聽到里面傳來了人聲如潮的聲音,就像一群人在打架一樣。”劉輝一個教書的,用手翻來覆去地比劃著,就是比劃不出一群人打架是個什么樣的情景,只好繼續說道,“我們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里面是個什么情況,可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最后,劉輝還加了一句話:“我很想進去找找你,畢竟你比我小得多,還只是個孩子,而且……而且這是我們學校的事,實在不該麻煩你。”

就剛才來說,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太過夢幻,有點真假相間的意思,便拍了拍劉輝的肩膀,說,我沒事,剛剛你們可能聽錯了。

“你們學校的事?”錢隊長忽然來了興趣,把手里的刀提了提,嘻嘻一笑,“其實,我這大侄子也不白干,可是要算工資的喲!”

錢隊長是個鬼精鬼精的人,這一點我絲毫也不懷疑,就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試著接了接他的話頭,說道:“難道你不是這學校里的人?”

“是,咋不是?”錢隊長看著劉輝,充滿謔味地一笑,“但我只是一個保安,別看天天站在大門口,其實就是一個站在門檻外的人,而這……這位同志才是有能耐的大人物,是體制內部的人。”

從錢隊長的話聽來,他竟然不認識劉輝!

“那……那你大侄子的工資怎么算啊?”劉輝面上一紅,說話也變得有些結巴,“只要你說出來,我就……就付給你。”

我猜錢隊長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而已,因為他這時才變得神采奕奕起來,特別是他兩眼一瞪,說道:“這個嘛,嘿嘿……其實,作為咱們學校的一分子,論理我是不該要錢的,但作為小張的大伯來講,我應該好好替他打算一下,你也看見了,他長大了,該處個對象了……”

看著錢隊長唾沫橫飛的樣子,我白了他一眼,心說誰他媽要你給我拉皮條啊,自己都還是老光棍一個呢,但他剛好又把手中的刀一提,晃得連我眼睛都睜不開……

“你看,我大侄子不好意思說,還用手遮羞,哈哈!哈哈!”錢隊長大笑之后,生怕錯過了大賺一票的機會,立馬說道,“你也看到了,我這個大侄子的能力,那可真是鐵打的王八蓋子——夠掀啊!所以,你看啊,就這能力,是不是在算人工的時候,應該把他當成三個保安來算呀?”

我他媽的發現,這錢隊長講話總喜歡提王八,而且在最后,他似乎還總結出了一個真理,就是三個保安頂一個野道士,其實按他這個保安的身手來算,三個我都不一定干得過他……

乖乖,我也算是見識了錢隊長的生意經(生意頭腦)了,就他還說自己是特殊時期的批斗一把手呢,我看被人批斗還差不多,一點頭腦也沒有啊……

聽錢隊長之前的講述,他掙錢也是不容易,當個保安還得自備一籮筐的砍刀,所以我也沒戳穿他的謊話,就讓他撈一筆算了,反正他也是癩蛤蟆張嘴,就捉那么一只飛過的蚊子。

最后,劉輝什么都沒說,張嘴就答應了錢隊長的要求,而錢隊長顯然還在夢境之中,乍聽之下,連刀都拿不穩了。

這時,我忽然覺得背后的光越來越亮,就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些茫茫的霧氣已經消失不見了,所以整層一樓里,那座小山很是顯眼。

可是,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自我拿開那柄“泰山劍”后,我所花的力氣,所費的精力,都是耗在穿越“陰陽界”上的。

純粹點說,我并沒有與臟東西作戰,因為剛剛那些人雖然是鬼魂,也被拘束在這個陣當中,但他們沒有實質性的傷害我,而且他們的存在,更像是一種應景,就是為了襯托那個“陰界”而存在,并以人的意念為有無。

“嘩!”

聽到這聲響聲后,我抬頭向前面看去,發現那座小山頂部出現了一道黑線,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長,一直延伸到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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