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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深幾許03

  • 花月外史
  • 盧安娜
  • 3276字
  • 2021-03-29 22:51:56

就在洛清月同紅綃二人討論關于當今陛下蕭嬴之時,紅袖樓內的一樓大堂又展開了關于講書的又一個新高潮。

因講書設于一樓大堂之處,能在當眾場合一坐便是一上午的客人大多都是男子。

若讓男子聽著講書說著磨鏡之好的故事,多少欠缺些吸引力。如若不是講書之人當初的切入點是沙城事變,之間又夾雜了些許前朝舊事,又能有幾名男子聽得下去呢?

可自從沙城事變之后的章節內容,大多數的都是關于宮闈之內女子間的事情。細究下來,女子間的事情無非就是吃醋吵鬧。內宅之中的手段大抵相似,皇宮說的多么美好,無非也不過就是鑲著金子邊的牢籠罷了。男子們在自家內院都是嫌棄麻煩,又怎可能真心樂于聽著妃子爭寵之事?

許是為了平衡書中內容,亦或是前朝舊事本就如此齷齪骯臟。講書人趙啟再次開口的時候,講的就已經不是皇宮內部的事情。

而是天子母家楊氏,楊氏一族是如何自功勛世家變為忤逆犯上的罪犯的。當今圣上能自恒安王登基稱帝,其中最大的功勛便是,當叛賊楊氏一族進行謀逆之舉時,他不顧自身安危,一心清君側護陛下。

雖然最后煬帝蕭亥魂歸極樂,可恒安王的功勞卻是人人皆知。故而煬帝蕭亥臨終之際將皇位傳于他,滿朝文武無一人不服,周國上下未有一人質疑。

“京都作為歷代國朝舊都,自古以來除了兵敗國亡,就從未有過山匪截路之事。更不必說此賊偏偏只截官員錢財,明顯就是對于京都治安的當堂叫板。可想而知煬帝蕭亥看到京兆尹遞上的折子,心中有多么的惱火。

恰逢楊氏自接手原本洛將軍手下的軍隊,還從未帶進行過實戰。聽聞此事便立即上奏,愿領兵繳匪,還京都一片安寧。”

常肅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的講書的前言不接后語,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起哄“呦”了一聲兒,實在是聽不下去對于恒安王的贊美矯飾之語。

趙啟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常肅,胡須遮擋下的嘴角勾起,這位公子倒是性子急得很。

他想著如今事情尚在掌控之內,卻是經不起一點波瀾變故,抬眼掃過并未多言一句。

常肅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他一直都信奉的是能動手就少說話。如今看著臺上的小老兒如此巧舌如簧,心底想揍人的心思又加重了一分。臉上倒是絲毫未顯,抬起了衣袖示意繼續。好似聽得入迷,已分不清今夕何夕的迷蒙入定般。

趙啟垂眸瞇眼,瞧著常肅的心口不一,只是將嘴角的譏諷笑容又加深了些。胡須灰白又纖長,如此細微的表情外人看來幾乎是沒有變化。

“前話已有言明,這京郊山間盜賊便是楊氏授意招來的。如此做法除了真的想要軍中的權柄握勞之外,不乏有加官進爵的意思。楊氏一族自武帝在世便是授以高位,煬帝登基之后更是權柄在握。

可人在世間走一遭,又能有幾人會覺得自己得到的太多,而拋棄唾手可得,更為誘人的東西呢?無論何人,但凡爭先恐后向著高位攀爬,心中所想左不過就是錢權利欲罷了。

如此想來,楊氏一族明明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前程,卻依舊一而再、再而三,即使冒險也要爭奪名利,似乎也不足為奇。

有人上奏主動請纓是煬帝蕭亥樂見其成的事情,幾日就下旨準奏。翌日出發,帶兵五千剿匪京郊間山。

端孝皇后人在后宮,對于前朝消息亦是頗為靈敏。當日就傳消息于恒安王蕭嬴,信上短短數句就言明楊家怪異之處,望恒安王能多加注意,免生后患。

且不論洛將軍恩情難還,就端孝皇后消息而言,恒安王自是不敢不信。思索一番,察覺無論他如何注意,終究不及隨身而去,遂立即起身進宮,希望請煬帝蕭亥派自己一同前往剿匪。

恒安王起身進宮之時已是黃昏,王爺雖是皇親國戚,若無要事終究是要避嫌。故而并未能如愿進宮面圣,可恒安王日落時分仍要進宮之事卻是傳進了宮內,宮內眾人紛紛議論恒安王究竟何事,竟妄圖在早已下鑰時分進宮。

宮闈之內最不值錢的除了人命,便是消息。貴妃紅綃在晨起梳妝時候便知曉此事,因與己無關,也未曾評論半句。

哪成想早朝才散,煬帝蕭亥就氣沖沖的來到了貴妃寢殿仙云殿。

‘陛下這是怎么了?那群言官可是又冒死進諫了?’貴妃紅綃端的是寵妃的樣子,口無遮攔又隨心所欲。一樣的話即便是端孝皇后洛氏也說不出口,但到她的嘴里就好似尋常話語一般,別無他意。

‘哼——’煬帝氣惱的哼出了一口氣,面色倒是緩和不少。

貴妃紅綃見事情有些矛頭,立刻追問:‘到底如何,您說上一說我才能勸上一勸嘛。’

煬帝見此喝了半盞茶水才開口道:‘今日早朝恒安王自請加入剿匪之列,朕本是不覺有異,才想要開口應允。不知是哪來的面生諫官,開口便說恒安王剿匪是為私心。朕見此便問為何,哪料到這人竟說皇后與恒安王年幼相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當年沙城事變洛家軍被打散重新入編,恒安王此舉定是想要為當今皇后,重新整編洛家軍,意圖不軌。’

‘竟有此事?’貴妃紅綃未曾想她不過是要閑談幾句文官的酸話,竟引出了關于皇后的事情。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收場,可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讓那酸言酸語的言官得了好。‘陛下,可是信了?’

煬帝蕭亥一聽貴妃的話,立即側目而視:‘愛妃的意思是?’

‘臣妾的意思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可不要被一個愣頭青的言官牽著鼻子走才好。’

煬帝聽罷立即惱怒,大聲訓斥道:‘大膽!貴妃,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教訓到朕的頭上了?’

寵妃之流可不是誰人都可做的,就像即使面對如此惱怒的皇帝,貴妃紅綃依舊可以堅持她自己的想法,不急不緩的走到煬帝身側回道:‘膽子是誰給的,想必陛下是最為清楚不過。倒是那位言官,連我一介深宮婦人,整個后宮之中最和中宮皇后過不去的貴妃都知,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那可是少年結發夫妻,怎的到他嘴里就變成了和王爺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了呢?如此歹毒的心思著實可惡,比那整日說著酸倒牙的老言官還要氣人。’

煬帝原本惱怒的心思,聽完貴妃紅綃一席言論之后竟覺得有幾分道理。若說后宮之內與皇后最是敵對之人,貴妃自認第二,無人敢說第一。而如今貴妃都知曉此事,況且皇后洛氏家風最為嚴謹,婚前連他自己都未曾見過幾面,又遑論旁人。

如此想來,這事他真的是被人算計了。但貴為一國君主的煬帝蕭亥從未認過錯,即使察覺反常,不過也是將紅綃摟至懷中,輕聲細語的轉移話題:‘貴妃真是聰明絕頂,世間少有。既然如此,那朕便下令準了恒安王剿匪的請纓折子,左不過才五千士兵,竟叫那言官唬了去。’

至此,楊氏剿匪的隊伍內部多加了一位指揮官,當朝王爺恒安王蕭嬴。”

雅間的紅綃已經將自己的推測和想法說與洛清月聽了許久,可是洛清月卻一直沒有予以評說。只是叫人將席面撤下之后,便定了神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樓臺上的講書人聲音在靜謐的房間顯得格外的吵鬧,紅綃雖是不想聽那講書的胡掰,可無奈聲音入耳半分也由不得人。聽著自己在話本《花月外史》之中矯揉做作,故作聰明。剎那間竟不知是先要嘔死自己,還是先去樓下殺了有著如此奇怪癖好的蕭嬴。

他若是想要美化自己,叫史官書寫正史美言幾句不就可以了。何必還打著自己與清月姐姐“生前”的名號,如此招搖撞騙。這話本之內除卻三分之一不到的事實,其余大部分都會死胡編亂造,亂寫一通。

蕭嬴連自己親自設下的陷阱計謀都要推到滿門抄斬未留活口的楊家人頭上,她似乎對于自身定位能有什么颯爽魅人的想法,果然都是妄想。更不必提她還要在書中與那狗皇帝蕭亥柔情蜜語,想想剛才從講書人口中自己說出的話,她就覺得人生活到任由旁人抹黑自己這個樣子,想來也沒有什么意思了。

洛清月也在聽著講書人的話,可是心中思慮的卻不是紅綃想的事情。

紅綃既然接收的消息都是有誤,想來監視蕭嬴的人早已經暴露了。可若是這般,這么長時間里一直與之聯絡的人又會是誰呢?想必是蕭嬴的的人。可蕭嬴正當壯年,身體自幼就被太醫院常年調理,按理來說不可能是尋常疾病。很有可能是中毒,可人既然被抓下毒又是紅綃從未下過的指令,蕭嬴身上的毒又是何人所下呢?

洛清月有些想不清楚,心中似有感觸卻又無法捉摸。朦朧模糊之間,她難以窺其全貌。正在思索時,身體猛地就被人從背后圈住,耳畔響起了紅綃嬌氣的聲音:“清月姐姐,你同我自皇宮出來,彼此相守終生。難道就是為了想著那狗皇帝蕭亥和大騙子蕭嬴嗎?”

洛清月的思緒被打亂紛飛,聽著紅綃嬌嬌柔柔的抱怨,輕笑了一聲:“蕭亥是狗皇帝我尚可以理解,只是何時蕭嬴竟成了大騙子,我竟是不知呢?”

紅綃哼了一聲,貝齒輕輕咬住洛清月的耳垂。緩聲答道:“就在剛剛。”她溫熱的鼻息朝著耳廓之中喘著氣,惹得洛清月不自覺的向后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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