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陳楓!”
鬼面虎咬牙切齒,他真是恨透了陳楓,是陳楓毀了黑云寨的一切。
甚至,要不是他謹慎,睡在柜子里,恐怕現在死的就是他了。
陳楓道:“沒錯,是我。”
“你敢闖到我黑云寨來殺我,我不知道是該佩服你的勇氣,還是該嘲笑你的愚蠢!”
鬼面虎的鬼頭大刀指著陳楓,道:“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命來吧!”
“不不不,你誤會了。”
陳楓唐刀一甩,道:“今天該留下命來的,是你!”
“好大的口氣,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能力!看刀!”
鬼面虎猛然向陳楓撲了過去,宛如餓虎一般,鬼頭大刀發出尖銳的破風聲。
“來得好!”
陳楓絲毫沒有退讓,唐刀宛如毒蛇一般,以非常詭異的角度向鬼面虎劈去。
“當!”
兩刀相撞,火星四射,陳楓與鬼面虎瘋狂的大戰了起來。
屋里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葉秋水等人。
“旗主,要進去幫忙嗎?堂主好像有危險。”一名女弟子道。
葉秋水搖了搖頭,道:“以楓哥的武藝,咱們進去只會添亂。等他們出來再說。”
“是!”
夜梟旗眾人只能耐心在外面等待,拿著弩箭的手很快就冒汗了,那是緊張的。
屋內,陳楓正打著,突然抽刀退到了一邊,唐刀交到了右手,右手往腰間一摸,拔出一把精致的弩箭。
這把弩箭很小,只有巴掌大,但是制作非常精良,而且已經上了弦。
“嗖!”
陳楓毫不猶豫的發射了弩箭,精鋼打造的箭矢閃電般的飛了出去,直奔鬼面虎的面門。
“啊!”
鬼面虎猝不及防,被射中了眼睛,他慘叫一聲,整個人往后退了好幾步,一只手捂住了流血的眼睛。
“你耍詐!”
鬼面虎非常的憤怒,他怎么也沒想到,陳楓居然會突然用這種手段。
陳楓面無表情的道:“咱們都是土匪,難道還講什么仁義道德嗎?我說了,今天你死定了!”
“你做夢!”
鬼面虎也不拔箭,因為他知道,貿然拔出來,他很快就會失去戰斗力。
鬼面虎揮著大刀,再次朝陳楓撲了過去,這一次更加瘋狂,宛如瘋虎一般。
陳楓也不跟他硬拼,只是游斗,消耗著他的體力。
鬼面虎打了一陣,就在陳楓以為他要拼命的時候,他突然轉身就往外跑。
陳楓早預料到他會來這一出,在鬼面虎背對他的時候,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雙管短銃!
這是云烈按照陳楓的構想,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制作出來的,整個虎嘯堂只有這一把。
這把短銃精度低,而且只能開一槍,更換彈藥也麻煩。
但是它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短距離內,威力極大!
“砰!”
一聲巨響,陳楓手里的雙管短銃冒出了青煙。
“你……你……”
鬼面虎只跑了幾步,就像被雷擊中一樣,瞬間僵硬了,隨后,他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鬼面虎回頭,不甘心的看了陳楓一眼,隨后轟然倒地,鮮血流了出來,眼神中漸漸失去了光彩。
陳楓吹了吹槍口,道:“還不錯,就是質量差了點。”
陳楓收起短銃,一身輕松的轉身向外面走去。
因為他知道,鬼面虎一死,黑云寨根本無法與虎嘯堂抗衡,被徹底滅掉,也是很快的事。
外面的人見有人走出來,瞬間把弩箭對準了陳楓。
陳楓感覺頭皮發麻,渾身汗毛炸立,這要是全射過來,那他不成篩子了。
“別緊張,是我。”
聽見陳楓的聲音,夜梟旗的人才把弩箭放下,葉秋水快步走了過來,道:“楓哥,沒事吧?”
陳楓搖了搖頭,道:“鬼面虎被我殺了,你們現在去點火,盡量把黑云寨燒了,明天讓青龍旗和朱雀旗過來收拾殘局,徹底消滅這些土匪。”
“是!”
葉秋水帶著夜梟旗的弟子,四處放火,然后跟隨陳楓快速的離開了黑云寨。
在他們身后,黑云寨化成了一片火海,那些土匪在里面大呼小叫的,宛如熱水中的螞蟻一樣……
兩天之后,黑云寨徹底覆滅,從這一刻起,整個樂昌縣,幾乎成了虎嘯堂的后院,所有人都必須服從虎嘯堂。
處理完這些事以后,陳楓終于難得的空閑了下來,有精力去處理一些別的事。
比如,鄭芝龍的私生女兒蕪索拉。
陳楓剛回到虎嘯谷沒多久,柳燕如就找到了陳楓,臉色不是很好看。
柳燕如猶豫了一會,道:“楓哥,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陳楓道:“有什么事盡管說。”
“就是楓哥你領回來的那個西方女人,蕪索拉。”
“她怎么了?不是一直挺老實的嗎?”
陳楓有些納悶,蕪索拉來到虎嘯谷以后,一直都挺老實的,也不急著去找鄭芝龍,也沒給他添麻煩,難道這只是假象?
柳燕如道:“她……她總是教小孩子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讓小孩子信天主,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唱一些聽不懂的歌,做奇怪的儀式。”
“我覺得她肯定是另有目的,楓哥,對她我們了解的并不多,不可不防啊!”
陳楓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信仰這個東西,看似無害,實際上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更何況,蕪索拉教的都是小孩子,這些小孩子最容易被改造,長大以后,是聽他的命令,還是聽天主的命令,就不好說了。
陳楓對天主教沒什么意見,可是蕪索拉的行為,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卻觸及了他的底線。
陳楓臉色嚴肅的道:“我知道了,過段時間我會把她送走。”
柳燕如松了一口氣,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楓哥,我先去忙了。”
李常安一直在陳楓身邊,把這些話一字不漏的聽完了。
李常安道:“堂主,你打算怎么處置這個蕪索拉?”
陳楓思索了一會,道:“現在我們領地內已經安穩了,我打算去廣州府一趟,把蕪索拉送到鄭芝龍那里去。”
“我聽說鄭芝龍最重血親,有了這個情分,在廣州府辦事,想必會容易許多。”
李常安皺眉道:“可是廣州府我們人生地不熟,堂主貿然前去,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
陳楓笑道:“軍師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這……好吧,堂主什么時候走,一定提前告訴我,我好有準備。”
陳楓點了點頭,他心里其實微微有些激動,終于可以親自去廣州府看看了。這個時代的廣州府,到底是什么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