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章惡魔在人間
- 愛的前方
- 默淺兒
- 2657字
- 2020-03-14 12:07:07
母親住院了以后,孩子只好讓王亮母親劉惠蘭給帶了。可是淼淼長這么大幾乎一直是趙秀芝帶的。忽然換成了劉惠蘭,孩子不習慣,劉惠蘭也不適應。那些天,馨然除了上班要去單位,下班還得趕忙往醫(yī)院跑,抽空就去婆婆家看孩子,一天下來累的腰酸背痛。好在母親的胳膊,眼見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這天馨然剛走進醫(yī)院,迎面就碰上了負責照顧母親的護士。
“趙秀芝的家屬,你去續(xù)一下住院費!”
“好,知道了!”馨然答應著進了母親的病房。
推開門看到母親床前的凳子上,居然坐著王亮,馨然愣了一下。當著母親的面,她只好跟王亮打了招呼。
“你不是才走了幾天,怎么又回來了?”
打從那天馨然跟王亮果斷提出了離婚以后,王亮心里著實是有些緊張了。說實話,盡管跟馨然鬧了不少的矛盾,但他心里清楚,是自己有錯在先。真要談到離婚,再要找一個像馨然這樣的媳婦,恐怕是不可能了。加上母親在電話里說他丈母娘住院了以后,他就趕緊請假回來了。這會看到當著丈母娘,馨然跟自己說話了。王亮忙應著,站了起來。
“淼淼奶奶在電話里跟我說媽住院了,我就趕緊請假回來了。”馨然的心里不得不佩服王亮這隨機應變的本事。這反應真夠快的,把婆婆叫成淼淼奶奶,而把自己母親特意叫成媽,這本事估計自己這輩子都學不來。
她嗯了一聲,把手里給母親帶著保溫飯盒,放在了床前的矮柜上。
“這么早就來,你吃飯了沒有?”母親看到馨然臉上的細汗,心疼這些天忙前跑后的女兒。
“我吃過了”馨然低頭往碗里盛著雞湯回答母親。
“也不知道你爸啥時候能來,護士說該交住院費了”母親又說。
“這事交給我,您不管了,我身上正好帶著錢呢。”王亮說著就要往門口走去。臨走還不忘補充一句:“媽,您先吃著,一會兒我就回來。”
這時旁邊床上住著的一位年齡大約七十多歲的干枯老太太說話了。
“妹子,你可是真有福啊!女兒女婿都這么孝順。我看就你那女婿也比我親兒子強,把我一送進醫(yī)院就再不管了。”
王亮在病房旁人面前積極主動的表現(xiàn),看來不光讓趙秀芝掙足了面子,就連那個孤孤單單的老太太也是十分的羨慕。趙秀芝掩飾不住一臉的滿足笑著說:“是啊,是啊,孩子們都是好孩子,我這住院可把他們給忙壞了。”
馨然在旁邊默不作聲,看來離婚的事只能暫且放下了。這樣又過了兩天,趙秀芝的心臟和血壓都正常了以后,就出院回家休養(yǎng)了。
日子又回到了從前,馨然還是每天按時上下班。而自從上次跟王亮提起離婚以后,王亮倒是真像徹底有了悔過自新的決心。再也沒有犯過疑心病,只要回家就連家務也多多少少開始沾手了。王亮的變化,馨然自是看在了眼里,她的心一天天平靜下來。或許真像好友說的那樣,夫妻過日子就得磨,時間長了自然就磨下來了。漸漸的馨然的臉上出現(xiàn)了久違的笑容。
半年后的一天,馨然跟往常一樣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遠遠看見唐蕾家的門口圍滿了人,不遠處停著兩輛警車。她有點疑惑不由加快腳步,也想上前去看個究竟。畢竟在這樣一個小地方,警車是不常出現(xiàn)的。
馨然很快走到了圍觀的人群跟前。
“這女人也太厲害了,好端端一個小伙子,怎么給弄成那樣了!”
“聽說,這女的當過兵,有兩下子!”
“我就說嘛,小劉那么大個個子,怎么能讓一個女人給傷成那樣!”
圍觀的人們七嘴八舌議論著。馨然大致聽懂了,估計是前不久結(jié)婚的唐蕾跟她的丈夫發(fā)生了沖突。而且她的丈夫,那個叫小劉的應該是傷的不輕。
三四個警察神情嚴肅,一律帶著白手套,從屋里進進出出。他們不停地拍照,有一個不時在本子上寫著什么。
“你是沒看見,人給抬出來的時候都不動了!”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的女人大張著嘴,神情夸張地對旁邊的人說。
“心也太狠了!嘖嘖嘖!”旁邊的人無比惋惜地附和。
馨然想起了自己曾見過的那個小伙子,那個眼神干凈又溫暖的小伙子。
一會兒,那些拍完照的警察出來,穿過圍觀的人群,上了警車疾馳而去。人們還在議論著,久久不肯離開。馨然邁著軟綿綿的步子往前走,她不知道那個小劉到底是怎么樣了,卻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馨然沒有回家,而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母親家的門口。心里那種不確定的恐懼,讓她在此時只想見到自己的母親。
“小然,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母親看到進來的女兒神情異樣,關切地問。
馨然搖搖頭,在母親身旁坐了下來。
“是不是累了?吃飯沒?媽給你熱飯去?”
看到女兒不說話,趙秀芝急了,忙不迭聲地問。
“媽,我沒事。”馨然靠在了母親的肩上。
趙秀芝一臉疑惑,看到女兒不說話,她的心里七上不下。拍了拍女兒的手。
“沒事兒,有媽呢。有啥事你就給媽說,媽幫你想辦法。”
過了好一會兒,馨然坐起身,開了口。
“媽,您知道唐蕾吧?”
“就是以前王亮他們辦事處那個出納。”
“知道,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他們家的事?”
“嗯,我剛才下班時看到她家門上圍了很多人,還有警察。”
“唉!我就說嘛,打我第一眼看見那個女的,我就知道那不是個好東西!”母親憤憤地說。
“我也是早上買菜,聽你孫姨說的。”
“就那個唐蕾,好像是跟廠里哪個領導不清不楚的,讓她家小劉知道了。小伙子苦悶吶!聽說頭天晚上,在他母親家,小劉就看上去就很不高興。他媽問怎么了,他也不說。到了十點多,他說不想回自己家了,想睡在母親那兒。他媽還說結(jié)婚了就得回自個家睡覺,小劉就回去了。結(jié)果早上就出事了。他媽的腸子都悔青了,哭得站都站不起來。說要是早知道會出那樣的事,就不讓兒子回去了。”
母親的神情隨著講述,籠上了一層哀傷。
“聽說小劉的脖子上有繩子的勒痕,滿身的酒味,人也昏迷不醒。”
“脖子上!有勒痕!”馨然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你想,脖子上自己肯定是勒不上的,準是那個唐蕾干的。”母親的神情很篤定。
“聽說警察勘察了現(xiàn)場,還有一個人的腳印。”母親顯得很神秘。
“唐蕾和另外一個人一起?”馨然受到了啟發(fā)。
“嗯,她一個女的,哪有那么大力氣?聽說是早上才送到醫(yī)院的。”
“你孫姨說,好像是唐蕾跟一個什么領導在她家里喝酒呢,小劉回去就給撞上了。你想,小劉在機關的小車班,那得多屈的慌呀!”
“會不會是小劉一時想不通,想上吊自殺?”馨然又想起了那雙無憂無慮,純凈無瑕的眼睛。
“怎么會呢?哪有一個大小伙子上吊的?現(xiàn)在又不是舊社會,過不到一起,可以離婚呀?再怎么也不至于上吊。”母親很不認同,搖頭說。
“怎么連警察都來了?”馨然低頭思索了片刻,又問到。
“人家劉家報案了!好端端的小伙子,一夜之間成了那樣,擱到誰的頭上能行?”
馨然陷入了沉思,母親后來說什么,她已完全聽不清了。
一周以后,唐蕾被轉(zhuǎn)到省人民醫(yī)院的丈夫被確定為腦死亡。
聽說又是那個領導花了錢,安撫了劉家撤了訴。被關押在派出所里的唐蕾才又回到了家。
王亮在聽說了這場事件后,嚇出了一身冷汗,想想跟這個女人的交往,竟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