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找到蕪索拉的時候,她正在教那些小孩子唱歌。
看那些小孩子一本正經(jīng)唱歌的樣子,陳楓眉頭微皺,他可不想以后頭上多個教皇。
“蕪索拉。”
陳楓叫了一聲,蕪索拉轉(zhuǎn)頭向陳楓甜甜的一笑,卻是唱完歌之后,才過來。
“陳楓,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現(xiàn)在敢在虎嘯谷對陳楓直呼其名的,也就蕪索拉了。
“我是過來告訴你,我決定帶你去找你的父親了。”
“太好了,什么時候?我準備一下。”
蕪索拉沒有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傳教哪里都可以,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你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啊,這么快,那我馬上回去收拾。”
蕪索拉叮囑那些小孩,她走以后,也要繼續(xù)努力,爭取讓天父早日接納他們。
看著蕪索拉遠去之后,陳楓眉頭緊皺,這些小孩子該怎么辦?
最終,陳楓想到了一個主意,他轉(zhuǎn)身去找李常安。
正在擺弄一盆蘭花的李常安被陳楓找到。
“軍師,我記得你是陽明先生心學的傳人吧?”
陽明先生就是王守仁,他所創(chuàng)立的陽明心學,是這個時代最著名的學說之一。
提起王陽明,李常安肅然起敬,道:“沒錯。”
陳楓循循善誘的道:“想不想把心學繼續(xù)發(fā)揚光大?”
李常安道:“發(fā)揚心學傳承,是我輩應(yīng)盡的使命。”
“好,現(xiàn)在有一群迷途的小羔羊,急需指引前路的方向,心學就是那盞燈,軍師就是提燈的人,這個任務(wù),非你莫屬。”
李常安啞然失笑,道:“堂主,有什么話你就直說,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于是陳楓把蕪索拉的事說了一遍,又舉了幾個西方神權(quán)駕馭在皇權(quán)之上的例子。
李常安的臉色漸漸變得沉重了起來,道:“信仰之力,最是強大,就如白蓮教一般,蠱惑人心,讓信徒甘愿為教主付出一切。”
“幸好這些孩子接觸蕪索拉的時間短,否則的話,就真的麻煩了。”
“堂主放心,我一定會竭力所能,把這些孩子重新指引到正途上去,也讓心學在虎嘯堂發(fā)揚光大!”
陳楓點頭,道:“軍師辦事,我一向放心,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明天就把蕪索拉送到廣州去,到時家里這邊,也拜托軍師費心了。”
兩人又詳細的把今后虎嘯堂的發(fā)展方向探討了一番,陳楓交代好他離開之后的事。
等陳楓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已經(jīng)天黑了。
陳楓去廣州府,不僅僅是把蕪索拉送回去那么簡單,他的主要目的是買一門或幾門火炮。
但是如果貿(mào)然拉著大批金銀去廣州府,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容易被搶。
畢竟像廣州府這樣的地方,無論是強龍還是地頭蛇,虎嘯堂都遠遠不夠資格跟他們斗。
思來想去,陳楓決定自己先去探探路,如果時機成熟,再把虎嘯堂的兄弟帶過去。
自己一個人,陳楓去哪都不怕,這是源自實力和經(jīng)歷的自信。人太多,反而讓陳楓束手束腳。
只帶著一個蕪索拉,問題不大。
決定好之后,陳楓就不再多想,躺在床上睡覺,養(yǎng)足精神好應(yīng)付去廣州路上的兇險。
第二天一早,陳楓收拾好東西,牽了兩匹好馬,準備帶上蕪索拉前往廣州府。
“會騎馬嗎?”陳楓對準備好的蕪索拉道。
蕪索拉翻身上馬,技術(shù)顯得很嫻熟。
“不要小看我,我的騎術(shù)很好。”
陳楓點頭,道:“那我們出發(fā)吧。”
兩人騎著馬,一前一后往外走去。
在他們身后,虎嘯堂眾人目送他們離開。
葉秋水咬著嘴唇,她其實很想跟陳楓去,因為那個蕪索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這一路孤男寡女的。誰知道會不會勾引陳楓?
想到這,她突然有些臉紅了,隨后又有些自卑,為自己心里的奢望而羞愧。
自從遇到陳楓以后,她越來越介意自己的長相了,長得丑令她很痛苦,但是又毫無辦法。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心里已經(jīng)被陳楓的身影占據(jù)了,只是因為自卑,她從來不敢在陳楓面前流露這種感情。
人群中,紅鸞心里也在暗嘆,恨不得替代陳楓身邊的蕪索拉。
她的目的倒很簡單,對陳楓也沒什么情感,只是單純的想靠近陳楓,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罷了。
紅鸞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女人,她絕不會甘心平庸一生。
為了達到目的,她不介意用些手段。
只是她來到虎嘯堂的時間太短了,暫時還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而且陳楓也遠比她想象的更難纏,簡直好像能看透人心一樣。
……
陳楓與蕪索拉騎馬前行,速度比較快,沿著官道一路向前,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離開了樂昌縣。
離開樂昌縣后,一路上,陳楓看到了大量的饑民。
這些饑民餓得皮包骨,靠吃草根樹葉勉強活著,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陳楓的臉色并沒有因此而變化,因為他知道,如今天下像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就算他有心相救,也根本救不過來。
他能讓虎嘯堂勢力范圍內(nèi)的百姓有飯吃,這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哪里管得了天下人?
蕪索拉卻一路上不停的在胸前畫十字,祈禱天主保佑這些可憐的人不被餓死,凍死。
這是一個善良的姑娘,依然保持著一部分的天真。
走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中午他們遇到了麻煩。
十幾個攔路打劫的土匪出現(xiàn)在他們前面,并且用石頭和枯樹把路給堵了。
“站住!”
這十幾個土匪同樣一臉的菜色,穿的破破爛爛,只有為首的一人拿了一把柴刀,其他人拿的都是鋤頭、釘耙之類的農(nóng)具。
“把……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把馬留下,就饒你們不死。”
為首的土匪有點結(jié)巴,說話說不太清楚,讓人替他著急。
陳楓絲毫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道:“你們最好讓開道路,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喲,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們大哥是誰嗎?這方圓十里,誰不知道我們大哥的厲害,你敢這樣跟我們大哥說話,活膩了吧!”
一個瘦弱的土匪一邊色厲內(nèi)荏的對陳楓說話,一邊舉著鋤頭,向陳楓走去。
“廢話真多!”
“鏘!”
陳楓拔刀出鞘,一刀把這個土匪給砍了。
土匪頭子驚呆了,他再蠢也知道陳楓不簡單了,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跑。
“你……你給我等著,敢殺我弟兄,下次絕對不會放過你!”
土匪頭子喊完,一轉(zhuǎn)眼就帶著剩下的土匪跑了,連頭都沒回。
“算你們跑得快!”
陳楓冷哼一聲,插刀回鞘,帶著蕪索拉繼續(xù)前進。
這樣的土匪,一路上多不勝數(shù),陳楓最后殺得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